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有爱的梦无悔

第十八章要钱被辱做美梦买车被骂补坟钱

有爱的梦无悔 半根赖烟 8036 2019-04-16 13:12

  

在村人们看来,奶牛是一种很温顺的且通人性的牲口,但前段时间却发生了一件奶牛踢主人的可怕事件。那个叫亮叔的一大早起来照旧带上温水盆、空奶桶和毛巾来到牛棚挤奶,挤奶前他要先用毛巾蘸上温水给奶牛擦洗奶头,一向这个时候一动不动的奶牛却显得躁动不安,又是躲躲闪闪的,又是使劲跺后蹄子,亮叔并没有太在意,擦洗后便戴上袖套开始往空桶里挤奶,挤完左侧的奶头后习惯性地起身直直腰,然后准备绕到右侧挤那边的奶头,可当他经过牛屁股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奶牛猛地蹦起来弹出一对后蹄,毫无防备的亮叔一下子被踢出好几米开外,奶牛紧接着后退了几步,拼命地拉着铁链缰绳继续踢,亮叔忍着疼痛急忙滚到牛棚外,然后就晕了过去。结果是亮叔左侧的三根肋骨被踢断了,他从医院回来后立即卖掉了所有的牛,并将牛棚拆掉改成猪圈。人们说他也真舍得,想当年奶价好的时候,他家的一头出生不久的母牛犊死了,他抱着小牛嚎哭了半天,路过他家门口的人们还以为他家里有人去世了,后来才知原来他是在哭牛,这件事曾一度被村人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那时一头刚出生的母牛犊就能卖到六千元,长成大牛并开始按正常产量挤奶后至少可给一个家庭带来三四万元的收入,有的人家甚至是小孩子生病了可以先耽搁着,也要先给生病的牛看病,可知一头好奶牛就是很多人家的半个光景啊!

这几天村里掀起了一股卖牛热,特别是卖了地的人家,大刚家也不例外。倒不是因为奶牛踢人的事件引起的恐慌所致,也不是因为牛奶降价,而主要是由于这些卖地的人家所剩的地即便全部种成玉米,且一粒不卖,也不够喂养家里的牛,何况人们都等着煤场完工后要卸煤。大刚跟母亲商量后一下子把牛都卖掉了,刚开始他们母子看着空荡荡的牛棚还有些不习惯,大刚也常常想起奶牛们笨拙的身子和沉闷的叫声,想起被它们用粗糙的舌头添磨他手掌时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即使有时候它们就像家人一样,但毕竟是牲口,总逃不掉被买卖的命运。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村里的奶牛就所剩无几了,随着村里的奶站也倒闭了,很多喝习惯了牛奶的人们不得不花钱到别人家去买。大刚不像其他某些人一样闲着转等卸煤,而是立即去找做大工的顺文叔当小工去了。

这几年做小工的收入也不错,每天有一百多元,且东家管一顿午饭,比起大刚初中毕业后做小工的那段时间(他父亲去世前,且家里只有一头母牛犊)好多了,那时小工的工资(正常行情)一天只有四十元,而午饭也是吃自己的,不过当时顺文叔对外称大刚是他的表侄子,所以东家也会看在大工的面子上也会给予大刚一点跟大工一样的特殊待遇——免费的午餐。大刚当初是抱着当大工的心愿去做小工的,可惜是半途而废。尽管现在大工的工资每天有两百多元,且一直都是小工的两倍,但做大工的人比几年前少了,之前不多是因为做大工难,也不容易学成,一般的小工不跟着专一的师傅学习个三四年是出不了手的;而现在少主要是工钱难要,完工后一年半载拿不到钱算是正常的。至于小工,则是过去多而现在少,过去多是因为大多年轻人在家无所事事,现在少是因为年轻人不愿意做,嫌脏嫌累,且传出去不好听,倒不如去学习理发、厨子或修理一类的,因此现在是大工找小工,而不像那时是小工找大工,多数时候还得走后门或攀关系。不过,只要是大刚去找顺文叔,那随时都方便,并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亲戚或利益上的瓜葛,而是恩情!

