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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难听话平息风波真理言解开心结

有爱的梦无悔 半根赖烟 7111 2019-04-16 13:12

  

尽管离放假还有个把星期,尽管离单位的年会仅剩一天,尽管那天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但九龙还是踏上了回家的火车,因为在他的内心有一种莫名的且无法克制的冲动——回家。要知道,若是他再熬个把星期,回家的火车票就可以由公司报销;若是他迟走一天,就会看到很多精彩节目,就能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更能听到由自己写的首尾部分的张厂长的演讲;若是下午去火车站,他就可以不用打伞,其实他也没有打伞,因为内心是一片狂风暴雨。最后一个班,他做了一件自认为很有意义的是,就是在车间门口的上下班(中午)打卡机旁挂了一个用几块高光板做成的意见箱,还在箱子的上方贴出了一份告示,目的是希望一线车间的员工们能够提出对生产有利的意见,并会得到适当的奖励。这是他的实**结里的第二个建议,若不是重新向张厂长提出来,恐怕没有人会记得了。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大刚和梦诗一起生活了快半载。那份春暖花开的心情,那股摧枯拉朽的激情,那种冰糖葫芦的甜蜜,统统成为美好的回忆,而现实又无情地模糊了这些美好回忆,好像那一切只是梦里才能看到的情景和才能听到的声音,现实中是截然相反的。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宁可从未发生过!并非岁月不饶人,而是情愁人憔悴。都说女人比男人老得快,而仅仅半载光阴,大刚变得消瘦了,额头上还添了两条深深的抬头纹,使得外人看来他比他的实际年龄大出很多。梦诗愈发白且丰满了,素颜的她仍然像一位姿色不错的贵妇人。这样的反差使得他们走在一起时,多数不知情的人看了认为他们是父女关系,而知情人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貌似九龙说的,生活中的是是非非远比数学里的对对错错复杂难辨。曾几何时,大刚感觉即使夜里走陌生的路,也能避开绊脚石,而现在是大白天走熟悉的路,也时刻都会被绊倒,甚至摔得头破血流。是突然袭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所以大刚没把九龙那夜说的话当回事,天真地认为梦诗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深处;自以为是过来人,却不知还是那么幼稚,无异于给点阳光就想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究竟何为过来人呢?真正的过来人又真能经营好眼下的婚姻吗?非也,婚姻永远是两个人的事。

洞房花烛夜,大刚对梦诗说过,他在外面赚钱,她在家里多做些家务,两人一起瞻仰母亲和扶养乐乐,等几年后外债还清了,手里头又有了些许积蓄时再考虑添人丁,日子不求多么富裕阔绰,只要一家人和和气气就好。小两口子吵架如同锅碗的碰撞,不可避免也不能没有,只要床头吵架床尾和就行,再大的事切不可惊动母亲和乐乐,凡事都由两口子商量着解决……好一堆理想的大道理,说的头头是道,听的频频点头。之后的每个大清早,他起床时不敢有大的动静,生怕吵醒了她,出去前不忘给她冲一碗蛋花,以便她喝的时候不冷不热;每个夜晚,他总是等她睡着了才睡,唯恐自己的鼾声影响到了她,却还不忘在她的枕头旁放一个红苹果,方便她半夜三更渴醒来时润润喉咙。即便如此,他还是少不了被她骂得屁滚尿流,而从不还口,起初有过还口,却无异于火上浇油;被她打得捂脸抱头,而不敢叫出一声,起初就未曾还过手的。梦诗的脾气就像洗衣粉水的泡沫,不分时间和地点,一触即破,有时不触自破,大刚可是真正地领略到了。最近的一次是腊月里一家人去县城购物,梦诗在店里试衣服,领着乐乐的大刚电话铃响了,就叫母亲给照看,他去安静处接电话,不料突然听见乐乐的哭声和梦诗母老虎般的喊骂声。他急忙挂掉手机跑回店里,原来是淘气的乐乐甩开大刚母亲的手到处乱跑,而大刚母亲又追不上她,她不小心被台阶绊倒了,两只小手擦破了皮。梦诗脸红脖子粗地指着他破口大骂,哪里会管周围有没有人,骂他心术不好,乐乐不是亲生的就不管她的死活……,大刚低着头一语未发。大刚母亲实在受不了了,上前劝说她,却被一把推开,她又立刻指着大刚母亲骂要不是看她有那今天不保明天的病,早就想给她这当婆婆的两个大耳光了……唉,现在是她一变脸色,大刚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偶尔她抬手挠挠头,他也会吓得有所躲闪。他想过搬出去住,但怕母亲担心,也怕旧戏重演,所以只好私下里安慰母亲,背地里恳求梦诗,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既没有个征兆,又没有个尽头,有时实在没办法了,他不得不三更半夜去找九龙父母来劝说她。毕竟梦诗不是九龙父母的亲生女儿,就事论事说一番就罢了,至于她能不能听进去是她自己的事,还好,起码能灭掉她半肚子的火,放掉半肚子的气。好几次,大刚不由自主地就躲在漆黑的旮旯角落里抹眼泪,或跑到冷风呼呼的野地里大哭一场。想必大刚母亲也是常常以泪洗面,但她从未向外人提到过儿媳的不好。

