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该好好想想再说。”听到艾莉丝想要握住“真实”的请求，叶语青确认道，“你可能会因为这一次试验，从今以后再也没法使用灵力了。”

“真实”能够吸收并且让灵失去和根源的联系，将她们送到奇迹之间去，这一点已经在张婕和叶言星身上都得到了验证。

至于菲娜那边的状况，叶语青其实也想到了几种可能性。

“不一定。”艾莉丝看向叶语青，眼中带有一丝责问的意味，“‘真实’并不是包治百病的，至少它没有解决我交给你的事情。”

“昨晚的事，我有几个猜想。”叶语青立刻作出了回复，并且竖起了三根手指：“一，菲娜的寄生与言星有着许多不同点，这导致了它没有成功发挥作用；二，‘真实’已经完成了回收，但是有人在搞鬼；三——”

在说到第三点的时候，叶语青顿了一下，神情严肃地盯着艾莉丝。

“怎么了？”感受着叶语青那有些古怪视线的艾莉丝开口问道。

“……”叶语青深吸一口气，犹豫了很久之后，才终于缓缓地说道：“三，你在撒谎。”

尽管自己不想去怀疑艾莉丝的话，但是叶语青昨晚回去后思考了半宿，发现有个可疑的地方——艾莉丝应该是很关心菲娜的，但是昨晚却以“要回家睡觉准备考试”为由回去了，这十分矛盾。

对此，叶语青有两个可能的解释——

一，以“艾莉丝寄生对象是菲娜”为前提，她想借助“真实”的力量从菲娜身上拿回什么，而且成功了，所以才会离开那个她“关心”的菲娜的病房；

二，同样的前提，但是“真实”生效的对象根本不是菲娜，而是眼前的艾莉丝，她昨晚或许因为“真实”的力量遭遇了什么，才选择离开。

不论是哪一种，都证明艾莉丝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艾莉丝压低了声音，皱起了眉头，碧蓝色的眼中蕴含着一丝怒意。

与此同时，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压力，使得面前的叶语青有种脖子被掐住的窒息感，就连艾莉丝大腿上的两只原本已经陷入睡熟的兔子都被惊醒，互相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我进去菲娜病房之后，你得到了什么？或者说，你的目的——达成了么？”尽管桌子下的脚已经开始不停哆嗦，叶语青还是强作镇定，硬顶着那股压得让人喘不上气的威压，问道。

叶语青知道自己这么问有诸多不妥，甚至会惹得艾莉丝发火，万一她真的是利用自己，那么两人的协力关系就到此为止，说不定她立刻就会在这里杀了自己。

如此想着，叶语青绷紧了神经，准备应对艾莉丝随时可能会发起的攻击。

“……”

叶语青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艾莉丝的动作，尽管这可能是徒劳，毕竟艾莉丝要想杀死自己的话，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哈、哈哈……好、很好。”

艾莉丝抬头看向天花板，干笑了几声，语气听上去非常生气。

等到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叶语青身上的时候，那股无形的压力已经褪去，但是叶语青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艾莉丝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无比地冰冷。

是自己说中了吗？可是艾莉丝现在的状态完全不像是要下杀手的样子。

“蠢货！你真的是个天下第一的死蠢货！”

艾莉丝恨恨地、一字一句地、掷地有声地甩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腾地一下站起身，冲出了咖啡店。

“啊——喂！”

叶语青想要问个究竟，可是一眨眼的功夫，艾莉丝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就算想要去追，也不可能追得上的吧，以她的速度，用脚跑出这个城市估计都只需要不到五分钟。

即使追上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这些话的自己，又能和她说些什么呢？

“……”

叶语青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看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为了掩饰内心的奇妙不适感，将视线看向了窗外。

“——！”

这时候叶语青才发现，自己坐的这个位置对面，是一家软麻花店，而且还是三个月前和张婕来过的那家。

比起那时候，这家店门口的人少了很多，原先门庭若市的小店，现在偶尔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会光顾。

一时之间，难言的苦涩涌入心头。

自己如果那时候晚上强拉着张婕到自己家，而不是放着她不管的话……

和艾莉丝……应该还有别的话可以说的吧？

“啧……”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右手的手链，叶语青还是从位置上站起了身，去柜台结完账后，也跑出了“FolkRabbit”，向刚才那个耍脾气的金发少女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

“死蠢货，怀疑这怀疑那的，连我都不信了，哼——”

艾莉丝此刻正坐在距离“FolkRabbit”所在的洪门前不出两百米的公园的秋千上，因为心中那股莫名的火气，她荡得非常用力，在旁人看来速度快得已经在秋千的横杆下面产生了一个半圆形的金色残影。

“妈妈……这个姐姐好厉害。”坐在边上的另一个秋千上的小男孩满脸羡慕地看着那个把秋千玩成了某种平衡测试装置的艾莉丝，当然他也有试着用力蹬地让自己荡得更高，但是做不到艾莉丝那么夸张。

“轩轩别看了，学不来的。”

小男孩的母亲只是瞄了一眼艾莉丝，就抬手把儿子的头扳了回来，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过这公园的秋千质量也真的是硬的可以，这么折腾竟然都没被那名少女给连根拔起。

“消耗掉最后一次赢你猜拳的次数，你赶紧从秋千上下来。”

而这时，手中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背着个长棍状布包的叶语青来到了秋千边上，开口道。

“……”

叶语青的话就像一句咒语，那串金色的残影逐渐变得稀疏，秋千高度也越来越低，最后停了下来。

“死蠢货……干嘛？”

艾莉丝不悦地瞟了叶语青一眼，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