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星韵和属下在空旷的草原中休息着，她的属下大部分都睡着了。她随手就从草丛中抓住一只竹叶妖，徒手将竹叶妖捏死，竹叶妖在她的手上化成了一缕青烟。

她看着手中消失的竹叶妖，沉思着。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云生离和月舞……那又会是谁？”有可能会对那一百零八位下手的人，只有他们不是吗？那晚就只有他们出现了。

星韵想不通。

她拭擦着自己的斩妖剑，上面每一个符文都那么清晰。剑映出了她自己火红的眼睛。

忽然，她看见自己的剑被血染红了，而她自己站在尸横片野的草原中。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她却听见了以前的下属对她说话，“星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抓住了星韵的裙摆。

这只是脑海一下闪过的错觉罢了。

“什么……”她不敢相信她所看见的一切。

星韵怔怔出神。

过了一会，星韵冷静下来对自己说：“必然是云生离那个妖孽用了什么妖术，让我出现这样的幻觉。”她握紧了斩妖剑。

“我星韵是顶天立地的斩妖师，生生世世都与妖怪为敌。”她自语。

她怎么可能，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属下？她那天昏迷了一整个晚上，自己也受了重伤。脑海的画面不可能是真的，是妖怪在作祟。她是这么笃定地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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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薇在客栈中，点了大概十样菜，正在胡吃海喝。毕竟，赤涧赏了他们白银百两，够他们吃一段日子了。

月舞接过眼前的碗，也看不见碗里是什么。她吃了一口，觉得有着甜甜的奶香，口感丝滑，她问：“这是什么？”

合薇跟她说：“你没吃过吗？这是这家店很出名的双皮奶。但比起这个，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肉啦，我这碗给你好了。”合薇大方地将自己的碗推了给月舞。

“谢谢。”月舞十分高兴，“小二，再来两份吧。”

“你那么喜欢吗？”合薇问。

“挺好吃的。”

云生离无言地看着她们。他觉得赤涧赏他的百两白银恐怕很快就被她们吃光了，莫说白银，就算赤涧赏的是黄金，那也没用……

“合薇，你不觉得，你最近都长胖了吗？”云生离不冷不热地说。

但他说完，合薇立刻站了起来，把她的雇主也就是云生离暴打了一顿。而且，绝对不是那种小女孩“捶捶你胸口”那种撒娇似的暴打，而是每一拳都带着愤恨的暴打。

合薇说：“你之前一分钱都没有的时候，我都饿得营养不良了，你现在居然还嫌我吃得多。我回家之后，一定会跟云老爷爷告发你虐待我的恶行的！”

“……”云生离觉得自己迟早会忍不住，把自己的随从毒死。

“月舞，你不觉得你也……”云生离的“胖”字还没说出口，月舞就说：“云画白以前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我都不和你计较了，我多吃你两碗双皮奶怎么了？”

“……”

云生离离开饭桌，默默地回到房中。

不久后，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他一打开门，月舞就扑向了他，笑意盈盈地亲了他一下，说了句“我来跟你说晚安”，之后就这么走了。

“……？”云生离呆站在原地，只觉得唇边有一丝的奶香味，云生离无奈一笑，“莫名其妙。”

月舞回到房中之后，在窗边，对着月色，说：“这样也好，就这么一直留在水神千岁的身边，至少，我就不再自责了。”

一千年前，她背叛了水神千岁。她不会忘记。

这时，金弥千岁在醉笙梦死楼里，她拿着一面镜子。镜子中映出的就是云生离和月舞。她放在了镜子，又拿起了剪刀，对着眼前插满花枝的花瓶，她又剪下了一支残叶。

“谎言，总是那么美丽，令人沉醉不已。但是，被戳穿的一天很快就来了。”金弥千岁摸着镜面中的云生离，唤到：“哥哥。真的是你。这回是真的……”

“我来为你戳破这个谎言吧，月舞在说谎，她不值得留在你身边，甚至不值得留在人世。我亲爱的哥哥。”金弥千岁神色难以捉摸，镜子在她的注视下，渐渐破碎。碎片碎了一地。

——————第一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