顺文叔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但只有二女儿在村人眼里算是正常的。大女儿天生脑子不正常,而小儿子不仅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先天性心脏病),而且不是亲生的,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孩子的亲生父母,同时他们两口子也没有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份恩情,是大刚家人对顺文的大女儿的。他的大女儿从四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她爷爷家,说是“送”,其实是赶,直到她十三岁,也就是他小儿子出生的几个月后才被接回去。在这九年期间,跟顺文父亲住在一条巷子的大刚家人从来没有嫌弃过傻兮兮的他的大女儿,只要有点稀罕吃的,总少不了或多或少给她送点,比她大三岁的大刚像她的亲哥哥一样保护她,专门吓唬那些顽皮不懂事的欺负她的男孩子,也就是这份很平凡的恩情却被顺文叔牢记在心,并一直在坚持点点滴滴地报答。自从大刚父亲去世后,顺文叔便和大刚像兄弟一样了。

这天收工后天色已黑,在回来的路上经过北湾庄时,顺文叔突然想到半年前就完工而至今还差两千元工钱的那家人家里要钱,所以拐进村子一直来到那家人家里。

“你来是要那工钱的吧。”那家男人一见到顺文叔便放下碗筷,并满不在乎地说,“今天还带了一个人来!”

“这几天家里有点紧——”顺文叔赔笑道,“而且这钱已经欠了半年时间了,也不是很多,你们就清了吧,我也省得以后再来。”

“上次你来我没有给你,说实话不是我没有钱,而是我不好意思跟你说,知道吗?”那男人气呼呼地说,“我大儿子是做油匠的,他拿着那个红外线仪器检查了你砌的墙,西面第二堵墙根本就不正,他说偏了将近半公分,你说这叫什么事了?幸好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把工钱全部给了你,不然我到哪里去找你啊?”

“其实这个是正常的!”大刚插话道,“一个是人工做的,而且墙又那么高,难免会出现点偏差;二是根基没打好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也是大工吗?”那男人问道。

“我算是个二流的,我见过——”

“快快快别说话——”那男人打断大刚的话,极其不耐烦地说,“我不是在跟你说话。”

“他刚才说的没错啊!”顺文叔说。

“这话不能都由你们说啊!”那男人像吵架似的叫道,“墙高了就有偏差,你去哄别人吧,就算别人认可,但我不接受。要说根基没打好,难道我给自己家盖房子还哄自己不成吗?”

“那你说怎么办呀?”顺文叔沉思良久后问道。

“我倒是想先听听你准备怎么办呀?”那男人反问道。

“你们扣掉五百得了!”顺文叔唉声叹气道,“反正也就这一次。”

“你说反了吧?”那男人冷笑道,“不是扣掉,而是就给你五百吧。”

“这怎么能行呢?”顺文叔哭笑不得地说,“只给五百还不如不给呢!”

“那就别要了。”那男人重新端起碗筷边吃边说,“想要钱也行,那你去买料返工吧,什么时候像其他的墙没有偏差了再来拿钱吧,而且两千块分文不少你的。其实,那么多钱我都已经花了,我又怎么会在乎这两千块呢?是我实在看不过你做的那事!”

“所有的大工没有一个敢说自己砌的墙一点也不偏,出现——”

“快别说废话了。”那男人打断顺文叔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地说,“只要你能把一堵墙砌好,说明就能把所有的墙砌好。说实话,早知道你不行,我宁可多花点工钱当初也不用你!”

“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在顺文叔身后站着的大刚忍不住插话,且语气越来越凶地叫道,“你这明摆着是耍赖、卖不要脸,非要从鸡蛋里挑出点骨头来找茬,你觉得你赖了这钱就能发财吗?就会有好结果吗?”

“可把你厉害的!”与那男人对坐的一直只顾吃饭没说话的女人突然火冒三丈,跳下炕抓起立靠在灶台上的一把带尖的烧火棍,指着大刚咬牙切齿地吼道,“我看你今天给老娘厉害厉害,非捅瞎你两只电灯泡(眼睛)!”

