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王很快重新冷静了下来，双眸在瑟瑟发抖的九幽后和莫凡之间来回扫视。看得出来，这位帝王在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你们好自为之吧。”古老王说完，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整个人如同与地面融为一体，渐渐沉入地下，最终消失了。

莫凡又等了一会，确定古老王的气息完全消失后，走到了仍旧趴在地上的九幽后面前“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好啦，古老王已经走了。”

但九幽后依旧浑身颤抖，完全不敢抬起头来。

“符石丢了，作为知晓封印青龙地点的人之一，自然会受到古老王的迁怒。看她吓成这样，刑罚恐怕会很严厉了。”灵灵在旁边冷冷的说道。然后轻蔑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纵然古老王装得再像人类，刻在骨子里的残暴性格永远无法改变。暴君！”

“你怎么能这样污蔑王的名誉。符石丢失本就是我的责任，即便有什么惩罚也是我应得的。”听到灵灵的话后，一直沉默不语的九幽后突然抬起头说道。

“我哪里有污蔑他，刚刚心灵链接的时候，你展现给我们的海妖之战，他的暴行难道少了？”灵灵眼中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你以为靠着善良就能生前治理一方疆域，死后统领百万冥军？有的时候为了大局，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九幽后说道，但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强硬，反而带着一丝犹豫。

“灵灵，如果你说的是派平民上战场和转化亡灵的事情的话，古老王也告诉过我，虽然这么做的确非常不人道，可战争面前，有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且毕竟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千年，而古老王也是为了战争的胜利，似乎没必要揪着不放了吧。”莫凡劝道，而且古老王自从复活以来对自己还算不错，和灵灵所说的残暴完全搭不上关系。

“这就是古老王告诉你的？征调平民参战和派军队屠杀手无寸铁的民众恐怕不是一回事吧。”灵灵看着莫凡说道。

“不可能吧。”莫凡有些吃惊的说道，

“不信？你大可以问问九幽后，问问她的子民是怎么死的，问问她自己是怎么死的。”灵灵转头盯着九幽后说道。

九幽后张大了嘴，略微口吃的说道：“你在心灵链接的时候也窥视了我的记忆？怎么可能？以你的精神境界不可能做得到的啊。” 心灵链接的时候，虽然双方内心是互相敞开的，但精神力强的一方对弱的那一方有着绝对的压制，也就是说精神境界高的人可以有选择的让对方阅读自己的记忆，而另一方却只能毫无保留的展现。九幽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灵灵，眼前这个小姑娘既然看到了自己并没有展示过的记忆，难道说她的心灵境界可以和自己这个千年道行的幽灵一较高下？

“与其说是我窥视了你的记忆，不如说是你记忆里的这部分波动强烈，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的泄露了一些到我这里。虽然只是碎片，但并不妨碍我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古老王的亡灵大军横扫你的国境，你的哀求，你的臣服并没有阻止他将你的子民一个个转化为亡灵的一员，甚至将你永生禁锢，成为了幽灵。这些回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隐藏的吧。”灵灵说道。在她看来古老王的这些行径，根本不是一句战争无情，就能搪塞过去的。

“我怎么没有看到这些景象？”赵满延一脸迷茫的说道。

“你个马大哈恐怕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古老王展示给你的符石之力上了，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碎片。”一旁的蒋少絮手捂着嘴，一脸悲戚之情。显然作为心灵法师，她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些记忆碎片。

“你们根本不理解王，不知道他做出的牺牲。成王败寇，本就是天经地义。奉劝你们老老实实的寻找符石，不要节外生枝。”九幽后声音异常的尖利，说完后身形化为雾气，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莫凡的契约空间里。

虽然莫凡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还是让九幽后一个人静一静吧。

“***。所以说古老王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展现给我的记忆全是冲锋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赵满延狠狠的骂了一句。

“他的确曾经是一位明君，也许是和海妖战斗的残酷让他迫不及待的需要补充亡灵大军，所以才对平民下手，但不管是什么理由，他已然越过了为人的底线。”灵灵说道。

莫凡心中古老王原本俊秀的面庞模糊了，那个双眼通红，散发着妖魔气息的狰狞面孔反而逐渐清晰起来。

“所以说其实古老王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善良？难道真的是九幽后为报亡国之仇，偷走了元素符石？”莫凡问道。

“以九幽后的状态，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背叛古老王的事情。”灵灵分析道。

“古老王都那样对待她了，那不成她还会忠心耿耿？”赵满延并不认同灵灵的话。

“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而且如果真的是她干的，古老王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她走。这些幽灵和亡灵是受到绝对控制的，想瞒着古老王私自盗走符石绝无可能。”灵灵肯定的说道。

“不是九幽后？难不成真的是青龙没死，自己跑了？”莫凡说道。

“如果照古老王展示给我们的记忆来看，青龙活着的可能性非常低，而且无论是有人偷了符石，还是青龙没死，面临的问题都是他们需要把门打开才行，所以必定有一个知晓地点并可以解开封印的人的存在。”灵灵皱着眉头说到。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不能是古老王自己干的吧，贼喊捉贼啊。”莫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线索太少了，胡乱猜测除了会扰乱正常的分析外，毫无用处。这件事情放一放吧，现在的我们毫无办法。”灵灵平静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干啥？”赵满延问道。

“没听到九幽后的话么，寻找符石啊。先下山，关于符石我有一些初步的猜想，等见了张小侯他们，一起说吧。”灵灵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