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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集结吧猎豹队11

穿越是道送命题 卡卡没头脑 6496 2019-04-16 13:18

  

皇帝昏迷不醒,几个皇子又没个主张,崔淮倒是有能力,但女真贵胄们可不放心他来主持大局,说不得还是推了额河图老王爷坐镇。

额河图也是当仁不让,连连发号施令,命几位皇子和朝中重臣们一起护送圣驾回京,余下众人留在白头山收拾辎重细软,又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留下得力之人,查清楚皇帝惊马之事。

完颜隆暗暗瞧了一眼哈纳出,哈纳出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示意一切尽在掌握。

额河图安排的妥当,众人皆无异议,早有内侍拆了肩舆拼出一张软塌来,小心翼翼抬了完颜洪上马车,一路疾行,将皇帝送回了京。

一场围猎,就这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此刻皇帝身边围着的最低也是一二品的朝臣,李敏和查格德哈纳出几个不能跟着完颜隆,索性就留在了最后走,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

李敏见那两个脸带忧愁,一直盯着前面的车架,便轻声劝道:“放心吧,有崔大人看着呢,王爷出不了事。”

哈纳出叹口气:“但愿如此,只是……”

要不是主子临时变卦,这会儿他们已经控制住同行的几个皇子,安安静静地让这大金改头换面了。

李敏知道他想说什么,微微一笑,如今这局势,比完颜隆他们原先设计的要好得多。

自古以来弑君父夺位者,有好下场的可不多,完颜崇和完颜腾身后各有支持,皇室宗亲之中也难保没有“心怀大志”之人,完颜隆贸然出手,最后恐怕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所以方才她趁乱与完颜隆耳语了两句,要他暂避锋芒回府为皇帝祈福。

不过现在不是同他们解释这个的时候,李敏只淡淡道:“王爷吉人天相,我等不必杞人忧天。”

他们刚进了城门,前头皇帝车架已经到了宫门,早有传信的递了话进宫,皇后带着拓跋琼等几位有头有脸的宫妃,在寝宫里拿了屏风隔开一块地候着,整个太医院的人由院正领头,都在寝宫门前齐扎扎候着见了皇帝车架,抢步上前,细心将人抬进了寝宫。

院正同着两名外伤圣手替皇帝重新清洗包扎了伤处,又仔细检查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脸色都是不大好看。

“万岁爷身子如何?”额河图第一时间开口问话。

院正皱眉低声道:“不敢欺瞒娘娘和老王爷,万岁身上伤势严重,臣等无能,也只能开几个化瘀养气的方子,至于万岁能不能醒过来,这个……,还得看万岁自己了,万岁乃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想来是……”

额河图还没出声,完颜腾就暴怒喝道:“废物!都是废物!”

“三王爷息怒……”一屋子的太医齐齐跪下,以额触地,噤不敢言。

额河图心中冷笑,果然屏风后传来温和的女声,语声虽温和,话意却不容置辩:“万岁重伤未醒,腾儿你却在此高声吵嚷,不怕惊扰圣驾么?拓跋琼,你就是这么教导皇子的?”

片刻后屏风内传来拓跋琼的声音,低沉柔美:“请娘娘恕臣妾教导无方。”

完颜腾虽然还是面带怒色,但听到母妃被皇后训斥,也不得不忍下一口气。

皇后淡淡“嗯”了一声,转而问道:“刘院正,真的不能判断万岁何日能够苏醒?”

刘院正道:“臣无能,请娘娘恕罪!”

皇后沉默片刻,方道:“大金祖宗成法,后宫不得干政,额河图王叔,便请您老领着众位大臣,尽快商量个法子出来,以免朝堂动荡。”

额河图恭敬行了礼:“领娘娘懿旨。”

皇后便道:“众位卿家便虽王叔退下商议国事。”

额河图道:“娘娘老臣尚有一事要奏,此次万岁惊马,是意外或是人为未有定论,还请娘娘万事小心。”

皇后道:“本宫省得,从现在起,万岁一切事务皆有本宫亲自照看。”

见完颜崇一脸得色,完颜腾毫不掩饰心中愤怒,额河图死老头一贯支持完颜崇,这回可好,母妃连接近父皇的机会都没有了,父皇的消息,他们母子怕是都不能知道了!

