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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没赶上的小喜酒专等来的大和好

有爱的梦无悔 半根赖烟 6359 2019-04-16 13:12

  

自从彩子在手机店上班后,宇飞有一阵子没在家吃过一顿饭,早上还没等彩子起床他就走了,在小区门口的小摊前就着豆腐脑吃几根油条;中午是在棋牌馆附近的不固定的某家小饭馆吃饭;晚上等约莫彩子吃过饭了才回来,有一次碰巧赶上彩子在吃饭,虽然彩子只顾吃饭,但从眼角的余光中发现他在向饭菜瞟几眼的时候故意扫了她一眼,然后就一声不吭地看电视去了,由此可见他一定也看见过冰箱里仅剩汤汁的盘子和混杂着几样剩菜的小碗。那次是彩子故意推迟了吃饭的时间,本以为他会以后更加晚些回来,但他没那么做。彩子早上主要吃泡面;中午和另外一个女店员是在手机店附近的也是不固定的小饭馆吃;晚上会炒一两个菜吃点米饭或馒头,若是吃剩了就留着早上加入泡面里吃掉。大半个月后,宇飞会突然偷悄悄买些肉菜米面搁在厨房的显眼处,彩子也总会慢慢地含泪把它们吃掉,这既出乎两人的意料,也迎合两人的心思。

宇飞变得通常夜里都会回来睡觉,尽管依然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却起初一段时间两人真的一句话都没说过,甚至谁都不用正眼瞧谁一下。有一次吃午饭时,两人不经意间在同一个饭馆碰了面,却形同陌路。当时彼此都以为对方会自此不再来这家饭馆,但都没那么做,所以之后也经常碰面,却始终形同陌路。后来,若是他哪个白天偷悄悄买了东西回来,夜里就会没话找话似的问彩子句像“我的那双黑色袜子放哪里了”、“我的剃须刀刀片还有没有了”、“我的那件黑色西装外套洗了没有”等一类的话,彩子往往不作声,只是摇摇头或点点头,当然有需要也会把他要的东西找出来放在他面前。在这场为期一个半月的“冷战”中,彩子似乎略胜了一筹。

这天已经是离过年倒计时的第五天了。上午,彩子专门跟手机店老板请了一天假,并早早地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等上了寒梅。前不久寒梅给彩子打电话说这天要回来,但并没有提到叫她来接,而彩子自己非要来接,还撒谎说要不是这段时间宇飞的棋牌馆特别忙,他会专门开车来接的。在她被冻得开始不断跺脚时,拉着沉甸甸的行李箱的寒梅夹杂在人群中出来了。两人一见面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并激动的险些都流出了泪。简单的寒暄几句后,两人很快打车来到锦绣小区。路上经过宇飞的棋牌馆时,彩子还特意指给寒梅看,并问她要不要停下进去坐坐,她说用不着了,反正中午吃饭时就能见到了。彩子带着寒梅参观完房子后,便在厨房里捡菜切肉、烧菜煎蛋、炖鱼熬汤等为午饭忙活起来。

“彩子,少做几个菜吧。”寒梅不好意思地说,“就我们三个人,你准备这么多菜不是浪费吗?”

“那怎么行呢,这些可都是宇飞昨晚上问过我你喜欢吃什么后专门给你买的!”彩子开玩笑道,“如果我不全做了,那宇飞会怪怨我的。”

“算了,恭敬不如从命了。”寒梅打量了下彩子,然后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变得越来越熟女了,太有女人味了,也还是那么漂亮!”

“漂亮要不能当饭吃,我们现在手里的东西才是能吃的。”彩子突然也故意打量了下寒梅,然后由衷地夸奖道,“寒梅,你变得越来越淑女了,蛮有气质的嘛!”

“你的话很实在,我也这么觉得。”寒梅忍俊不禁道,“只可惜没人稀罕而仍然是单身一人啊!”