此时,彩子的那句“你不仅小心眼,而且没胆量没出息”的话像魔鬼一样瞬间吸食掉了他的脑子。他那一点点紧握的拳头只听得关节吧吧作响,那一点点发红的双眼就像翻滚着岩浆的火山口——

“大刚——”顺文叔猛地拦住他,并雷霆般地吼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别忘了你妈!”

大刚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松了拳头,憋眼的泪水,唉了一声出了屋,顺文叔也急忙跟着出去了。一路上,顺文叔一直在安慰和劝导他,叫他不要为工钱的事担心,叫他遇事要冷静,并叫他随时要替他母亲着想,而他只是不作声。回到村里后,他路过小卖部买了一瓶白酒和半斤油炸花生米,又叫母亲给摊了一盘鸡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喝酒一边跟母亲闲聊。等多半瓶酒下肚后,他跟母亲说累了便进东屋睡觉去了。

夜深人静时,十几个后生各骑摩托车呼呼地席卷而去,在北湾庄那家人的大门口停下。大刚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紧跟在后,个个摩拳擦掌,人人咬牙切齿,众人齐上踹开了那两扇榆木大门,直入屋里把睡梦中的那两口子从被窝里揪出来,像拉死猪一样拉着女人的头发和男人的一条腿直到大街上的路灯下。

“先打一顿再说!”大刚施发号令道。

拳脚像雨点一样直令那两口子躲没躲处,像正宰的猪一样凄惨嚎叫。好多人家的灯亮了,不一会村人从四面八方走出来看热闹,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屏住呼吸不敢靠近。

“中场休息片刻吧!”大刚挥挥手示意那些后生不要打了,然后揪起那女人的头发问道,“你说我这后生是不是很孬种呢?”

“我不敢了,你放过我们吧!”那女人跪着边哭边恳求道。

“老东西,我问你那工钱怎么办呀?”大刚丢下那女人,转身蹲下掐住那男人的脖子冷笑道,“别哭了,慢慢说!”

“我错了,我是个混蛋!”那男人颤抖地说,“那钱我明天就亲自送过去,一分钱也不少。”

“我忘了是多少钱啦?”大刚问道,“你看我这些兄弟也都听着呢,您能跟我好好说一下那个数字吗?”

“两千,不不,是五千!”那男人哆嗦道。

“我没听清楚——”大刚松开手起身大笑道,“看来还得给他吃一顿面疙瘩(打)才能脑袋变得清楚些!”

“是两万,两万!”那男人哭道。

大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幸好母亲出去打牛奶去了,不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也会被母亲笑话的。原来刚才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刚是梦里的,那些事也是自己昨晚半醉半醒时所想的,好可笑的梦啊,大刚自己也这么觉得!

这一白天,大刚都在边干活边想:如今的大工更加难做了。先不说手艺怎么样,光是这要工钱的事就难啊,也不知道是花钱的人变聪明了,还是赚钱的人变聪明了?既然以后不愿意也不敢当大工,那眼下打小工就是暂时的,且期间必须尽快另作打算。晚上收工回到村里,就在他经过普渡寺的大门口时,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宇飞。其实,他在拐弯时就看见了宇飞,只是装作没看见,过去很几次都是这样,那时宇飞并没有喊他。看来,这次宇飞是在专门等他了。

“收工回来啦。”宇飞同情地说,“这未免也太晚了吧。”

“这样正常——”大刚笑呵呵地说,“打小工的哪天不是起早贪黑,哪像你一样自由自在,又来无踪去无影的!”

“别嘲笑我了!”宇飞一本正经地说,“跟你商量件正事,你这段时间去不去考驾照啊?”

“考驾照?”大刚吃惊地说,“我现在考驾照没什么用,等有了自己的小车再考吧。你是不是要买车啦?”

“我倒是这么想的——”宇飞好像心里还没底似的说,“等驾照拿到手就买辆像样的车!”

