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霜雪，即便融化为水，也是凉寒刺骨的啊。

当年的事情，埋藏了那么久的秘密，终于要真相大白了吗？

她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南悦的时候，就是在陈家的内院里，南悦穿着素白的长裙，头发很长，长相很精致，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很温柔的女孩子。

那时候南悦站在一株花树下，闭着眼睛，看上去就跟绝美的雕像一般。

后来她听说，这个长得很漂亮性格很好却总是有些忧伤的少女，是陈家的养女，是出身f国南家那样大世家的小姐。

很多年过去了，陈母一直记得那一幕，记得南悦侧头看见自己时唇边倏然绽放的浅浅笑容，像是夜里的白昙一般纯净圣洁。

那些如同噩梦一般的往事纠缠了许多年，终于到了今天，终于要揭开所有的丑陋不堪，让黑暗和人心暴露在阳光之下。

……

陈母轻轻叹口气，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小萝，我跟你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在我还没有嫁进陈家之前，我就和你妈妈认识了。”

白萝点点头，陈母也是世家出来的小姐，跟陈家有交集，那么跟借住在陈家的南悦认识也不奇怪，何况两个同龄的女孩子，是很容易玩到一起的，所以白萝并不能理解陈母刻意说出来的意思。

南烟却嘲讽一笑，要说之前，她对陈家人是很尊敬很努力的想要亲近，可是如今，大家连表面上的和气都不能再维持，她也就没必要再低声下气的讨好。

“陈夫人这话说的真好听，很好的朋友。”她的眸子本就有几分相似白萝，微微眯起来竟然有一种狐狸一般的狡猾，“好到为了一个男人，就杀了她对不对？”

陈母一下子脸色煞白，紧紧的咬着唇，手指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几乎站立不稳，头晕的厉害，陈娴立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尽管自己心中也震惊的无以复加。

陈奶奶声音都发抖，盯着南烟，“你……你说什么？！”

南烟冷冷的笑了一下，坐到椅子上，冰冷的视线就停留在白萝的脸上，不想放过她任何一点神色上的异样。

人都是自私的动物。

尽管知道感情不能强求，可是南烟就是不甘心。明明是她先遇见陈炽，明明是她先爱上陈炽，可是为什么得到陈炽的人却是白萝？

曾听人说，最深的爱是最烈的毒，爱一旦成恨，那曾经的温柔都会变成见血封喉的剧毒，一点一点的要了人命。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最深的爱是否已经成了恨，是否已经变成了毒，但是此刻，在此刻，她看着白萝纸一样雪白的脸色，心里是很畅快的。

这种扭曲的快感几乎让她流泪，可是她拼命忍住，偏偏要撑住面子上故作的坚强。

“白萝，你知道你妈妈怎么死的吗？你应该见过她的尸体吧，是不是很怜香惜玉的没有伤到她的脸？知道为什么吗？”南烟的声音像是一根一根锋利的钢针，“因为本来是要把她的头割下来，寄回给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