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有些担忧地看着林暛沐，把带血的手帕收好。

马面：沐，你这样下去不行。

林暛沐抬头看着马面，无奈摇头。嘴角露出苦笑，让阳光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郁。又把头低了下来，手不停地写些什么。

林暛沐：我这边一旦松懈，那边就会乱。

马面抢过林暛沐的笔，把林暛沐拉到一边。让他好好休息，端上茶。

马面：还有我们呢！瞎扛什么？

林暛沐微微一笑，看着马面在整理文档。喝着茶，好像感应到什么，皱着眉头，眼神带着警觉，而后又像知道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林暛沐：马面，你先出去吧，有客人。

马面放下笔，行了一个礼就走了出去，林暛沐放下茶杯，往李恬怡的方向走。他的步伐有点缓慢看似还有点沉重。

林暛沐：恬怡，你来看我的吗？

李恬怡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就大大咧咧走了出来，林暛沐看着李恬怡，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在那桌案边坐下。

李恬怡：你还好吧？为什么你的血是黑色的？

林暛沐：因为，我是混沌。

原本恬怡想他可能是受伤，中毒，他会沉默，他会搪塞，没想他用极其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这惊世骇俗的秘密。天知道她看到林暛沐的血是黑色的时候内心有多么复杂。

林暛沐淡淡一笑，他对自己尴尬的身份也很无奈，一般来说混沌只是一个没有思维的存在个体，到了时间，混沌会自己消失，而他不仅有思维，而且，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活了多久。

李恬怡：牛头，马面，陆枔浩，他们都知道吗？

林暛沐，很坦然，淡定地在纸上画画。手法熟练，脸上微微笑，又很正经。李恬怡犹豫了一会儿，在他身边坐下。

林暛沐：知道。

恬怡对自己有点感到失望，混沌又怎么样，她相处的，就是林暛沐这个人，管他什么身份种族。更何况别人尚且能接受他的身份和他做朋友，她为什么不能？

李恬怡：你把事情告诉我，不怕我威胁你？

林暛沐：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只是千百年来，我的身体都不曾有过任何变化，最近我竟然会感觉到冷。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痛"是这种感觉。

林暛沐的个性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变。恬怡又记起那个偷偷外出游玩，帮卖水果的婆婆张罗生意，和几个流浪小孩玩，担心她怕脏背着她过泥路的"地主家的傻儿子"。

李恬怡：那你还好吧？

林暛沐：哈哈，在你们凤鸣一族叛乱之前，还死不了。

李恬怡听到林暛沐说出这话，身子不免颤抖了一下，略带发慌看着林暛沐。

李恬怡：你知道了？

林暛沐：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林暛沐咧着嘴看着李恬怡吃惊的模样笑着。

林暛沐：你可千万别当卧底，太明显了。不过这样才是你。

林暛沐嬉嬉笑笑的，把自己的画作拿到李恬怡跟前，里头的人头，有点可怕。血盆大口，利齿锋牙，头发凌乱。

林暛沐：怎么样，和你很像吧。天才作品，仅此一件，给你。

林暛沐还非常得意自我欣赏起来。递给李恬怡，李恬怡没有接，反手就是一记降龙十八掌。

李恬怡：你能不能正经。现在是有人，要我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