从今年的五月份起,陶瓷厂的效益是一月不如一月,导致开始裁员降工资,不少人都干不下去了,各自另谋出路。县城附近的几家工厂同样不景气,在里面卖苦力赚钱的人们抱怨还不及种地呢。县城里的几家还算景气的单位,走后门都未必能进去,钱比面子更重要。县城的房价从半年前开始一跌再跌,即便如此,很多楼房都是空楼,那几个新建的小区夜里冷冷清清的,出现了漆黑之中几点亮的现象。昔日人影稀少的劳务市场一下子人山人海,尽管工价一降再降,可还是没活儿做,于是经常听见蹲在路边的他们怨天骂地。在村里,租出去地的人们收回了地,地少的人们想办法拓宽地,占了田间小路的,占了大路边树沟的,占了邻家的(少不了吵闹一番),没地的人们花钱雇铲车开垦荒地,地多的人们只恨地还不够多。迫于生计,有不少人只好外出打工,可依然下不了足够的狠心,三两个月就卷铺盖回来了。

过年的第二天上午,大刚来邀请九龙和寒梅去他家吃饭。屋子里的油烟味香喷喷的,九龙和寒梅像是在各自家里一样,坐在大刚家的热炕上边磕瓜子边聊天。梦诗在灶旁娴熟地炒着菜,大刚和母亲给她打下手,乐乐在院子里骑着小自行车开心地玩耍着,如此的其乐融融,九龙和寒梅丝毫感觉不到他们是那么不安静的一家人!

“滚开!”梦诗突然推开大刚,并生气地说,“这么点油怎么炒这么一大碗鸡蛋,非焦了不可。省下那点油能叫你发了财啊!”

“我以前炒过那么多次菜,还不知道该用多少油嘛!”大刚低声说。

“你说什么?”梦诗瞪着他恶狠狠地说,“那你来炒,炒焦了再跟你算账!”

“好了好了,听你的就是了。”大刚说着把刚刚倒进另一只碗里的油也倒进锅里。

“你这人是什么赖毛病啦?老是做些窝囊事,非得叫我骂你几句你才高兴!”梦诗又猛地推了大刚一把,并眉头紧锁道,“有件事还没跟你算账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不是把油倒进锅里了吗?”大刚朝九龙和寒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哎呀,我这老婆,我怕呢!”

“少装蒜!”梦诗啪地丢下勺子叫道,“你口袋里的钱对不上,起码少了两百来块钱,说,哪里去了?别等我让你难堪!”

大刚顿时脸红脖子粗,低下头不作声。九龙和寒梅却是满头雾水。

“在我这里——”在堂屋里剥葱的大刚母亲三步作两步走进来,对梦诗声音颤抖地说,“在我这里,我那几天买油跟大刚拿了三百块,等会儿我给你。”

“好啦,我不是三岁小孩,别说些这没用的话。”梦诗一会儿瞅眼大刚,一会儿又瞅眼大刚母亲,冷笑道,“我不是在乎这两三百块,是觉得你们这些人太不老实了,有什么不能明着来,非要暗地里瞎搞,有时候不是我要对你们发脾气,是你们逼我的。三番五次这样,我真的没有半点耐心来收敛自己的脾气,有时候我对你们发脾气,不是因为眼下的事,而是以前的事,哎呀,我快被你们气疯了!”

“不是我有意要瞒着你,是我真的不敢对你说!”大刚点了支烟慢吞吞地说,“你的脾气我太了解了,我不能跟你说我想给我妈三百块钱,好叫她老人家大过年的买件衣服穿。如果能对你说,我绝对会说的。”

“要不是我表哥和寒梅在这里,我立马扇你两耳光!”梦诗气呼呼地叫道,“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不是脾气坏你才不敢说的,而是你们不老实把我逼成这个样子的,懂吗?”

“你们都别吵了,油快焦了,赶紧炒菜吧!”寒梅风趣地劝道,“这种先有的蛋,还是先有的母鸡的事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大过年的,多说句好话,少说些难听的吧。”九龙点了支烟低着头说,“不是我说话难听,你们这样吵下去,哪里是在待客,明明是在赶我们走嘛!”

