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萝淡哂，和南谣一起进去了。

小楼里的布置，竟然分外的古朴大气，并没有什么名家字画，珍惜古董，反而挂着一些相框做装饰，白萝抬眸细看，发现相框里的人，都是小孩子，不同的面孔，不同的打扮，却无一不是天真童稚的。

小女孩见她看照片，就道：“这些都是南家小辈小的时候。”她圆鼓鼓的大眼睛在墙上梭巡一圈，最终停在某一处，伸出胖乎乎软嘟嘟的手指着一个相框，“这个，是你妈妈。”

相框里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是黑白照，照片里的人三头身，穿着漂亮精致的小洋裙，抱着一个玩具熊，整个小脑袋从大熊后面露出来，唇边挂着甜甜的笑。

南悦小的时候。

白萝从没有哪个时候，那么真切的感觉到了内心的柔软。

小女孩停了一会儿，带着两人继续往前走，到了楼梯后上楼，终于在二楼一个房间停下来，小女孩并没有进去，而是喊了一声：“太爷爷。”

白萝侧眸，轻声问南谣：“这孩子，也是南家的？”

南谣摇头，“不是，她叫净音，是五年前大长老捡回来的，跟着南家姓。”

白萝点头。

小女孩叫了一声后，房间里传出来一个老人威严却不失和蔼的声音：“进来吧。”

小女孩回头道：“太爷爷让你们进去。”

说着自己就蹭蹭蹭的跑下了楼，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两人刚进屋，就闻到了浓重的烟草味，还是那种最原始直接的叶子烟，这种烟对于老烟枪来说是仙品，对不抽烟的人来说，却能把人呛死。

白萝皱眉对南谣道：“姐，你别进来了。”

南谣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怀着孕，闻不得这味道，便答应了。

反正她来南家，只是纯粹的给白萝撑场子，大长老最是看中血脉，白萝如今是南家唯一的嫡脉，应该不会有事。

白萝一个人走近，就看见凉风习习的窗边，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正拿着烟斗，一口一口的抽烟，烟雾缭绕，让一切都朦胧不清，几乎让人觉得进了妖精洞府。

白萝礼貌的问了声好：“大长老。”

老人抬起眼皮看着白萝，又垂下眼吸了几口烟，烟斗在窗台上磕了磕烟灰，窗子是关着的，只有几缕和煦日光透进雕花缝隙照进来，让白萝看见了老人拿着烟斗的手。

瘦如枯槁，苍老，带着岁月沉淀下来老人斑的人。

“丫头。”老人沙哑开口，“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想不想要南家？”

这位老人，说话倒是直接，不似其他南家人，就算厌恶都要七拐八绕。

白萝喜欢这种性子，心中对这老人添了几分好感，微笑：“我说不想，大长老信么？”

“有志向。”不知是褒是贬，老人淡淡说了句，烟斗又在窗台磕了磕，“南家存留至今，共四百五十一年，一共有十一位家主，眼下这一个，虽然出身旁支，但是不论心计，智谋，手段，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