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凝九冥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笑了出来，“聪明如你，也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吗？”

意料之中的反应。

她们是一体的，粉发人格的凝九冥必然知道另一个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很显然，黑发凝九冥还没有放弃生命的打算。

“哦？不过依我看，天真的是你呢。”我淡淡地笑道，“对于柔弱的凝九冥来说，杀人是足以让她奔溃的事。你能够感受得到吧？每一次杀人，从心底里涌现而出的厌恶感——”

“并没有那种事。”凝九冥说着，却收起了笑容。

我心中的猜想却慢慢变为肯定的推测。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对于她来说，人格被你取代，可能并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

“你说……什么？”

“因为你更加强大。相比于她而言，你更能够得到父亲的宠爱，更能够对得起他的期待，能更加游刃有余地在社会上活下去。甚至是对我，在游戏里也能够提供更大的助力。”

“别自以为是了……”

凝九冥的表情变得慌乱。

看样子，我猜对了。

“但是，难道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吗？”

“别说了！”

“凝九冥会一直杀人！直到你的意识被完全抹杀之前，你永远都不会退出游戏！或许，内测玩家的身上都带有罪孽，死有余辜。但是公测之后的那些无辜的玩家呢？到那时，你可就真正成为了一个……”

“我叫你别说了！”凝九冥面色凶狠地突然从床上扑过来，用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力气很大，出乎我的意料。

不过幸好，没有拓展粒子包的凝九冥，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我没有挣扎，只是强忍着窒息感，讥讽地笑着，然后用尽肺里的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刽子手……”

凝九冥的双手猛然颤抖了一下。

随即，她的头发从发根开始变成黑色，一直蔓延到发梢。

但是在长发末尾处，还留有几厘米的粉红色，显得分外妖艳。

她好看的双眼突然流下了泪水。

“叶炽语……我该怎么办……”

凝九冥无助地哭了出来，一时间都忘了把我脖子上的手收回去。

早上，她向我求助的时候，可能就怀着这种心情吧。

然而那时的我，却只想着怎么利用她赚钱……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能做的，只有让你的心灵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连凝苍天都能够认可你的程度，然后退出游戏。”

“但是——”

“没有但是！这是你想要作为自己而活下去，就必须走的路！”

凝九冥似乎因为我突然强势起来的语气而愣了愣。

我们沉默着四目相对。就在我疑惑是不是应该语气平缓一些的时候，她却突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随即，她露出微笑，卡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用力掐了一下，就在我忍不住捂住嘴咳嗽的时候跑出了房门。

“咳咳咳……”

我痛苦地咳嗽着，好久才回过气来……

凝九冥！我记住你了！

过了一会，房门被敲响。我打开门，只见一位佣人推着餐车进了房间。

餐车上一层层地放满了用罩子罩着的食物。

佣人说明会在门外等着我吃完，随即告退，关上了门。

餐车上，每一个罩子旁边都有一个小木牌写明这是什么料理。我随便看了一眼，下意识挑了挑眉毛。

“法国玫瑰粉钻生蚝”“黑毛和牛”“澳洲举行拟滨蟹（皇帝蟹）”“法国蓝龙虾”……

(\#-_-)\┯━┯……

这是想让我最后一顿吃好了，好安心上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