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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异

  

身有异者,被称为怪异。

也不是没有人去相信是不是什么返祖现象,但若是毛发茂密尾骨生有长尾倒也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就算是有了殷红的眼生了奇异的重瞳,也不是不能以病症来推脱。

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这群不同于一般人的有异者,也就不会被称为怪异了。

异倒是其次,主要是怪。

如若是额头生了犄角,绝不符合任何一种生物,可能是像扭曲的藤蔓交织在一起向脑后延伸,甚至连颜色也是诡异的幽绿。也可能是灰白的布满空洞,像是脆弱的一碰即碎,非说它像什么,也许只有从深海捞出的珊瑚,死亡后的灰白尸体更符合它的形象。

更不用提像数把剪刀一样的利爪或是如沼泽蠕动泥浆那般的双翼。

明明也是生命,明明也算做是人类,但大多数正常的人却偏偏不怎么想,更不用说有些异变长的实在是令人恐慌,他们被称为怪异,遭到了捕杀,不得不四处躲藏。

武崧是大概十五岁的时候变成了怪异。

怪异也不知道是由什么产生,最早的出生便是,不过这种很少有活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在生长过程中突然的受了什么刺激而发生变化,最晚的也许只有在死亡被焚烧的那一瞬间,才猛地在尸体上出现些许痕迹来。

而这个时间段,对于武崧来说就有些不太友好了。

正是大好时光,风华正茂,倍受他人喜欢和赞美的年纪,忽的一夜之间,从云端落入了泥潭。

不过是因为万圣节的恶作剧。

谁也不知道,看似时常淡定一本正经的武崧,会怕那些虚无缥缈的阿飘,不过是在转角吓唬人的镜子里看见了一抹白影子,顿时吓的三魂失了两魂,脸色煞白的回了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当晚就异变了。

“臭屁精!武崧!武崧你没事吧?”把门敲得震天响的,就是祸祸武崧产生异变的罪魁祸首,亲手放了那面镜子吓武崧的白糖。

其实白糖是知道的,但却从未想过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以为武崧只是吓的不舒服,或者说是有些不满他的动作和他置气。但他怎么也没有想过,事情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我错了对不起你开开门好不好!!!”

“……我没事。”虽然这么说着,但武崧仍是没有开门,他实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自家爱人。是怨恨吗?怎么可能。大概更多的,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来不及了……”丸子。

武崧艰难的避开了突然变长像蛇信的舌头,他费了好大劲才没有在说话的时候一口咬上去,他摸了摸后颈长出的细小尖刺,似乎顺着脊椎一路生长了开来。似乎连腿也有些变化了,他艰难的动了动,却在下一秒对上了镜子

——怪物。

巨大的声响随着玻璃的碎片一同穿过门缝滑到白糖脚边,灼热的气息瞬间蔓延到门上烫的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但也来不及担忧什么,锁扣的金属很快的在高温下融成一滩,门悄然的被风吹开了。

白糖只看见一地的玻璃砖石焦黑的痕迹,凄冷月光随着风肆无忌惮的徘徊在每个角落,他茫然的看着这一切,直到赶来的处理人员把他拽走——

捡起了一枚幽绿的、长椭圆的、羽翼般的鳞片。

“是怪异,记入通缉。”

怪…怪异?白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他看着处理人员严肃的走向他,嘴部开合像是在劝告些什么,他茫然的张嘴回应却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就好像自己的意志与灵魂早就随着武崧一同离去了。

处理人员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终是放松了些许冲他点了点头离去,他一片空白的大脑终于出现了些许色彩。

怪异……?怎么…可能?他想到了武崧仓促离开时的惨白脸色。“是……是我的错。”他捂着脸,一字一句一遍一遍的重复。

“是我的错。”

白色爬上了发梢。

在怪异群中,信仰着一位神明,不知道祂的长相,但必定是最为中性的难以抵制的魅力,是初绽春花的纯粹纯洁,是将落秋叶将亡将糜的极致诱惑。

祂爱着怪异,怪异是祂的子女,只有怪异才是人类进化的下一阶段。

原本并没有多少人相信的神明,在末日到来之时瞬间的多了数以万计的信徒。末日降临,环境变化,以往被人类通缉捕杀的怪异们反倒最能适应这个环境,如鱼入水。

在成为怪异前,谈及信仰武崧是不屑一顾的,但异变之后经历了一些事,让他彻底的抛弃了以往的想法。但武崧也明白,甚至所有的怪异都明白,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寄托,想要一个不讨厌他们,不视他们为怪物,属于他们的光明的存在。

所以便有了这个神明。

但凡能思考的生物,注定是有着难以满足的欲望,他们逐渐的不满于虚幻的神明存在,所以很快的找到了“神明”。

——被推上神坛的“祂”。

这是入了末日,成为怪异之后,武崧第一次再见白糖。不是没有想过偷偷去看,但白糖却在他异变的那天就消失了,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

以怪异的形式。

他茫然的呆立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是忘了祈祷,他细细的打量着神坛上的存在,渴望着发现些许仍存留的属于白糖的模样,但除了那双如初生幼兽的琥珀杏眼和那张脸,没有半点白糖的痕迹。

发白如雪,也像是真正的雪那样冰冷,即使站在台下,也可感觉到从上方传来的冰冷寒意,从脖颈开始出现了纯白的羽毛,也可能是细丝,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覆盖全身,恍若有生命般的流动不时睁开一只只浅金的眼睛,复又合上。

看不见手脚,不知是被细丝笼罩还是已经全然的消失,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毛线堆,由着万千似羽非羽的细丝堆砌而成,而上方是一张脸,失了婴儿肥显得雌雄莫辨极具魅力,琥珀眼眸纯粹不含杂质

