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礼物？”

她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直到他都不耐烦想要挂断了，她才说：“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他随意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过了几天，他收到了来自国外的包裹，拆开后发现是一块表，一点儿心意都没有，随意就送了一个兄弟让他拿去玩儿。

再之后，大概又过了半个月，他再度接到了夏窈的电话：“陈瀛，我给你寄了礼物，要记得收哦。”

他当时觉得这么烦，三天两头的寄东西，没说什么，直接就挂了，然而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没有包裹送给他，他觉得有点儿奇怪，但也没在意，很快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隔半个月他就会接到夏窈的电话，内容都很相似：“陈瀛，我给你寄了礼物，要记得查收。”

但是他自从第一次收到那块表后，就没有再收到任何包裹。

如今想来，就像是夏窈重复的活在给他寄出包裹的那一天，担心他粗心大意忘记查收，而错过了她送给他的礼物。

……

陈小五外头看看天花板，突然说：“四哥，我去一趟m国。”

陈炽淡淡道：“不必了。她已经忘了你了。”

“不会的。”他说。

不会的。

夏窈那个跟屁虫，从小就爱跟着他，一直一直都说喜欢他，怎么会忘了他？

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放进冰川水中，寒凉彻骨，连呼吸都压抑起来。

他见过夏窈的母亲，那是个美丽端方的女人，小时候他还经常嘲笑夏窈，说你妈妈这么温柔，你怎么就跟个男人婆一样？

但是即便是这样端方的一个女人，在发病后，一日一日。一天一天，忘记了所有人，忘记了自己的父母，忘记了深爱的丈夫，忘记了亲爱的儿女。

因为记忆空白，她变得胆小，易怒，脾气暴躁，还伴有自毁倾向，就像是个精神病人。

陈小五无法想象，夏窈最终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即便夏窈已经忘了他，他还是想去看看她。

他正准备离开，忽然手机响了，他看了来电显示，手指一颤。

夏窈。

陈炽仿佛看出了什么，起身道：“我先出去。”

说完便出了总裁办公室。

手机铃声是节奏感很强的摇滚乐，是他喜欢的激烈刺激的风格，但是此刻，却像是一道炸雷一般落在他心头。

过了两三秒，他才终于点了接听，声音干涩：“喂？夏窈？”

“嗯，是我。”女孩子的声音干净又温和，“陈瀛，我给你寄了礼物，你要记得查收啊。”

……

陈小五忽然觉得眼眶发酸，眼角慢慢红了，“哦，是什么礼物？”

“等包裹到了，你自己拆开看你不就知道了？”夏窈的声音带了点儿恼怒，“你是不是又在酒吧里面？”

“没有，我在公司里。”他说。

“嗯？你在公司里做什么？你不是还在念书么？”夏窈疑惑。

“夏窈。”他轻声叫她，“你告诉我，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