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埋在南家的眼线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老太太今晚彻夜礼佛，没有回自己的院子。”陈炽道。

白萝唇边漾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年轻的时候亏心事做多了，年老了就开始烧香拜佛，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陈炽伸手过去抓住她的手，没说什么，带她进了无极塔。

刚进门，就有一个中年女人低着头迎上来，压低声音道：“四爷，白小姐，请跟我来。”

借着微弱的烛火光芒，白萝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相貌，发现竟然是上次跟着南烟来无极塔时，一直服侍着老太太的一个下人。

看来陈炽的确手眼通天，不止在南家家里埋了眼线，还把眼线埋在了老太太身边。

女人带着他们上了第五层的一个房间，点燃了蜡烛后，对白萝道：“白小姐，您先换衣服。”

白萝嗯了一声，从一旁衣架上拿过那条精致漂亮的象牙白色的裙子，是欧式复古的款式，点缀了雪白的珍珠和暗绿色的蕾丝，裙摆荷叶一样铺开，铺陈在地面上时，就像是池中芙蓉盛放。

等换好衣服出来，那女人打量了一会儿，上前去整理了一下白萝的头发，给她戴上珍珠耳坠，又在她脸上铺了层粉，让她本就白皙的肤色，看起来更加惨白的没有人气。

中年女人看着她，眸光微有动容，低低叹息了一句，“真的太像了……”

“什么？”白萝没听清。

女人摇摇头，说没什么，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过一个盒子，一打开，就有一股血腥味传出来。

白萝皱了皱眉，“鸡血？”

“用别的东西可能不够真实，我想了一下，还是用真的血比较好，鸡是不久前杀的，血腥味比较重。”女人解释了一下，就直接蹲下身，往白萝白色的裙摆上泼鸡血，她泼的很有技巧，竟然半点也没有弄到地板上，却把裙摆染成了颜色渐变的红色。

盒子里还剩下的血，女人让白萝用手蘸了些，就涂抹在她的半边脸上，胸口的衣服上，拾掇了半个小时，终于完成了这个“妆容。”

白萝对着穿衣镜看了看，噗嗤一笑，“别说，真挺吓人的。”

中年女人却道：“这裙子的款式，是悦小姐的母亲设计的，悦小姐一直很喜欢，但是当年那一条，被老太太烧了，这是我凭着记忆赶制出来的，白小姐这样穿着，像极了当年的悦小姐，要不是我知道真相，恐怕也会认错是悦小姐回来了。”

白萝沉默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缓慢道：“这只是跟老太太玩儿的一个游戏，我真正的报复，还没有来呢。”

……

老太太在第六层，六层的大殿里点了几根烛火，木鱼声有规律的传来，还不时混着老太太的诵经声，女人已经提前把服侍在老太太跟前的人支走了，是以整个大殿里，现在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白萝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打开手机，公放了一首调子轻缓，节奏缓慢，只有女声低低哼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