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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横生变故3

宋翔 木林森444 3032 2019-04-21 16:24

  

整块棋盘连同基座都是用一块巨大的绿玉雕刻而成每一粒棋石也都是用上好的玉石磨制而成晶莹剔透光可鉴人。单是这一副围棋只怕就价值不菲。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赵恺将一粒黑色的棋石放在棋盘上。棋盘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年经的青衣僧人。只见他从棋盒里拈起一粒白色的棋石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把白子放在靠着刚才赵恺下的那颗黑子的边上。

赵恺微微一笑道:“大师这一手应得不错啊。”说着又伸出纤细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在棋盒牛拈起一粒黑子放到棋盘上。

这里正是邓王赵恺的水汶园。还是在上一次赵恺和杨炎对奕的翼然亭不过现在在亭中的除了和赵恺对奕的那个青衣老僧外还有一个四十左右岁年纪的灰衣僧人在一边观看他们下棋。

亭子的一半悬挑在水谭面上一道飞泉从假山在上飞溅而下撞击着潭边的石块,碰得乱碎成千万颗珠子四处散花在阳光的照射下五颜六色美不胜收。

亭子周围还有六个衣着彩纱的美丽侍女有的焚香有的沏茶有的在弦奏和协悦耳的曲子。袅袅的清烟带着淡淡的幽香把亭子周围点缀得如同仙境一般。赵恺鹅冠博带羽扇鹤氅在这云雾缭绕之中却如神仙中人一般。

这时棋盘上己落下了六七十粒棋子黑白交错仿佛是两支军队交织在一齐大战起来。赵恺又拈起了一粒黑子放到棋盘上。一边一直不动声色观棋的灰衣僧人这时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大概是在赞讦赵恺的这一手棋下得妙。

那青衣老僧却皱起了眉头拈起一粒白孑却又踌躇不決不知该往那里下。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将棋子落在棋盘上。赵恺见他落子嘴角也泛起了一丝微笑仿佛早己算定他会这么下一般,马上就跟着下了一粒黑子。

青衣老僧的眉头还没有舒展开马上又拧在了一起。又想了好半天终于又应了一手。但赵恺显然是将棋盘上的所有变化都己想透了毫不迟疑地马上跟了一手。

就这样双方又连续下了七八手棋每一步棋青衣老僧都是苦苦思索而赵桤却落子如飞。但十佘手棋一过整个棋盘的局势己经大变,黑棋一下子变得棋势厚重牢不可动了。而白棋却显得支离破碎处处受制。如果叫杨炎来看这盘棋一定会汗颜不止原来上次赵恺和他对奕时最多只使用了六成棋力。

青衣老僧见大势己去长叹了一声将棋盘一推道:“王爷棋艺果然高强老纳自愧不如。居老纳看来当今天下只有过百龄可以做王爷下棋的对手。”

赵恺的脸上不露声色眼中却也不禁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这青衣老僧的棋艺己是极高公认是有国手的水准他都自认不如自己。而过百龄更非同小可乃是当今天下公认的围棋第一国手青衣老僧拿他与赵恺相比自然是认为赵恺的棋艺己到了顶尖的境界了。微微笑道:“大师太过讲了在下不过是将兵法融入棋道之中才有此成就。那里敢和过大师相比。”

青衣僧一怔,喃喃道:“以兵法入棋道。”

赵恺这时终于面显得意之色道:“不错所谓技近乎道在下视棋盘如战场棋子就是我的士兵以兵法入棋道只要其间的千变万化都在我心中无论是在棋盘上或战场上以至于其他任向领域都能无往而不利。”

如果这几句话被杨炎听见一定会嗤之以鼻起码可以列举出十几条理由来反驳。不过青衣僧听了却大为佩服双掌合什道:“王爷天资过人才能领悟到返以兵法入棋道的法则以为技近乎道老纳佩服。假以时曰王爷的前途定不可限量。”

赵恺的神色却有些索然,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虽然在下能悟出技进乎道又有何用这辈子只怕也只能在棋盘上一显身手。”

