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我2
以前她是猎人,现在变成了猎物。
在城市里面疯狂的逃窜,嘶喊,把自己撞得鲜血淋漓还不自知。
南谣吸了口气,进浴室梳洗,拉开衣柜,换了一套T恤长裤,扣上一顶棒球帽,去抓那把伯莱塔时,又顿了顿,拉开抽屉换成了一把瑞士军刀。
把刀藏在后腰,南谣才缓慢的打开门,下楼。
对面住着一个起早贪黑的上班族,看见她,立刻脸通红:“南、南小姐?”
南谣正把背包挎在肩上,回眸时黑发挑染的那缕紫色映着雪肤红唇,让上班族看呆了眼。
南谣压了压帽檐,没有理会,径自按了电梯。
上班族赶紧一阵小跑,终于赶上了和她同一趟。
封闭的电梯空间里,上班族摩擦了好几次手指,才开口道:“南小姐。”
南谣漫不经心的把自己的长发拨到脑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大概是第一次得到她的回复,上班族很兴奋,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听到送外卖的叫你南小姐。”
南谣得到了答案,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闭嘴不说话了。
然而上班族却是打开了话匣子:“南小姐,你一个人住吗?在这边有亲人吗?虽然挺不好意思的但是还是想问一下南小姐你今年多少岁有没有男朋友……”
南谣看了眼电梯。
还有二十层。
她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没有男朋友,有女朋友。”
上班族顿时就像吃了一筐子苍蝇似的闭嘴了。
终于安静下来,南谣松了口气。
她怕再等两三秒自己就会忍不住把身边这个跟只蝉一样聒噪的男人脖子拧断。
然后她又开始反思自己的坏脾气。
是不是因为天气干燥脾气也暴躁了?
在电梯停在一楼的时候,南谣想,跟天气有神他妈的关系,她就是这个暴脾气。
走出电梯的时候,她听见上班族跟人打电话的声音:“……住我对门的那个美女竟然是蕾丝边卧槽这什么世道……”
南谣嘲讽的勾勾唇角,出了小区。
在音乐广场看了会儿高中生谈恋爱,南谣觉得没意思,又到电玩城打了两把游戏,在因为游戏没过关失手掰断操作杆后,被老板请出了电玩城。
南谣感觉自己就跟个社会闲散人士一样,就差提个破吉他一边撕心裂肺的唱死了都要爱一边拿个破碗说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赶紧滚蛋了。
十分挫败,并且孤独。
好在做了半天的社会闲散人士后,她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以前的闺蜜程思打来的,他说:“谣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习惯吗?”
南谣坐在广场的台阶上,远处有几个少年在玩儿滑板,摔得噼里啪啦还要坚持不懈,她眨了眨眼睛,就泪流满面了。
她抓着手机哽咽的说:“思思,我感觉我要疯了。”
要疯了。
在这个大的出奇,也出奇冷漠的城市。
十几年来所有的向往羡慕和憧憬,在这半个月里支离破碎的连它们爹妈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