——像是面具一样的脸。

“我申请去服侍神明。”晨间事了,武崧看着领头的怪异带着白糖离开大厅,他默了默终是没忍住向一旁负责的怪异提出了申请。

一旁的怪异抬起触须卷起了笔,睁开了黄绿色像是混着苔藓污泥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提出来呢。”他在纸上飞快的写了什么,折好递给了武崧,“如果说需要一位去照顾神明大人,那你绝对是最合适的。”

“我们最强大的,队长。”

末日异变,进化的不单单只是环境和人类。平和的植物变的极具攻击性,高大的树干爬满藤蔓,开着不知名的花朵挂着色彩斑驳的果子;为了适应环境的野兽长出了各式各样的器官变的愈发诡异,更不用说大幅增长的灵智让这个世界越发精彩。

末日,只是对弱者来说的末日罢了。

如羽的细丝看似柔弱易断却是韧性十足,甚至在可以说的上是锋利,轻而易举的布满了这发生变异的高大树干,任由对方的藤蔓缠着细丝拉扯也没有断裂,反倒被缓缓收紧的细丝切成了碎片。

武崧站在一旁看着白糖的动作,半长的信子半吐在外,如同真正的蛇信那般感知着空气里的信息,他微微侧了侧头。

“武崧。”他们的神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回归的细丝构成了躯体,甚至特地的编出手来握住了武崧的手腕,瞳如幼兽,敛了世界万千也不带有什么情绪,只有看见武崧的时候才泛出些许像是幼兽看见亲人般的眷恋。

“打完了,回家。”

‘神明’歪了歪头:“想吃,鱼丸。”

武崧一时之间甚至忘了自己还在探查信息,下意识的闭嘴差点没咬到舌头。多久了?他花费了多久才让白糖直呼他的名字,然后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也只有如今这神明身上逐渐丰富的情绪和逐渐出现的一些令他熟悉的小细节,他才能真切的感觉到白糖的存在。

“好啊。”武崧看着白糖,终是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细丝光滑细腻的像是上好的绸缎,“……回去给你做丸子。”

今天大概是个运气不错的日子,他看见白糖眨了眨眼,露出了些许疑惑:“……丸子?”那张面具般的脸终是有些生动了。

“臭、屁、精……?”

武崧一口咬住了舌头,只有疼痛窜入大脑才让他有了真实的感觉,反手抓住白糖,尖锐的指爪轻易的陷入了收了防御的细丝中。他看见白糖瞥了一眼有些不悦,随后指尖传来的触感从柔软变的坚实,再也入不了不分。

大概是失落,但也是习以为常了,武崧松开了手暗暗叹气,耐心劝慰自己时间还长不必着急,却听见白糖平稳的声线:

“你的感情波动很剧烈,为什么。”

他猛地凑上前,面无表情的脸直直的凑到武崧面前,剔透的琥珀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双兽态的墨绿竖瞳,因为靠的太近,周身的寒气被逼退了些许。

“更剧烈了。”他说,“而且有点暖和。”

去他的暖和。

武崧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模样,就像大型的蜥蜴布满了奇怪的羽翼形鳞片,连温度也像是蛇那样随了温度,在这有些泛了凉意的秋天,他也没吐火球,能暖和到哪里去。

“你的情绪让我觉得很暖和。”明明面无表情,但武崧偏偏看出了一分狡黠,就像是白糖以前那样,一本正经的明知故问,“是因为食欲吗?”

[臭屁精!你盯着我难道是想抢鱼丸吗?!我可是不会给你的!!]

“对。”他细细的看着白糖,从眉到眼到唇,他喉头动了动,咽下了不知何时泛起的苦涩,“是食欲。”

“回去吧。”

将整个身子半挂在武崧背上,白糖探了探头将脸贴了上去:“好暖和,武崧。”细丝层层叠叠,远望上去就像是结了一半茧。

“……别缠住尾巴,不好走路了。”

“哦。”

生灵们逐渐熟悉了异变的世界,随着短暂平和之后,便是意料之中的战争——

人类与怪异,人类与动植物,怪异与动植物,这是一场生存的战斗,是资源和地盘的战斗。三方是最稳定的,也是最不稳定的,要么拼出一位胜者,就像以前的人类那样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要么出现一位强者,不偏向任何一方,最好是不属于任何一方,以绝对的实力压制出和平。

随着时间流逝,三方会逐渐的融为成一个整体。

但是强者诸多,却不存在绝对公平,所以这场战斗,必是要持续下去,大概这辈人是结束不了了,或许要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世界才会再一次和平吧。

“武崧,我最近总是做梦。”找回了些许记忆的白糖显然的生动了不少,他一边看着架子上的烤鱼,一边念念不舍的将视线移到武崧的身上。

“就是好多好多迷迷糊糊的画面。”细丝蠢蠢欲动的戳了戳鱼肉,试探的缠住了一条,“一遍一遍的看的眼花……嗯!好吃!!”

“多加辣椒!!”

武崧动作一顿,稳稳的握住了罐子避免了大半辣椒粉的洒落,白糖撇了撇嘴,他现在越来越符合以前的那个模样了,好吃、贪心,喜欢恶作剧,也总喜欢腻在他边上。

这样的日子也很好。

他忽的起了那么个心思,若是在末日前,他和白糖是万万不敢把恋情表达出来的,他们只是偷偷的相知相爱,在明目上,他们是相互看不对眼却关系很好的兄弟,嘻笑打闹怒骂相对

——只敢这样。

现在就很好。

“武崧!!”白糖猛地冒出在武崧面前,惊的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看见白糖笑眯眯的,就像以前那样笑的恍若正午的阳光,灿烂且夺目。

“感情波动又剧烈了!我也喜欢你!”

……他就知道这个丸子喜欢明知故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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