“呵呵,我看不是没人看上你,而是你一直忘不了那个人!”彩子故意叹息道,“从你懂得什么是爱情起,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了,根本容不下别人,甚至是当他结婚生子后你都不会死心。”

“可我一直是纯粹的单相思啊!”寒梅若有所思地说,“但愿以后能有所改变,甚至变为两厢情愿吧。”

“那你可要加紧行动了,不能总是以逃避相亲为理由外出打工,然后在离他那么远的地方默默等待,等待是等不出结果的,就算你等到头发白了他也不会懂你,就算他懂你也未必会在乎,毕竟他在那样的环境中很容易有心意的人,随便一个女孩子都——”彩子没有说完那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想必你也知道大刚的事了吧?”

“知道了,一个月前他和对象在视频里跟我聊天,紫安长得蛮不错的。”寒梅长舒口气说,“说不定他们明年就要结婚了呢!”

“看来大刚也没有告诉你——”彩子顿了顿说,“他们一个星期前已经结婚了!”

“不可能吧?”寒梅惊讶地问道,“他们结婚时怎么会不通知我们呢?”

“我是听我妈说的。”彩子叹口气道,“他们的婚礼很简单,只拍了几张简单的结婚照,却没有邀请任何亲戚朋友,只是一家人包括他姐一家吃了顿饭,这么简单的婚礼在我们村也不是第一个了。另外,听说紫安已经有身孕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结婚的!”

“我能理解大刚的苦衷,他这么做可能主要是因为他亲叔叔的缘故吧!”寒梅沉默许久后说,“大刚以前含着泪对我说过他叔叔是他家最亲也是离得最近的人,而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他叔叔就从来没有搭理过他们,就连他姐的婚礼都没有参加。三年前,大刚为了阻止他妈去参加他叔叔的大儿子的婚礼,险些用菜刀剁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大刚以前也时常想着要报复他叔叔,因为在他小的时候他二妈受他叔叔唆使常欺负他妈,还好现在他想明白了,只要他家的日子比他叔叔家过得好,就是对他叔叔最好的报复。类似的仇恨我也是深有体会,它能使一个人变得无比坚强和无所畏惧,而且当它占据了一个人内心的全部时,内心其他所有的感情就会统统被抹杀掉,那时就太可怕了。”

“只要我们之间内在的感情还在,其他表面上的都不重要了,只可惜——”彩子忧愁地坚持说完后面的话。“我们五个当初如同兄弟姐妹的伙伴如今已到了四分五裂的边缘。随着我和宇飞的关系的变化,九龙和大刚本来就对我和宇飞带着因妒忌而产生的恨意疏远了,偏偏我在小卖部和九龙小吵了一架,偏偏九龙似乎故意没有参加我和宇飞的婚礼,又偏偏因为我而大刚和宇飞大吵了一架,且是很不一般的吵架,句句话如刀尖刺进心脏一样痛。唉,现在是九龙和大刚一派,我和宇飞是不得已的一派,而你同时既属于又不属于我们这两派,真是为难你了!”

“现在我还能夹在你们中间不得罪任何一边,但不能保证以后,我也根本不想这样,太难受了。”寒梅泪花花地说,“我多么希望我们五人还能像以前一样啊!”

“我又何尝不想啊!”彩子竟然流出了泪,而寒梅并非知道她还想到了别的比这更伤感的事。

“不该再这样下去了。”寒梅握着彩子的手激动地说,“彩子,只要我们努力,或许就能有所改变,因为从平时我跟九龙和大刚的谈话中能感觉到他们也不愿意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他们似乎已经淡忘了对你的那种感情!”

“我这边好说,估计九龙那边好说,我和大刚之间也好说,因为我们三人间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可是宇飞那边就很难说了!”彩子担心地说,“就算九龙和大刚主动要跟他和好,他也未必会原谅他们,特别是现在的他,更是得意忘形了。”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寒梅坚信不疑地说,“我们五人可是从小玩到大的,骨子里都已经有了感情,一定不会被几句气头上的话或几件一时糊涂的事而终结的。只要你先跟九龙和大刚恢复了以前的关系,以后慢慢就有机会帮宇飞跟他俩恢复以前的关系,小恨时间短些,大仇时间长些,但都会过去的!”

