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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绾心链的来历

来自地府的上仙 渐行远 3560 2019-04-23 02:58

  

只是谁看了都会怀疑啊:这阴湿晦气的彼岸斋怎会有太阳石所制的石桌呢?

持煜不懂事,做事一点不周到,但木小卉想得多,她要隐蔽石桌的阳气。可她没有持煜那样的隐蔽之术,但也有普通的道法。她用指甲掐破手指滴出血液,指着手指念了一段“分身”的心诀,将她的血液中红色和黑色的部分给分开,这样就把黑色部分都滴在了石桌石凳上,掩盖了浓烈的阳气。

好了,木小卉可以安稳地暂时睡一觉了,至于明天如何,就等明天吧,反正她现在不管如何担心也无法为明天解决任何问题。

不如想想怎么将手上的绾心链给摘掉。她一直奇怪:这绾心链是持煜掉落在彼岸斋的,为何被自己一戴上就跟定了自己呢?这绾心链是有灵性的,难道它认定了主人?

木小卉虽比之于那些上仙,道行还差很远,但也有办法将绾心链摘下,试试看。

用自己的黑血试一试,没法将绾心链给去处,再用分身法,也没法去除。这就没法了,不过木小卉还有一个办法,但要征得持煜的同意才可。

安稳地睡了一觉,管它明日如何呢。

起床,打开屋子门,木小卉看到的仍旧是荒凉一片青草稀疏,唉,今日倒希望持煜赶快来把绾心链和伏羲剑的事给解决掉,然后送这位大神走,不要再见到他。

可迟迟不见持煜来,木小卉倒有些心烦了,坐立不安了:持煜你倒是快点来将此事说清楚啊,解决后我好全心地面对其他事。

持煜在太阳星宫刚醒来不久,揉揉眼睛,耳畔是“东君我为你唱的歌你喜欢吗?听到了吗?”

持煜自顾自地傻笑着:“听到了,喜欢。你再唱,唱个不停。”

一骨碌起床,穿好便衣就往彼岸斋去,连乌旸要向他禀告的工作也被他阻止了:“凡事你思虑着办,责任由本仙承当。”

太不负责了吧?乌旸也拿他没法子。

持煜一跃腾云到彼岸斋见到木小卉正坐在石凳上心烦意乱呢:她在等我吗?

“持煜你来了?”木小卉迎了过来。

果然是在等我,持煜嘻笑着:“木小卉你在彼岸斋很无趣,我寻思着……”

“我寻思着有一方法可以解决绾心链的事,让你不再烦恼。”木小卉欣喜地向他说,两桃花瓣眼睁得大大的,水汪汪迷人。

持煜没有为她的美而开心:原来不是等我,只是想解决绾心链的事啊。话说回来,自己似乎把绾心链的事都抛至一边了,那好吧,就听她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你说说看。”持煜淡着脸。

木小卉鼓足勇气道:“我试过很多方法也无法摘下绾心链,但不知这绾心链对持煜有多重要,但有一法,我可以毁了绾心链,这样持煜你就不必担心绾心链在我手上而给你带来麻烦……”

“住口,”持煜凶狠眼眸如阴鸷盯着她:“你若敢毁了绾心链,我就毁了你!”一字字咬牙说着,如弯成圆月的弓箭蓄势待发地要射出。

木小卉冷不丁一身冷汗,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绾心链对你是什么意义,看你这般不开心,一定是我伤到你了。以后我不会再提毁掉绾心链的事了,就算摘不下来,也一定会为你好好保护他。”

持煜没有答话,似在痛苦的回忆中。

木小卉想着自己可能闯大祸了,能怎么办呢?只有安慰他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让你开心起来,你说一句话吧,不要闷着自己,或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可以帮你解答。”木小卉诚恳地望着他。

持煜眼眸犀利尖锐,木小卉被盯得浑身不舒服:若是眼眸可以当剑使,我现在一定被他利箭插了全身成了刺猬了。

木小卉怯怯地看了持煜一眼,见他已经坐下,凝视着远方,回忆着曾经,似有话要讲。

木小卉也坐下听他叙述他心中的苦痛:“这链子本是我青衣姐姐的。”

青衣,又是她!没有见过这个公主,但木小卉已经听她的大名无数次了,对她是又佩服又心烦:怎么所有上仙男子都对她敬佩?我都听得烦了。

接着听持煜介绍到:“青衣姐姐喜欢锦年,我看她思念锦年,就劝她将这链子送给锦年,并取名‘拴心链’以此拴住锦年的心思,让锦年的心思全在青衣姐姐身上。”

青衣贵为公主还要拴住锦年的心?难道锦年对青衣并不在乎?或是锦年太过冷漠伤了青衣的心所以持煜才说要拴住锦年的心。

木小卉猜得一半一半的,可听锦华接下来的话:“这是我娘亲生前给青衣姐姐保管的,说是等我出生长大后就将这链子给我,这链子也早有名字了,叫‘绾心链’,那时青衣姐姐还不知为何我娘亲会将绾心链交给她保管。可我想来,可能是我娘亲早就知道自己产后难与我续母子情分,所以让青衣姐姐替我保管了绾心链。”

