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我说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你的脑袋跟耳朵都是摆设吗？还有，你还想让谁来保护？”

顾城又想剖开她的脑袋研究一番了。

苏十月被他一凶，就不知道怎么辩驳了。

顾城： “说话。”

苏十月吞了吞口水。

苏十月：“我、我没有想让谁来保护，我就是觉得、觉得人还是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顾城： “你觉得我不可靠？”

顾城的语气里危险的意味猛增。任何一个男人被着这般质疑，只怕都会生气。这跟怀疑男人的雄性问题没什么区别！

苏十月敏感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猛摇头。

苏十月：“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城重新捏住她的下巴，又凑近了几分。

顾城：“那你是什么意思？嗯？”

上扬的尾音，威胁感十足。

苏十月：“我的意思是、是……”

苏十月被他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只觉得口干舌燥，脑子根本不能正常运转。

苏十月：“每个人都应该学会保护自己。对，就是这个意思。”

顾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但也没跟她计较。松开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顾城：“回去睡觉吧。”

苏十月：“啊？”

苏十月再次傻愣起来，脑子完全跟不上顾城的节奏。

顾城一挑剑眉，好整似暇地道

顾城：“怎么，你想跟我一块儿睡？”

苏十月： “才不是！”

苏十月转身就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顾城又挑了挑剑眉，听着门砰的一声响，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笨女人！

……

苏十月一路跑回房间，忘了苏思念还在睡觉，猛力关门的响声把苏思念给吓醒了，惊天动地地的哭了起来。

苏十月： “宝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宝宝乖，妈妈在这里，不怕的！宝宝不怕的……”

不一会儿，顾城就推门而入，脚步略显急切。

顾城：“怎么回事？”

苏十月有点委屈。

苏十月：“我关门太用力了，把她给吓醒了。宝宝乖，没事儿了，妈妈在这里，不怕，妈妈在这里……”

苏十月抱紧了小家伙，在房间里一边踱步，一边温柔地哄着。

苏思念慢慢地不哭得那么厉害了，但还是一抽一抽的，显得可怜极了，也让苏十月内疚得厉害。

顾城一直站在进来时的位置，静静地凝视着母女两。温柔似水地哄着孩子的苏十月，让他想起了母亲。当初，母亲也是这样在一个个深夜里抱着他，来回地踱步，温柔地哄着吧。

他是个早产儿，体弱多病，母亲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在深夜里抱着他，彻夜不眠。她担心自己会睡着，困得厉害的时候，就用刀在自己的腿上划一下。后来，她的腿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他刚懂事的时候，还曾经好奇地问过，妈妈的腿上为什么会有这些符号？他记得，母亲笑得春风化雨一般温柔，摸着他的脸说

母亲：“因为妈妈爱城城，所以老天爷就给妈妈划了这些符号，提醒妈妈要一直爱着城城。”

那句话虽然是假的，那份心却是真的。那些伤疤是拳拳母爱留下的痕迹，铭刻着母亲对他的付出。

眼眶一片滚烫，顾城忙用力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