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又调整了很久自己的情绪，最后用一种如同机械一般的声调，宛如一个旁观者毫无感情的复述道：“托你们的福，黑暗王让我的灵魂回到了这个世界。实话实说，即便是现在一想起黑暗位面，我依旧会寒毛乍竖。莫凡你也去过哪里，应该知道我所言不虚。而我的恐怖幻境就是起源于当时在黑暗位面的那段时间。”

莫凡赞同的点了点头，黑暗位面留个他的印象同样可怕。在那里无论你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在黑暗王面前都如同蝼蚁一般。这种无力感让莫凡至今记忆犹新。而且他知道对穆白来说，情况还要严重很多。他去过两次黑暗位面，每次都是以生者的身份。仍旧拥有肉身的他，至少还能独立思考和使用魔法。穆白却是以灵魂的状态在黑暗位面游荡的，受到的精神冲击相比要严重得多。

“和你一样，最开始我也是非常困惑与紧张，我以为这种幻境只是在黑暗位面时间过长的后遗症而已。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幻境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清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在查阅了很多资料，询问了帕特农很多资深法师之后，我才知道这就是觉醒诅咒系的征兆。”穆白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我当时已经是超阶了，贸然觉醒诅咒系的风险实在是太大，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觉醒师愿意为我做觉醒。觉醒不了，幻境就无法消除，为了缓解幻觉的痛苦，结合我自身的毒系，我制作出一种可以暂时完全断绝精神世界与肉身联系的毒药。这种试剂虽然对身体危害极大，同时也可以让我有好几个小时不受幻觉的干扰，得到休息。我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是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手段。”穆白抬起眼皮，快速的瞟了莫凡一眼，又立马低下头说道。

“不过这毕竟不是长远之计，随着我身体抗药性的增强，我只能不断的加大剂量。我的身体健康情况在毒药的腐蚀下持续恶化。长江之战的时候，我就已经因为一次意外的昏厥差一点命丧海妖之口，若不是姜菡救了我，恐怕我早就去找黑暗王报道了。”穆白说道。

姜菡，听到这个名字，赵满延的耳朵立马就竖了起来。姜家势力和赵家当然是没法比的，尤其是近几年，老议员姜夏退居幕后，姜家在氏族之间的影响力更是直线下降。但说来也怪，现在社会基本上都是自由恋爱，可是无论是赵家还是姜家一直保持着稳定的联姻关系，像是晨颖的家庭就是一个普遍的例子。而姜菡曾经还被两家撮合的介绍给赵满延的一个堂兄，只是最后姜菡没看上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而已。至于长江之战的时候，他也不清楚穆白怎么就认识了姜菡，要不是莫凡和丁雨眠的绯闻当时占据了各大头条热搜，让穆白的这段恋情显得不是那么显眼。但赵满延可是清楚得很，当时的姜菡和穆白走得非常的近。甚至他都以为穆白二十几年的贤者大法师的身份就要在此告一段落。可再后来，他和霸下去了太平洋游历，没怎么关心穆白的感情动向。等他再回到魔都的时候，穆白和姜菡的关系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凉的不能再凉。听说姜菡最后去了西部，他也问过穆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个混蛋绿茶男三缄其口，什么八卦也问不出来。现在穆白主动说起这段往事，赵满延自然是极为感兴趣。

穆白看了一眼赵满延闪闪发亮，充满了求知欲的眼神，脸阴沉了下来说道：”终于，在诛杀了海王骷髅之后，毒药在体内长久积累的副作用彻底爆发，幻觉和毒药的依赖性让我别说使用魔法，连像正常人生活都很难做到。我有无数次想亲手终结自己的生命，要不是姜菡当时对我形影不离的照顾，我根本不可能撑过那段煎熬的岁月。”

“这么严重，当时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啊？”莫凡问道。

“你当时可是在黑暗位面，我去哪和你说？而且我的身体状况，连帕特农最好的治愈法师都束手无策，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呢？”穆白反问道。

莫凡沉默了。的确就算是穆白告诉了自己，他也只能是求助心夏的帮助，但现在看来，穆白无疑是已经问过心夏的意见了。

“后来事情有了转机，黑暗王出现了，他告诉了我和姜菡一个觉醒诅咒系的办法。就是我之前告诉你的，只要有两人同时进入幻境，共同驯服恐惧源力，即便是超阶，也可能安全的觉醒。”说到这，穆白又迅速的瞟了莫凡一眼。

“所以不要再犹豫了，你现在才刚刚受到恐惧幻境的折磨，拖得越久越危险。”穆白再一次催促道。

莫凡看着穆白眼睛，总觉得绿茶男隐瞒了什么事情。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在穆白的再三催促之下，莫凡最终决定还是先试一试，毕竟现在自己的情况也容不得继续拖下去了。

可就在莫凡决定进入冥修之时，他的契约空间自动的开启。一阵银色尘光过后，阿帕丝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来。

“在操作之前，你就不想先解释解释这种方法的危险性？”阿帕丝看了穆白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

莫凡看了看懊恼的穆白和突然出现的阿帕丝，惊讶的问道：“这种修炼方式对我有什么危险吗？”

“不是对你，是对他。”阿帕丝笑了出来，戏谑的用一根手指直直指向了一脸错愕的穆白。

（当你以为我鸽的时候，我没有鸽，这亦是一种鸽。忙里偷闲更个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