锦华说完后已是没了所有的威力和霸道,只有思念那不曾见面的生母的悲痛和惋惜,不须说出来,只要看这个“阔少”此刻艰苦忍着欲彪出的泪就比那千百句相思的话更能打动人心。

木小卉多情,自然是为他难过,不过她思考得更多:持煜的生母将贴身爱物交给青衣保管并嘱咐她将来交给成年的持煜,这说明持煜的生母早就预料自己产下持煜后会母子分离,甚至,将会面临死亡。太可怕了。

木小卉打了个冷颤,却又不好将这分析给持煜听,因他已经够痛苦的了。

不知多久,持煜也没说话,只不断地用拳砸着石桌。木小卉见他是用了功力的,因那石桌上留下了他的血渍。他这样折磨自己是为了转移自己心中对生母的思念和思念中的苦痛吧。

“我恨她为什么不能等我长大,留这绾心链给我做什么。但又无法抑制思念,因为她留给我的就只有这个绾心链。”持煜紧闭着眼要忍住泪,却还是挤出了几滴泪来了。

木小卉不觉为他伤痛,走到他身边,抚着他肩膀,回想自己,苦痛一笑:“这么看来,其实我比你更幸运。我在凡间时曾见过我的母亲,虽然她早逝了,但终究是享受过母爱的。我不是在炫耀,只是想劝你,没有哪个母亲能割舍自己的孩子,你的母亲也一样,她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会在产下你之后离开。持煜,不要难过,或许终有一日你会见到她的。”

“我在天庭多年也不曾见她来过一封书信,她就算给我点音信让我知道她还在也好啊。”持煜痛苦不堪,手肘靠在桌子上,手抓着额头,不停地抓,快抓破头皮了。

木小卉看出他的所有动作都是用了法力的,只有用法力来使劲才能让一个上仙级别的仙者感到疼痛。

持煜就是在用这外界的疼痛来驱散内心那去不掉的痛。

“持煜,这是你心里的纠痛吧?为何要告诉我呢?你相信我的品格吗?”木小卉自言自语着:“其实竞仙大会评选出来的也不一定都是品性出众的。”木小卉停了一会,觉得不对劲,往持煜这边看,见他还保持着抓额头的姿势一动不动,似雕铸了的。

“持煜,你在干什么?”木小卉诧异道:难过不至于到如此吧?

走过去一看他,见脸色惨白欠华,一推他“持煜”,竟往后倒了,木小卉眼疾手快地去接住人高马大的持煜。心中念着:糟糕,也不知持煜这是怎么回事。

暂且先看看吧,看自己读过的医术能不能起到一点作用。木小卉一手扶着他一手给他把脉,感尺脉迟缓寸脉微弱,这不像是极阳之体的脉象啊。

木小卉脑海中闪过一个个面向,但都一一否定了:找不到谁来救助,否则必定会有上仙质问持煜为何会出现在彼岸斋。那就先将他拖进屋子里休息吧。

也不用费太大劲,木小卉用点法力就背着持煜到屋子里,扶他在卧榻上躺下,给他按了几个穴位。

持煜在隐约中呓语“娘,娘”很清楚,木小卉霎时觉得他很可怜,在蛮横霸道不可一世万众瞩目的外表下,心里是那么孤单。

木小卉越发地想知道持煜的生母了,但是眼下的情况也不可能知,她猜想持煜肯定是问过玉帝多次不得果才这么烦躁甚至对他的生母又爱又恨又念想。这样复杂相抵触的情绪极于一身,才把他折磨地这样情绪不定吧?

持煜慢慢睁开眼了,感觉浑身乏力,起不来,看到一帘珊瑚珠外木小卉在对着自己微笑:“你醒了?刚才还以为你在故意吓我呢,后来才知道你阳气虚脱了,阴气旺盛,这样乍阳乍阴才导致体内气血难以稳固,筋脉也乱了。我只有帮你固住百汇、命门、涌泉才不至于阳气全部消散。但是要靠你自己才可全部恢复……”

木小卉还要叮嘱一些,持煜却要坐起来:“这是哪里?你卧铺吗?我不要在女子的闺房休息,这犯了……”

木小卉将他按下:“你别动了,我都不介意什么,你瞎想什么呢。你在我卧铺上休息,我还没害臊呢,你倒要说什么不是,这像话吗?平时看你挺不拘细节的啊,现在怎么脸都红了啊,不会是害羞了吧?”木小卉“咯咯”地笑着。

持煜心里也有了一丝平静,环顾这屋子,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了,相比自己那华丽的太阳星宫,没得比啊。不过这里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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