此时,屋里一下子静悄悄的。梦诗转过身捡起勺子继续炒菜,大刚坐在小板凳上抽烟,大刚母亲泪花花地走出屋,到院子里陪乐乐去了。

午饭过后,乐乐闹着要去找小伙伴博博玩耍,且不叫大刚母亲陪,硬是叫梦诗带她去。乐乐人小鬼大,一旦嘴馋时,便会拉着梦诗去博博家玩,每次经过小卖部时都会停下来,有时梦诗故意问她为什么不走了,她也不直接说想买好吃的,只是说想进小卖部看看。大刚母亲不是不舍得给乐乐买好吃的,只是不惯她吃那些辣不辣甜不甜的稀奇古怪的零食,而梦诗就由着她了。梦诗带着乐乐出去后不久,邻居三奶奶来喊大刚母亲去别人家串门,她只好跟着去了。其实,吃午饭的时候,大刚母亲就看出大刚有很多话想对九龙和寒梅说,所以就算三奶奶不过来,她也会找个借口出去的。当她出了院门后,九龙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未完的话题,屋子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

“我想好了——”大刚打破沉默,并长舒口气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南方打工!”

“你和梦诗一起去吗?”九龙担心地问。

“她去不去是她的事,我是拿定主意了。”大刚点了支烟继续说,“我们这边现在是赚不到钱了,养家糊口都有点困难,何况我还欠了一屁股债,外出打工是唯一的出路了。”

“你跟梦诗商量过吗?”寒梅若有所思地问。

“没有!”大刚摇摇头道,“商量了也不会有结果的。”

“不商量怎么行呢?”寒梅着急地说,“你一个人出去打工,把老婆孩子留在家里适合吗?其实,一个人在外打工是攒不了几个钱的。唉,就算你跟梦诗一起去打工,你妈本来就有病,她一个人能照顾得了乐乐吗?这些你都考虑过没有呢,大刚?”

“不出去就更不行了,总不能让她们跟着我喝西北风吧。”大刚忧愁地说,“如果梦诗去,那就把乐乐送到她姥姥家,大不了每月给些补贴。如果她不去,那我每个月尽可能往家里多寄些钱,那样虽然我在外面会受更多的苦,但也值得,无所谓的事了。其实,我是希望她不去的好,可她那样的性格,去的可能性会大些!”

“寒梅说的不光是这个意思,你——”

“我知道。”大刚打断九龙的话,似笑非笑地说,“如果她是那样的人,就算我不出去,该戴绿帽子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的。唉,生也容易,死也容易,就是生活不易,太认真了就会活得很累,倒不如糊涂点,顺其自然的好!”

“那你是准备跟我呢?还是跟寒梅呢?”九龙问。

“废话,当然是跟你了!”大刚苦笑了下继续说,“你现在是厂长的助理,只要你跟其他管理人员说说,他们就能立刻把我安排下来。另外,你那边的待遇要比寒梅那边的好,出门在外图的就是多赚点钱,所以我当然是跟你了,你不会嫌麻烦吧?”

“非常欢迎你去,出门在外能有个好兄弟在身边,就快到了乐不思蜀的地步了。”九龙兴奋不已地继续说,“如果你要去,我就跟打磨车间的班长说说,我个人觉得那个工种最好,对身体的伤害要比其他工序小,活儿也没那么难,工资还算可以,综合来说很适合你。不过,我们那厂好进不好出,十个人有九个人走的时候会被宰一刀的。”

“呵呵,现在就确定下来叫大刚去干打磨,未免太早了些。”寒梅话里有话道,“也未必真的适合大刚!”

“不错,寒梅说的在理。”九龙想了想说,“大刚,我觉得我只能保证你去了那里能很快有个落脚的地方,但不能保证你的工作和工资,在哪个厂干和干什么活儿,还是得看你自己。说实话,我们厂不像你想的那么好,而我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牛,我在那边的工作也很累,心累啊!”

“能有个地方去,又能有个接头人,这已经很不错了。”大刚点点头说,“我们这边有很多人不是真的不愿出去打工,而是找不到地方,也没有个接头的人。”

“外出打工的事好说,关键是你要考虑好了。”九龙叹口气道,“梦诗那边——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家里的事处理不好了,你在外面也安不下心的!”

“大刚,你要多跟梦诗沟通,这样就会有很多事迎刃而解,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这么鸡犬不宁的。”寒梅傻笑了下继续说,“在我看来,梦诗不是那种真正坏脾气的人,她是个为人处世原则性很强的人,真正理解她的人,不仅能跟她相处得很好,而且值得深交。这样的人不是那种带着面具与人交往的人,对朋友是这样,对家人和亲人也一样,尽管容易得罪人,却是最终能留下的最真的那个人!”