青衣僧微笑道:“王爷这又何必但扰所谓世事无常人又岂能预料。以王爷的惊世之材绝不会就此被埋没的。殊不知那一天机缘巧佥风云际会自然会有王爷大展才华的时候。”说着他转头对那观棋的灰衣僧道:“师兄你说是也不是。”

那灰衣僧一直在一边默默观棋除了对赵恺有一步妙手微露喜色之外再一直都不动声色了。而对赵恺方才那番“技进乎道”的理论也不置可否。这时见青衣僧问他他并不作问签只是起身双手合什对赵恺深施一礼道:“王爷贫僧蒙王爷厚爱在王府之中盘还数日礼数周到今日就向王爷告辞了。”

赵恺一怔显然沒想到这灰衣僧会向自己告辞。原来这青衣僧法名智空,是临安栖霞寺中出家僧人精通佛法而又博学多才是临安府中著明的高僧。一般名流文士之辈都喜欢和他交结。赵恺素来喜交名士异人与智空和尚相识七八年十分投机,俨然己成为王府中的常客。

而这灰衣僧法名光衍原是行游僧人,数年以前云游到临安在栖霞寺中挂单。智空与他交谈发现这光衍不但佛法深邃,博古通今而且还精通医通岐黄在栖霞寺中常常给人把脉治药到也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的病人于是名声渐起。正好前不久赵恺的同胞亲妹铜陵县主染病智空就向赵恺引见了光衍。

光衍来到了邓王府中果然妙手回春一下子就治好了铜陵县主的病症。赵恺和他闲谈之际发现他不但医术高胭而且见识过人才学卓著实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于是留他在王府中居住了几天正想要和他进一步结交那曾想到光衍今天突然要向他辞行。心中大为愕然道:“莫非是在下那一点招呼不周怠慢了大师不成?怎么大师好好的突然就耍走了。”

光衍淡淡一笑道:“王爷说那里话贫僧来王府原是给县主瞧病的现在县主的病好了贫僧又蒙王爷厚爱在王府中小住数日现在自然是耍走了。”

赵恺笑道:“在下对大师的学问实在佩服还想多向大师请教一二因此还请大师再住几曰如何。”

光衍道:“王爷的好意贫僧心领了不过贫僧一向闲散惯了无伦是在那里也无长性还请王爷见谅。”说着又对赵恺深施了一礼也不等他说话转身走出亭子向外走去了。

智空慌忙也起来对赵恺施了一礼匆匆追了出去还喊道:“师兄师兄等一下你等一下。”

一直赶出了水汶园智空才追上了光衍一把拉住光衍的僧衣道:“师兄你这是何意,你平素胸怀大志不得施展难道想就此一直被埋没下去吗?现在邓王欲成大事正是用人之际岂不正是一个时机难道你不想施展平生的报复吗?”

光衍淡淡道:“邓王和师兄谈过大事没有?”

智空道:“那到还没有直说不过平时都露过一些口风我那话引他时他也不曾拒绝。而且居我观察他这些年来一直暗中谋划积极准备只是在等待时机到来。”

光衍摇了摇头道:“师兄你听我一言居我这几天观察来看除非邓王能有当年赵构那般的好运道否则他是成不了大事的。”

智空一怔道:“何以见得当今皇上虽是壮年但也只怕不会再有了子嗣了。太子虽然己经成年但喏弱无能兼又惧内既使是登上皇位只怕也坐不稳当。何况太子又体弱多病还未必能等刭继位的那一天。到了那时有资格登上皇位的只有邓王我看此事大有可为啊!”

光衍呵呵笑道:“师兄我不是说邓王没有资检而是见他好空谈喜虚务言过其实又。因此断言他难成大器。”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看赵家的子孙中也大多如此都是些难成大器的人。”

智空大惊颤声道:“师兄难道你想……你想……”“造反”两个字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光衍淡淡一笑道:“那又如何太祖皇帝当年不就是这般夺的皇位吗?转到今天也有二百余年了。不过这天下是德者居之无德失之。要怪也只能怪赵家的子孙不争气没有一个雄材大略的人物却又怪得了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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