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痛，我可完全没放在心上……”

“就算是这样，也疼啊。”

凝九冥说着，缩回了抱在我背后的手，以便我安心地躺在地上。

她的眼中水波荡漾，强忍着没有让已经忍了好几个小时的眼泪流下。

“就算是这样，也疼阿……你也是，我也是……”

凝九冥有些哽咽地说着，似乎是为了不让泪水流下而拼命闭紧了双眼。

“难道因为承受过撕心裂肺的痛苦，所以现在的疼痛就不算疼痛了吗？”

“不……”

“那个叫笙曦的女孩，很厉害呢……女生抱着你哭泣，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你也会觉得厌烦的吧？”

“我绝对不会对你厌烦的。”

“但是我会。”

“啊……?”

“不如说，我已经对你厌烦了啊!一次次地冒险，一次次地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一次次地自以为是地做出傻子一样的举动，对于这样脑子有问题的你我已经感到厌烦了啊！明明有这么多次摆脱游戏的机会但是为什么啊！”凝九冥的声音从陈述渐渐变为嘶吼，但她一直强忍着，没有让一滴泪水流下，“既然你是被我骗进游戏的人，就给我狠下心来为了自己而活啊笨蛋！”

“我一直都在为自己而活。”

我淡淡地道。

趴在我身上的凝九冥的身体微微一颤。

“你说什么大话啊……”

“我没有撒谎。准确来说，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活。而让凝九冥活着退出幻想游戏，这就是我的信念——哪怕付出生命也要追随的信念。”

“你……”

“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的话而动摇。无论你骂我还是打我，甚至是在游戏里背叛，我也会为了我的信念而献出生命。”

“……”

凝九冥看着我，沉默着。

过了一会，她似乎放弃了一般，身体无力地向一旁倒去。

“咚……”

她放任自己的身体无力地躺倒在椅子的旁边，绝美的面容被桌沿笼罩上一半的阴影。

凝九冥闭上了眼，半红半黑的长发自由地在地面上铺散开来。

“你这一副舔狗的样子真是糟透了……”

“有这么难看吗……”

“是啊，如果你再帅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会很感动的。”

“我长得不帅还真是抱歉了。”

“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呢。”

“我觉得您很有资格……”

“我不是在说这个。”凝九冥摇了摇头。

她扭过头，睁开眼，棕色的瞳孔淡然地看向了我。

“既然为了自己而活，那就战斗到底吧……

“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将选择的权利拱手相让的。”

……

过了很久，我才从餐厅出来。按照卡号，坐电梯来到了十楼。

上了十楼，我才发现，整层十楼就只有五个房间，而我的房间位于正中间的位置。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笙曦和凝九冥的房间也是在这一层，那么就只剩下两个房间了。虽然解放者众人刚好两男两女，但也不至于两人凑一间房吧？

“也有可能被别的客人订走了……”我默默地摇了摇头，心中诧异我怎么会去考虑这种事。欣月华既然在晚餐的最后说出了告别的话语，那么在这里再次遇见她的可能性必然很低——

说不定他们已经离开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