“打算买辆什么牌子的车呢?”若是身边还有其他人,特别是彩子,大刚才不会问这个几乎无聊的问题,而是会表现得极其平静地问“难道你老爸同意啦?”,故意问宇飞不愿意被问和回答的问题。其实,大刚过去并不是这样,而是自从宇飞开始明显靠近或调戏彩子时才有了故意嬉皮笑脸地揭宇飞短的毛病。

“现在还不确定!”宇飞故意偏开刚才的话题说,“你也考驾照吧,考了就有用了,反正迟早是要考的,何况这几年考驾照越来越贵了,我们村现在有好几个人都在考驾照,好像他们打算买车跑出租呀。”

“考虑考虑再说吧。”大刚找借口道,“我现在也没那个闲钱,等这个月拿到工钱再说吧。”

宇飞突然又开始跟大刚聊起以前他买摩托和手机的琐事,而这样的话题是他以前从来不主动聊的,且对别人聊这样的话题也表现得很不耐烦,所以大刚边敷衍他边**不离十地猜到“他因为买车又受到打击了!”,这也是宇飞一直以来的习惯,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恢复到受打击前的好心情,或是能从大刚身上找点之前的自信,而大刚也故意毫不掩饰且恰如其分地根据他说的而把自己对应的方面说得不如他或根本不行,是在专门嘲笑式地“满足”他。宇飞的确因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而烦恼:

“老爸,给我买辆十几二十来万的车吧。”宇飞向父亲说,“我在县城的那几个朋友几乎都买车了,我还骑个破摩托车,多丢人啊!”

“要是半年以前我会说没钱,可现在村里人谁都知道我有钱啦,可我还是没理由给你买车!”宇飞父亲瞅了宇飞一眼说,“想提前买车也可以,那你就在县城里也混出个模样来让我瞧瞧,要不然就只能等你快结婚的时候再买吧。”

“我现在是在铺路,而且已经有了门路,等到时机成熟了自然就混成了,我要让我身边的那几个现在和我平起平坐的朋友都听我的,可我总不能就靠嘴皮子和胆量就让他们服我啊!他们现在有车了,而我还骑个破摩托车,这就无形中差了他们一截,您要是真想让我混出个模样来,那您就得先给我买辆比他们的车都好的车。”宇飞补充道,“何况车子迟早是要买的,为什么非要等到我结婚时才买。”

“别给自己找借口,也别说那些没用的。”宇飞父亲不耐烦地说,“那县城里的老爷子、田老大、魏八三个人是靠什么混到现在的地位的,年轻时候的他们比现在的你也强不到哪儿去,你混不出个样子还不是说明你没本事!”

“我只佩服老爷子,但不是完全纯粹地佩服,虽然他的确凭的是胆量,但几十年前的人们太没用了,不像现在,县城里有狠心的人多的去了,这些人谁都不服谁,谁都敢随时要对方的命或不要自己的命,所以现在凡是用老爷子以前的手段来混的人,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些人平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怕老爷子这些人,但关键时刻就未必了!”宇飞不服气地说,“那田老大是老爷子的女婿,那魏八是老爷子的干儿子,他俩在跟老爷子还没有关系前还不是一坨屎或一块尿冰嘛,他俩能混到现在的程度,还不是靠老爷子的威望嘛!”

“刚开始是这样,现在那老爷子还不得反过来靠他俩个嘛。”宇飞父亲反驳道,“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他们的本事,你也别不服气!”

“是啊,我现在不得不服气——”宇飞尖酸地说,“谁叫我的后面没有像老爷子那样的人呢,不然我比田老大和魏八更神气!”

“我倒是要看看你以后能混成什么样,能不能比得过你这个没出息的老子!”宇飞父亲嘲笑道,“我看你以后也离不了我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不然你现在就只是个种地的。”

宇飞无言以对。

此时,一直在暖阁(堂屋里被割开的小房间,一般用来做厨房)里调饺子馅的宇飞母亲忍不住进来说:“你们这父子俩就不能说点别的有用的,见面就聊些这歪门邪道的话题有意思吗?就算混出个结果我看也不是什么好结果,还不如想办法给宇飞在县城里找份工作呢!”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宇飞父亲瞅了她一眼说,“我之前没给他找过几份工作嘛,还不是每次都因为他打架被开除,既然喜欢打架,那就该靠打架去赚钱,我这是因材施教。”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这样教自己的儿子,迟早会把他给害了。”宇飞母亲气不打一处来地说,“我看你正经该做的事是趁早给宇飞把婚事办了,这样他才能安下心来!”