“那就试试吧。”彩子犹豫不决道,“要不先不要让宇飞知道了,不然就泡汤了,可我就无异于与他为敌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是我们四人之间的小秘密,若是哪天不慎被宇飞知道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自有解决办法,大不了我一个承担下来,宇飞是不会跟我翻脸的,那时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像我一样当个始终为两边好的和事老了!”寒梅胸有成竹地说,“就这么说定了,年前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到时候你等我电话。”

“嗯,我相信你!”彩子擦拭掉泪后微笑道。

快到饭点时,宇飞突然给彩子打来电话说有个好朋友过生日请客非要叫他去,然后又叫寒梅接电话并说了些失陪的客套话,寒梅当然不会建议了。其实,彩子早就料到宇飞不会回来吃饭,同样不愿家丑外扬的他也会担心被寒梅看出来。吃饭时,她们又说起彩子坐小月子的事。不论是谁给谁打电话,寒梅每次都会问起彩子孩子的事,直到八月份的那次电话里彩子才对她说起摔了一跤就流产的事,当时寒梅难免很难过。没几天后,寒梅打电话叫母亲代她去看望彩子,并特别嘱咐母亲不要对外说出去了。吃过午饭后,彩子突然问起九龙在学校里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寒梅只说不知道,又说可能有吧。大概三点半时,宇飞特意买了几样水果回来了。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寒梅突然打开行李箱拿出几袋外地特产给他们,然后说要回村去了。他们苦留不下,还没等彩子开口,宇飞就主动说开车送寒梅回去。

次日下午,寒梅去九龙家串了会儿门,然后和九龙一起来到大刚家。三人有一年没见了,自然是说不完的话,紫安在一边也很健谈,不论他们说起什么话题她都能谈笑风生。大刚讲述了很多自己在传销里的经历和感触,并不断夸奖紫安的好。当说起母亲这半年来所受的折磨时,他不禁双眼湿润了;当说起亮子父亲和东宝父亲的事时,他依然余怒未消;当说起和紫安的不成样的婚礼时,他是满心的愧疚。九龙说了些关于自己失恋和写作的事,只字未提换宿舍的事,而被大刚莫名其妙地问起了跟室友的关系怎么样,他的回答无非仍然是“还行”两字。寒梅的故事最少,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一年的经历,所以多数时候都是在聆听。彼此能说出的话都说了,而不能说的话都没说,对此各自心里有数也自有分寸,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不知不觉到了晚饭点,大刚硬是留下他们吃饭喝酒,为此还差点拉扯破了九龙和寒梅的外套。酒尽而意未止,他们一直聊到寒梅父亲提着手电筒来找才散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上午,寒梅用父亲的手机先给大刚打了个电话,叫他带着紫安来吃刚炸出的麻花,等大刚和紫安到了后才给九龙打电话,但没有直接说是叫他来吃麻花,而是很低沉地说突然想跟他聊聊。九龙犹豫片刻后用正在帮父母压粉条的事为借口说暂时过不去,一说完自己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两天前在大刚家闲谈时说过家里的粉条已经压好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大刚已经接住电话说“不是叫你来单独说心里话,而是叫你来吃刚炸出的麻花的”,九龙挂了电话后硬着头皮来到了寒梅家。

“好你个九龙,一说叫你来吃麻花立刻就过来了。”九龙一进寒梅的屋子,大刚就挖苦道,“这么快就压完粉了,又压了多少呢?可要一次性多压些,不然明天还得压呢!”

“一定是你搞的鬼!”九龙不好意思地看看寒梅和紫安,然后朝大刚的大胳膊上略使劲儿打了一个直拳,并气呼呼地说,“叫你戏弄耍笑我,简直是骨头痒了。”

“打一下就算扯平了,不准再打了。”大刚安然地挨了一拳,然后嬉皮笑脸地说,“寒梅说叫你来聊聊,倒把你吓得撒谎都不会撒了,寒梅要不是母老虎,难道会把你吃了不成?”

九龙无言以对,羞得低下了头,气得脸红到了耳根。紫安见状推了大刚一把,而寒梅急忙从大盘子里挑了根像是没有炸到位还发软的却是九龙平时爱吃的麻花递给九龙,并用话分开。

“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大刚点了支烟对正用有话的眼神看寒梅的九龙不耐烦地说,“把话藏着掖着怪难受的,好歹你是大学生,怎么就一下子这么拘束起来了呢?”