谁知拓跋琼忽然也开口道:“正是,由娘娘带着我们姐妹伺候,万岁定会平安无事的。”

完颜腾转怒为喜,额河图却是压根不在意,他提醒皇后,不过是怕有人会暗害皇帝而已,压根不在乎宫妃们争风吃醋,因此他权当没听到拓跋琼的话,带领着众臣转身离去。

额河图带着群臣到朝房议事,开门见山问道:“万岁这一病,不知何时能够苏醒,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崔淮先说道:“万岁是真龙天子,洪福齐天,自然有神灵护佑,一定会好起来的。如今第一要务还是万岁的龙体康健,必得督促太医院倾尽全力,细心医治万岁龙体,不但如此,我等还应在民间遍访名医,为万岁诊治才是。”

“不过……”

众臣听到“不过”二字,便知到了关键之处,即便个个劳乏了一天,也都精神一振,一起看向崔淮,细听下文。

“不过依着院正方才的诊断,万岁苏醒的时日却是说不准,这每日里大金上下,多少朝堂之事均需万岁圣裁,可不能无一日主事之人,如今还需商量个法子出来,以免人心惶惶,自乱阵脚。”

这话正合额河图的心思,他频频点头:“太傅说的在理。不过万岁迟迟未立太子,储君之位空悬,依诸位看,万岁不能理事的这段时间,该推举谁暂时做监国?”

听到推举监国人选,众臣眼神乱飘,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额河图这一拨的皇室宗亲和贵胄们,都属意皇长子完颜崇,完颜崇本就是嫡长子,这次要是完颜崇顺利监国,哪怕完颜洪醒了过来,完颜崇太子之位也多了几分把握,若是一睡不醒,那就更好……

于是便有人往前一步准备开口,却被完颜腾一个箭步跳出来拦住了,他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额河图一伙都属意与完颜崇,汉臣之前可也是叫着嚷着要立嫡长的,他哪里能容众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事情给定下来。

“监国人选重大,怎么能草率决定。依本王所见,不如让百官各自上个折子,到时候再议。眼下更要紧的事情是查明父皇惊马的真相!”

完颜腾不等其他人说话,一扭头,看着完颜隆,眼底满是恨意:“父皇这马是怎么惊的?四弟你怎么这么凑巧,就跟在父皇的身后?早上我就看你有些不对劲,一行人嘀嘀咕咕,鬼鬼祟祟的,等大家都走散了,才跟着父皇去的方向跟了过去。你敢说父皇惊马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完颜隆早有准备如何应付,冷笑一声:“我当然敢说父皇惊马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三哥这话说的蹊跷,那回围猎宫宴,我不是敬陪末座?难不成我次次都是鬼鬼祟祟?三哥以前不说,怎地这次我就有了嫌疑?白头山那么大,我怎么知道父皇往哪儿去了,若说有嫌疑,也该是跟着父皇后面的有嫌疑。对了,见到父皇惊马的,也不止我一个吧?”

“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完颜博跳了出来,“当时可就你我在场,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做了手脚?你可别忘了,父皇惊马的时候,你可是比我先到的!再说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被父皇一起拉下断崖了,我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报答我?”

完颜隆呵呵一笑:“在场的不止你我,还有护卫亲兵,五弟你这么急着跳出来认这个名,却是为何?”

“你!”

不明真相的吃瓜众臣都以为四王五王互相甩锅,只有崔淮暗中赞叹两人这一招高明,搅混了一池水,让有心要做文章的人一时也找不到好的切入点。

“够了!”额河图听得头疼,皱眉高声道,“老三、老四、老五,你们这是做什么,万岁还没醒,你们兄弟本该齐心协力的时候,竟先窝里斗起来了!”

完颜隆和完颜博冷着脸分开站了,完颜腾却是不服:“哼!如此说来,惊马之事,不用查了不成?!”

额河图浑浊的双眼看着完颜腾半晌,直到把他看的有些发慌,方沉声说道:“查是自然要查的,进京之前本王已经留下了三法司的得力官吏在白头山查看,这回在万岁身边伺候的,全都要彻查。至于老四老五救驾的功劳,等皇上醒了,由他论功行赏。你们可有意见?”

完颜隆:“我没意见。”

完颜博:“我也等得!”

完颜隆知道额河图还是在怀疑他俩,毕竟是经事的老狐狸,没有真凭实据,是轻易不会相信的。

额河图见两人听得见人言,点点头对完颜腾道:“若是老三你不放心,可以派人去白头山盯着!”

完颜腾道:“既如此,我一会便令人过去。”

额河图差点气个倒仰,原本是揶揄完颜腾的,谁知这小子竟如此不识趣。

他没理会完颜腾,回头朝几个女真贵胄招呼道:“今儿都累了,回吧,明儿一早还得议一议监国之事。”

汉臣见此情形,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又都看向崔淮,崔淮却是老神在在,只低头瞧着袖子上的折痕。

额河图也没问崔淮,便领头走在了前面,女真贵胄看也没看汉臣们,直接跟在了额河图身后。

及至他们都走了,崔淮方起身,振振衣袍,带着汉臣们出宫。

众人车马都已在宫门外等候,崔淮正要上轿,却被蒋太常一众拦住了,蒋太常心直口快,低声抱怨道:“太傅,您怎么还是不急不忙!方才说起监国之事,额河图压根都没问一问您的意思,他不过是占着个位份,连个实权都没有,仗着万岁这会儿不能理事就倚老卖老,您看看这些金人旧部今日的嘴脸,万岁这可是还没……”

“住嘴!”崔淮瞬间变了脸色,连忙截住他的话头,往四周打量了一眼才说道,“谨言慎行!这里是说这话的地方吗?”