“办婚事?”宇飞父亲嗤笑道,“他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难道让他自己跟自己结婚不成?”

“他不是一直在追彩子嘛!”宇飞母亲说,“彩子他爸这段时间一见了我就跟我说要把彩子嫁给宇飞,我看彩子也配得上宇飞,她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而且性格也说得过去。”

“你追了彩子那么久了,你追到了吗?”宇飞父亲看着宇飞唉声叹气道,“我看你放弃吧,她也不是个什么好女孩,在编织厂的时候名声不大好听,你最好还是多花点心思在县城里找个比彩子好看的且有工作的女孩吧,那样才能配得上我们这样的家庭!”

“彩子在编织厂的事估计是人们编出来的——”宇飞母亲说,“你还不知道我们村人的毛病,都是些什么思想了!你也别说什么‘无风不起浪’的话,亲眼看见了才是真的,何况宇飞不是监视过她,而且也问过寒梅,都不证明是人们在造谣嘛!”

“我说你觉得做那种事的人就那么毫无防备吗?”宇飞父亲苦笑道,“再说哪个知道那种事的人会跟关心这事的人说真话呢?”

“你了解的这么清楚,还真不亏是过来人啊!”宇飞母亲冷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宇飞父亲勃然大怒道,“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啊?是不是晚上不想吃饺子啦?难道就没完了吗?”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又说什么了吗?”宇飞母亲故作无辜地说,“我差点忘了,我还没包饺子呢,不然谁都吃不到饺子了!”

宇飞母亲急忙又进了暖阁,隐隐约约还嘀咕道:“我这一身病,还不是让你给气出来的!”

此时,宇飞心烦意乱地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坐在电脑前边打游戏边想事。其实,在宇飞和彩子被那个编织厂的老板娘请去吃饭前,他的确背地里向寒梅问过彩子与刘老板的事,而那时寒梅的回答是“不知道”,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所以他时而认为有,时而认为没有,而老板娘突然非要请他和彩子吃饭的事使他确信外人的传言是真的,且寒梅早该知道了,但她之所以回答的那么含糊,是因为她既不想出卖她,也不想欺骗他。彩子的这件不光彩的事使他一度彻底对她死心,却又因之前爱的那么深,深到不惜得罪大刚和九龙,也不惜冷落了寒梅,或许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因此他恨极了彩子,却因为恨所以要“爱”,而且“爱”得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去那边说话吧。”宇飞突然拉着大刚来到寺门口,并神秘兮兮地低声说,“我这里有五百元,给你!”

“你为了让我考驾照费这么大的心血啊?”大刚惊讶地问道。

“不是——”宇飞环视下四周,见没人便说,“这是补给你家移坟的钱,你可要保密啊,不然我会宰了你的!”

“为什么呢?”大刚接过钱迟疑许久后问道。

“我不忍心看着我爸也把你的这钱给扣下——”宇飞咽下要说的话,拍拍大刚的肩膀说,“总之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妈!对了,你最近有没有跟寒梅联系过呢?”

“嗯,她在那边稳定下来了。”大刚敷衍道,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那就好!”

宇飞说完后就回家去了。

大刚简直不敢相信宇飞会补给他这钱和问及寒梅的事!他怀揣着这沉甸甸的五百元回到家里,一直等母亲熄灯睡觉后,悲喜交加的大刚才偷悄悄把昨晚剩下的少半瓶白酒喝了个底朝天。他想了很多很多,想到父亲的新坟冢;想到常因宇飞和彩子的事而故意躲着宇飞,有时还有意无意地在彩子或寒梅面前指槐骂桑地说宇飞的不是;想到宇飞是为了彩子才买车的;想到现在的彩子因那个大学生而疏远了宇飞;想到彩子可能会真的嫁给那个大学生;想到彩子母亲一直不喜欢宇飞;想到宇飞父亲和卖地钱的事;想到寒梅和九龙在那边的情况;想到若是昨晚梦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宇飞,或许那个梦就是真的了;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该去考驾照而征求母亲的同意买车到县城跑出租……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