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我们这么做当然有意义！”

徐碧城说。

唐山海神情满是痛苦，

“没有意义。当我眼睁睁地看着一百多人一夜之间被捕，军统上海区全军覆没，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在苟且偷生。”

唐山海无法形容自己那刻的心情，他甚至宁愿那些挂满利刃的手伸向的是自己。

嗑嗑。

敲门声响了起来。

徐碧城紧张的看向唐山海，可是此刻的唐山海根本没有心情。

徐碧城走到门后，紧张的握着门把手。

“谁啊？”

“是我，方婧倾。”

徐碧城打开了门，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唐山海或许听不了自己的劝，可是方婧倾的他应该能听进去。

方婧倾一进门，就看到颓废的唐山海窝在沙发上。

“你们聊，我先回房了。”

等徐碧城走了以后，她才慢慢的走了过去。

今晚这场屠杀，最不好过的，恐怕就是他了。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子，像是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孩；像是一个被打败的拳击手；眼里的疲惫，脸上的愁苦。

“回去。毕忠良监视我监视的紧，我不想连累你。”

他的语气很冷，冷的就跟外面的雨拍打在脸上一样。

唐山海见她没有走的意思，就准备起身回房。

当他走过她面前的时候，方婧倾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唐山海低头看着两个交握的手，他想握紧，但是他不能。

他狠心的扯出了自己手，却不想方婧倾一个转身，踮起脚尖便抱住他的脖颈。

“别走，好不好？”

他没有动。

“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唐山海闭紧双眼，垂下的手抱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把头倚在她的肩膀上。

“卿卿……”

“嗯？”

“我好累啊……”

这句话仿佛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

他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她。

“卿卿，你离开这里，有多远就走多远！”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

“山海，你听我说，现在不是我们该颓废的时候。”

“我知道你现在最害怕曾树会招出飓风队，可是现在不管是曾树招出飓风队的下落，还是陶大春落网，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应该以静制动，而且我相信陶大春如果听到这个风声，他肯定也会撤离的，对不对？”

“嗯！我明天一定要设法见到老陶才行。”

雨后的清晨总是让人期待的。

徐碧城拉着唐山海来早餐店吃早餐，却不想陈深和方婧倾也在这里。

“唐队长？这么巧，坐一起啊。”

陈深邀请唐山海他们一起吃早餐。

“哎呀婧倾，来的早不如来得巧，看来我们今天可以蹭一顿早餐了。”

唐山海大笑，

“一顿早饭也叫蹭？这也太丢我唐某人的脸了。”

陈深点头，

“我也觉得。按唐队长的排场，至少要去礼查大饭店，或者鸿福楼摆一桌才像话。只不过，怕某些人会不开心啊！”

陈深说着说着眼神却往方婧倾身上瞟。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方婧倾啐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