一向谨慎的王尚书解围道:“太傅莫怪,求检兄也是一时情急,关心则乱。”

崔淮压低了声儿,对着几人一个拱手:“今夜戌时一刻,老夫在家中恭候,委屈诸位常服小轿,从后门进来。”

蒋太常几个听他如此说,心里便有了底,纷纷行礼告辞,汉臣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崔淮没了斗志,谁也讨不了好去。

崔淮上了轿,掀起轿帘,望望身后的九重宫门,叹了口气,大金这天,终于要变了。

是夜,平原侯府。

虽是定了戌时一刻,但不到戌时,心急的众人就陆陆续续轻车小轿地到了。

崔淮令人上了茶点,便遣走了下人,蒋太常急不可耐的问道:“太傅,您可是心里有了章程?”

崔淮慢声道:“老夫想先听听诸位的意思。”

蒋太常道:“如此我便先把话说开了,决不能让完颜崇监国!”

王尚书亦道:“虽说立嫡长是正理,完颜崇一向不得万岁看重,我们汉臣为了立他为储君,费了多少功夫,却看不到他一丝儿谢意,正所谓日久见人心,完颜崇到现在都视我等为草芥,若是今后他坐了那个位置,莫说朝堂上的一席之地了,怕是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御史大夫柳丞也道:“如今额河图定会全力推荐完颜崇监国,太傅,你可要早作打算啊。”

崔淮微微一笑:“若完颜崇不能监国,诸位又有何合适人选?”

蒋太常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太傅您的乘龙快婿,皇四子完颜隆,他为人礼贤下士,行事颇有古风,又肯亲近汉臣,与您还有这一层关系,再有一条,额河图这些大金旧部一向不把四王爷放在眼里,日后四王爷也必不会亲近他们,定然要倚重咱们汉臣。”

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崔淮心中暗道,假以时日,他这位乘龙快婿的手段,可不比完颜洪差多少。

他点头道:“既如此,老夫也不与诸位绕圈子了,我等俱是早早断了后路之人,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无非是仰仗万岁庇护,如今万岁这等情状,我等也要早点准备后路,以保家族平安。”

“完颜隆此人,老夫别的不敢说,若是掌了权,对汉臣终归是不会差的。”

蒋太常已经站了起来:“太好了,我这便回去写折子,保举四王爷监国!”

“万万不可!”

崔淮慢摇着扇子,笃定笑道:“我的意见和额河图一样,明日的折子,咱们自然该一起推举大殿下为监国。”

蒋太常迟疑道:“如此一来,完颜崇监国不是板上钉钉之事了么?”

崔淮笑而不语,王尚书已经回过味来,击掌赞叹:“此计大善。”

蒋太常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打哑谜!”

崔太傅收拢了折扇,点点桌上的两只茶盏,笑道:“你瞧,这是完颜崇,既嫡又长,身后还是额河图这些女真旧部,这一个呢,便是完颜腾,深得万岁喜爱,独掌虎贲营,朝中新贵又多属意于他,而四王爷呢,只有咱们这些书生,若是现在就保举他,定然一成胜算也无。”

他放下扇子,将两只胎薄如纸的茶盏拿起,用力一碰,散碎了一桌瓷片,他又拿起第三只茶盏:“喏,若是只剩下这一只茶盏,又何须我们出面保举呢?”

“太傅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此计确是大善!”蒋太常这才恍然大悟。

崔淮嘴角的笑意带了点怅然,若不是李敏突然出现,约莫他还不会弃完颜崇另择完颜隆为庇荫的大树,毕竟这些年对完颜崇,他也是倾心相授,原指望能培养出另一个完颜洪,没曾想完颜崇却一直不受教。

良禽择木,良臣择主,自从他将视线放在了完颜隆身上,才发现这四王爷既有容人的胸怀,也有成大事的魄力,是颗确确实实的珍珠,李敏这次出现,怕不是天意?

他收回心思,对着众人继续说道:“所以这次咱们就照着额河图的意思,一起上折子举荐大殿下,静观其变。”

众汉臣心中大石放下,俱是笑容满面:“一切但凭太傅做主,我等尽皆听从太傅调遣。”

崔淮心下满意,捋着胡须笑道:“如此便请各位回府执笔,推举皇长子完颜崇监国。”

几人闻言都朗声笑了,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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