“寒梅说的跟我的一种感觉很类似——”九龙顿了顿说,“虽然嘴上恨,但心里恨不起;虽然不想多说话,但关键时候是第一个想到的人,呵呵,我说的不是梦诗,是跟她有类似性格的另一个人——男的!是谁呢?现在我还不能说,或许还不止一个人呢!”

“寒梅——”大刚猛地拍了下正转过头望着窗外发呆的寒梅,不惑地问,“你在想什么呢?还泪花花的!”

“我在想彩子,也想宇飞!”寒梅为了不让泪水流出,故意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说,“什么时候,我们五人还能一个不缺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呢?”

“半年多没联系彩子了,也联系不上,就怕凶多吉少啊!”大刚又点了支烟说,“快半年了,村人们一直在说宇飞,却不知道他在哪里?又在干什么?嗨,管他呢,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宇飞是条真正的汉子!”九龙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魏八和田老大的事跟他有关系,下一个完蛋的应该是虎爷,那时宇飞就会回来,彩子也会回来,可后果还是不堪设想啊!”

“那时也是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寒梅苦笑道,“你们会怎么做呢?”

九龙和大刚面面相觑,都没作声。九龙端着杯热水,背靠在窗台上小口喝着。大刚背靠在墙壁上,烟不离嘴。

“看在彩子的面上,你们就对宇飞破一次例吧!”寒梅突然泪花花地说,“相信有这一次,宇飞会有脱胎换骨的改变,且他已经开始在改变了,彩子爸就是这么说的。”

“只要能帮得上,我会帮他的。”九龙无所谓地说,“权当是还他一个人情,是他当初主动给我办了那个贫困证明,对我家来说也算是雪中送炭吧。”

“大刚,你呢?”寒梅拍了拍大刚的膝盖问。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他欠了我,还是我欠了他——”

“如果你把因彩子而跟他发生的不愉快抛开呢?”寒梅打断大刚的话,并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一段幻想的爱情而失去一段真实的友情,我觉得很傻,你觉得呢,大刚?”

“你觉得他们之间有爱情可言吗?”大刚冷笑着质问寒梅道,“你又觉得他们是因为真正的爱情才结婚的吗?”

“有!是!”寒梅瞪着大刚叫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现在的宇飞和彩子,堪比古时候的梁山伯和祝英台,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即便是生离死别!”

“就算他们以后还能在一起,且爱得死去活来,你觉得还有意义吗?”大刚气呼呼地叫道,“一点瑕疵都受不了,难道会接受支离破碎的吗?不可能!”

“能!”寒梅再一次泪花花地说,“爱情犹如大海,一切杂质都会被自动净化,多年后,依然是一片原始的大海!不管是一点瑕疵,还是支离破碎,都是双方面的,平等看待就能完全抵消!”

“好,说的好!”大刚突然也泪花花地说,“心结已解,以后当我喝醉酒的时候,就不会再大哭了!”

“我还以为你们要打架了呢!”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九龙舒口气道,“言归正传,大刚,你就痛痛快快回答寒梅的问题吧,帮不帮忙呢?”

“到时候再说吧。”大刚眉头紧锁道,“我需要时间考虑,目前还拿不定主意。”

“是啊,从万丈深渊到万丈高山,中间是要经过一个地平面的。”九龙含蓄地说,“看日出,还是坐在高处好!”

大刚突然咳嗽了两声,并向九龙和寒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梦诗带着乐乐回来了,然后转移话题道:“那个拔丝土豆是怎么做的呢?”

寒梅立刻一五一十地微笑着描述起拔丝土豆的做法。

破五这天晚上,九龙踏上了返回单位的火车,赶在混八仙那天准时上班。即便他想多在家呆几天,可父母不允许,要他提前赶回单位,并继续好好工作,就算不被升职,也该加薪。听他们这么说,他哪里还敢把工作的烦恼透露点滴,哪里还敢在家多呆片刻。夜深了,火车上的他望着窗外,丝毫没有睡意,那些快速闪过的灯火,那片迟迟不动的漆黑。工作,锁得住一个人的身体,却束缚不了一个人的心;梦想,曾几何时是那么的清晰,就像茫茫大海上的灯塔,而不知何时如同被大雾笼罩,忽明忽暗,若隐若现;家,是漂泊在外的人们时时刻刻要回去的终点站,也是不舍得离开的起点站,却总像过站一样……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起身走到车厢连接处抽烟去了。

寒梅要等过了混八仙才走,大刚和梦诗决定等过了元宵节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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