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父亲是谁。”

陈炽说完，侧身看她，“这就是关于你母亲的全部故事。”

白萝沉默了许久，说：“在无溪，有人给了我一个盒子，里面是我妈妈的照片，是在.f国拍摄的，四爷，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陈炽眸色一暗，“什么时候？”

“鼹鼠死的那天早上，我去收衣服，在外套口袋里发现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杀死鼹鼠的人和给我盒子的是一伙人？”

陈炽想了想，低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再查了。”

白萝道：“我只想知道我妈妈的死因。”

陈炽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眸子干净的仿佛雨洗过的天空，澄澈，透明，没有半点污渍。

“她的死因，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他没什么情绪，“陈家查了十几年，没有半点儿头绪，你觉得，你能查出多少东西？除了让人盯上你，你查不出半点儿东西。”

白萝吸了口气，心里冒上一股无名火来，她的性格已经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圆滑的不会再扎疼自己，是以已经很少真正的会动怒。

要是换做旁人来说这句话，她最多冷笑着丢下一句“拭目以待”，但是陈炽说出来，她觉得心里堵得慌，话也就没了客气：“四爷，我的确是个小人物，但是那是我妈妈，我唯一的亲人，我想要找到她的死因，给她报仇。我这辈子冷血无情，可以不将任何人的生死放在眼里，但是我妈妈不行，我一定会给她报仇，一定会让所有曾推她入地狱的人万劫不复！”

南悦是一个多温柔和善的人啊，可是她死的时候就像一个破布娃娃，那样凄惨的死去，她怎么会不恨？！

陈炽怔了一下，他没想到白萝会有这么大反应。

若是其他人，连续受到几次迫害，早就该放弃了吧？她为什么会这样执迷不悟？他想起年幼时在母亲房外听到的谈话，舔了舔牙齿，道：“要是想要坚持，住到陈家，不然你会连命都丢了。”

他不知道让白萝再这样查下出对不对，但他知道他阻止不了白萝。这个才十七岁的小姑娘，身上的韧劲儿是无论风吹雨打也不会折弯的，她明明该是养在温室里的花，却在凄风苦雨里也能顽强生长，这点儿他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烦躁的又点了根烟，他道：“白萝，听话一点。”

白萝咬了咬唇，没来由的觉得委屈。

她很久再没有过这种情绪，突然袭上心头让她觉得陌生，心里似乎有海泛滥成灾，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委屈什么。

陈炽低头看见她面无表情，眸子里却有点水光，心头一滞，他话说太重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踌躇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白萝的头发，声音缓和了一点儿，“我不是说你这样不对，只是很危险，你总是在受伤，……奶奶，会很心疼。”

白萝的脑袋当机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立刻躲开他的手，“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