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石匠提着一木桶开爆爆的水，从董家四合院门口径直往山上走，确切的说是离董家大院500米的山上，大雁塘旁边那块二台土的地方。那天乡长、村长和队长几个人看了半天，选择了这个地方，没有请风水先生看。过去，农村修房造屋是不请风水师看的，哪儿合适就在哪里修。

他把桶放下，看了看那天几个人一起用石灰撒的方格线。三家人，正房三间，左右横房各三间，猪圈茅房修在下口，地坝方方正正，一个月后，这里就出现暂新的土墙草房小四合院，当然，给董家高大上的古房四合院相差天远。

他在等其他三个石匠来，然后一起去石厂塆。

石厂塆在五里山的南山中部，过去是一座两百米长、十多米高的石壁山，董家修房造围墙全用的这里的石料，经长久开辟后，形成一个石塆。廖石匠的父亲过去来帮过董家打石头，长年累月的帮，据说董家对匠人好，有酒有茶喝。

且说刚才李秀芳提水到门口，开门叫廖石匠提走的时候，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直盯着李秀芳弯腰时胸前的**，心里“啧啧”两声，想着比他翠花的好看多了，白酥酥的，吊起的那两砣奶囊，比土竹街上卖的大白馒头还大。

这女的力气够大的，一大桶水足有五六十斤，她一个人硬是从灶房里一口气提到20多米远的门口来。还用的是一只手，可见她力气不小。

李秀芳开门的时候，他想进去，可人家开了门等把开水提出来，就赶紧关上了，生怕他进去了似的，再说两边的大狼狗不时的“唔，汪汪汪”的狂吠，他也不敢贸然妄动。把人家弄冒火了，放狗咬他，那可是两下把自己分尸了。

想起有些后怕，所以他一手拧起水桶就出来了。

那女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三个石匠来了。有两个是土竹本地的，有个是白马场的，据说这一个月住他姐姐家，一个月挣600分工分，折合人民币也是60块钱，够可以的了。累是累点，但总比在家每天挣10分强啊，并且这山上还有几个大美女呢。

四个匠人提着钢钎、大锤、二锤、钻子等工具，廖石匠是大汉，自然提着那一桶冒热气的开水一同前往石厂塆。

石厂塆在董家老二董镇海家小洋楼的后面半坡上。自从董镇海被解放军打死后，没生娃的两个老婆被解放军带出了苦海，留下有儿子的曾小燕独守空房，8岁的儿子在嘉定草堂读小学。每天她上四合院吃晚饭，婆婆李秀芳对她不薄。

那天她们一起看了有外人来住的新屋基，正在她后面堰塘旁边。她每天一个人住，要不是楼下栓养一条大狼狗，她真想在四合院住，不回来了。

现在后面要来人住，她也觉得安全多了。

她听后面有男人说话，并且是几个人的声音，一下来了劲。赶紧打了两个荷包蛋，吃了再打扮一下，她要上山去看看。

曾小燕不到30岁，正是春心荡漾的年纪。要不是有个儿子拖斗，她也会跟解放军跑了，据说跑了的那几个女人，都嫁给了军官。

石厂塆的石头呈青色，石匠三方弹好墨线、开好眼，用铁塞子一敲，四四方方，厚薄规矩，是修房造屋的天然好料。

曾小燕上来了，她站在石渣堆上，看四个男人正光着膀子在石头上指划着谈论。然后悄悄离开，她要去看看外人的新屋基。如果是一个男人，她还可以上前说两句话，毕竟好久好久没有和男人正面接触过啰。

四个男人，她有些胆小，看到他们心就“噗噗”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