“我对你真没话说!”九龙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麻花并瞅了大刚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寒梅说,“以前都是下午叫我们来吃麻花,今年怎么突然变成上午了呢?”

“你是来吃麻花的,管他上午还是下午,怎么这么多——”此时,紫安急忙又推了下大刚打断了他的话,大刚这才有些难为情地向九龙笑道,“我跟九龙是什么关系了,怎么会因为这些不疼不痒的玩笑翻脸呢!”

“九龙问的有道理!”寒梅突然心事重重地说,“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专门上午叫你们来吃麻花的确不仅仅是为了吃麻花,而且是想叫你们一起跟我等一个人,她等会儿就会过来。”

“谁啊?”大刚惊讶地问道。

“她来了你们就知道了。”寒梅补充道,“一个以前跟我们非常好现在却疏远了的朋友!”

“九龙,你猜到了是谁吗?”大刚问道。

“不是彩子,就是宇飞!”九龙想了想说,“我再想不到别人了。”

“若是彩子,我就继续留下吃麻花;若是宇飞,我立刻离开,我看见他就恶心,这辈子都不想跟他说话!”大刚气呼呼地说,“寒梅,就算我求你,你马上对我说实话吧,是不是宇飞呢?”

“大刚,宇飞和彩子是谁啊?”紫安插话问道。

“一个是大美女,另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大刚不耐烦地答道。

紫安立刻不作声了。

“大刚,你可以留下继续吃麻花。”寒梅转过头看着九龙担心地问道,“九龙,等会儿彩子会过来,你怪我吗?”

“他们谁来都无所谓,毕竟是我可以说是莫名其妙地就先疏远了他们,借此机会正好把话说开了,以后就还是朋友。”九龙略加思索地问道,“大刚,你没意见吧?”

“换做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只是我跟宇飞是不可能再和好了!”大刚倒吸口气问道,“寒梅,难道他俩不是一起过来吗?”

“呵呵,现在宇飞是在自己的爸妈家,而彩子是在自己的爸妈家,各自在家吃过午饭后才会一起回县城去,所以只有彩子一人过来。”寒梅神秘兮兮地说,“这是我和彩子之前约定好的,而且宇飞并不知情,不然可能会有麻烦的!”

正聊间,院里的大黄狗吠叫了一两声,他们一致望向大门口,果然彩子一个人进来了。寒梅很快出屋去接她,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堂屋,彩子先进寒梅父母的屋里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寒梅来到这边。略显紧张的九龙和大刚都急忙下了炕,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彩子却都没说话。紫安朝彩子笑了笑,并不由得用羡慕的眼光端详起彩子。

“你们呀——”寒梅打破突来的沉默道,“既然都想着跟对方和好,怎么见了面又没话说了呢?”

“彩子,你来了!”九龙和大刚几乎是同时腼腆地说,并不由得互相笑了。

彩子高兴地点点头。

“好了,一下子没话说也是情理之中的,你们可都是薄脸皮的人啊!”寒梅突然掌心朝上伸出右手掌,并笑眯眯地说,“要不这样,你们都把右手掌搭在我的手掌上,用此方式来代替千言万语表示诚心的和好了。”

紫安急忙向大刚挥挥手示意他把手掌搭上去,而大刚用胳膊肘重重地蹭了下九龙,九龙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寒梅,又去看彩子时,说时迟那时快,彩子啪地将右手掌掌心向下拍在寒梅的手掌上,惹得大家不禁笑了下。九龙和大刚几乎又是同时伸出右手掌,只是大刚比九龙快了那么一点点。

“用我的两只手把你们三人的手紧紧压在一起——”寒梅一面将左手掌掌心向下搭在九龙的手背上,一面两脸微红却郑重其事地说,“自此,你们三人是以我为证又是亲如兄弟姐妹的好朋友了,一定要记住今天的这一刻这一幕!”

紫安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他们四人笑着收回了手。

夜幕降临时,九龙又一次独自一人来到铁路西边的野草滩上,虽然是在望着极远处的星星灯火,但内心如同这片因夜色而变得灰茫茫雾蒙蒙的野草滩。当他的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快抽完时,天空中突然刮起了凛冽的寒风,这种刺骨的冷却是家乡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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