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可怜的聂祎终于在冰窖被人发现了。

他们把她抓了起来，大骂：“你这毒妇！他哪里亏待你了？你竟下如此毒手！毒妇！毒妇！”她们带着家丁对她拳打脚踢。她跪在原地，不还手，也没有说话吭声。

“……”她至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们一眼。

她马上被那贵族子弟的妻妾家丁抓住了。她们对她辱骂毒打之后，然后把她交给了官大人。那时，她依然穿着那衣不蔽体的轻纱薄裙，他们也任由她被公堂的人围观，他们公然的以毒色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这位以美貌闻名于世的女子的绝色身段。

“这女人真是阴毒狠辣啊。”

“就是说啊，看那贱样儿，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那些臭男人图什么呀？”

“公堂之上还穿成这样还真是不知廉耻啊。”

即使同样身为女性，那些人也丝毫不同情她的际遇。不是自己的经历，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至于男性，就更不会对她有任何同情了，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长相美艳却内里肮脏东西。

“她果然和传闻一样美丽啊。”

“呵，这种人尽可夫的人嘛，反正我是不会娶回家当老婆的。”

“就是就是，这种人怎么配当人妻子嘛，当个妾都不配。”

聂祎没有理会那些言论，毕竟，早就习以为常。对她而言，现在值得在意的不是这些无谓的言论，她需要担心的是如何活命。

“……”她以为她一定会死，她跪在公堂上，头也不敢抬起来，也不敢说话，全身都在颤抖。

但是。

“其他人都退下。”官大人在公堂之上驱散了其他的人，走到聂祎的面前，捏住聂祎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让官大人仔细地看着她美艳的脸。

“尤物……尤物啊……”官大人感叹于她的美色，抚摸着她的脸颊，她毫无欲色的血红色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位官大人。

“……大人，我不想死。”她清冷的音色不像是求饶，而只像是对人陈述自己的想法罢了。

官大人把她拥在了怀里，拍了拍她的香肩，示意让她安心，不会有事的。

她固然觉得恶心，但是她无法反抗，因为她不想被绳之于法，不想被斩首示众。

最终，官大人包庇了她，让这一起案件变成了无头公案。他也不是出自于什么好心，他和那些贵族子弟一样，将她当成自己的玩物。

聂祎心里想，原来对官大人来说，要庇护一个杀人犯是那么简单的事。杀人很简单，脱罪也是如此简单。

杀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想到这里，聂祎微笑着，她是个很少有笑意的冷美人。但是，现在这个笑意却令她看起来犹如地狱来的夜叉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然后，她忽然杀了那位包庇她的官大人。她用了一样的手法，徒手打穿了他的肚皮。

聂祎也没什么感觉，和上次一样，就是随手拍死了一只令人恶心的蟑螂罢了，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也谈不上有任何负罪感。

这一次杀人和上次没什么分别，硬要说有什么分别的话，那就是杀得更熟练了，也感受到了更多的快意。为了感受更多更多的快乐，她走到官大人的尸首面前，徒手拧开了他的头颅。

每当双手沾满鲜血，她就回忆起那是在冰窖中唯一真正能让她取暖的事物。于是，她沉迷在这种快意之中，无法自拔。

聂祎走到屏风后的朝服架旁，用染血的手拿起了官大人的官服，将他的官服披在自己身上，然后走到官大人的尸首面前。

“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外如是。”随即，又将官服扔在他的身上。此刻，她看起来就像地狱而来的阿修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