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齐瞳孔微睁，眼睛里带着一点血丝，他不敢相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

容齐：墨白，你疯了吗！

墨白：对，我疯了，所以别怀疑我说的话，我敢说，我便敢做！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想必你也知道，所以你要是死了，我何必忍着？你觉得她玩得过我？宗政无忧护得住她？那你为她所做的全部变得没有意义。以后在做什么的时候，先保住自己的命，这才是最重要的。

容齐：墨白！

两字咬得很紧。

容齐：当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墨白缓缓闭上眼睛，掩饰住眼中的失望

墨白：不敢，臣妾岂敢如此想？陛下如果想要臣妾这条贱命还不简单，只需要您的一句话臣妾绝对服从。

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看向窗外，冷清的的声音传来

墨白：陛下可否在忍耐一段时间？或许就几天，到时候您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也会消失在你眼前，永远不会在出现，便不会在妨碍到你。

容齐：你在胡说什么！

你给我好好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本就应该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容齐看着眼前的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脸上没了笑容？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学会了算计？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如此冷酷？

是与他成亲之后吧。

他不曾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她必须得自强，他真的很失败，对吧？

墨白：陛下若无事便回吧，臣妾累了。

很明显的逐客令。

她转身走向室内走去，容齐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莫名的恍惚，好似好一身华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一般，纤细的身体却硬生生的支撑着，屹立不倒。

她一会到自己房里，关上门的那一刻，便靠在门上滑了下去，蹲在地上将自己紧紧抱在一起。

脸上没什么神情，可两滴眼泪从她脸颊滚落下来。

睫毛微微颤抖。

无声的哭泣。

他的爱无出路，那我的呢？

我的爱何曾会有出路？

先爱上的人注定万劫不复，她怨不得别人，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人爱不得，可她还是如飞蛾扑火。

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掉，生怕被人发现了。

她自己的选择，她必须承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缓起身，蹲得时间太久，双腿已经麻木了，她起来的时候有些急了，险些摔倒。

她只能站着缓缓，那双眸子清淡无光，也不哼疼。

……

翌日，墨白去见了寒肃。

墨白：师父，可有进展？

寒肃目光有些躲闪

寒肃：在给师父些时间。

定有两全之法，若还是一命换一命，他这医术也应该回去重新修。

墨白：嗯，师父您要快，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容齐……死。

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发现死这个字如此可怕？

寒肃：嗯，师父会尽力。

墨白：好，我相信师父。

如今，她需要的是时间，要怎样才能让时间在多些？

她突然想到了个人，萧可！若是没有她，是不是就没人帮容齐？他也就不用……用自己的命去换容乐的？

什么医者仁心，什么医者父母心？萧可算什么医，一命换一命，凭什么？她容乐的是命，容齐的就不是了？

墨白：师父，如果是让你救一个人，要用另一个人的命来换，你会做吗？

寒肃摇头

寒肃：众生平等，谁都不该轻生。

墨白点头

墨白：确实，但我不一样，师父，要是哪天要用我的命去换一个人的命，师父莫要纠结，我还可以死一次哦，在这里死了，我就可以回家了。

寒肃神情一变，微怒

寒肃：你胡说什么！那有可以死一次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