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拍摄的时候，娜娜把自己有钱这一优势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和之前两天雪姨的做法一样，娜娜请拍摄现场的每个人都喝了一杯咖啡。雪姨给买的是7－11的十块钱一杯的咖啡，娜娜给买的却是星巴克！
不仅如此，拍摄快结束之前，娜娜从巴黎贝甜订的一个大蛋糕也准时送来了。她本人没有来到现场，这个蛋糕和之前的咖啡都是以雪姨的名义送的，因为这样对纪灵更好。
蛋糕自然是为了庆祝拍摄一切顺利，而且也可以给所有人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人与人交往其实非常简单，这次纪灵送给大家咖啡和蛋糕，下次如果还有机会合作，大家就会带着良好的初始印象，一来二去友谊就诞生了。
好口碑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了，而最开始的基础部分尤其重要。这次的摄影师和化妆师在圈内都算优秀了，他们只要记得纪灵，以后工作的机会会更多。
要想收获就一定得先付出，娜娜家里是做生意的，这个道理她非常明白。可能二十杯咖啡加一个大蛋糕要花一千元左右，但收益是不可限量的，那么这一千元就投资得非常值得。
再说了，一千对娜娜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纪灵自己也赚了九千块，减去四天的食宿和交通费，也能剩下不少。
工作顺利，也赚到了钱，大家全都非常开心，化妆师小姐姐们都和纪灵加了微信好友，说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哪怕不合作，她们也可以教纪灵妹妹化妆方面的知识。
纪灵对此也挺感兴趣。以前她可不是这样，以前她只喜欢做菜做衣服，对化妆品完全一窍不通。
可是近来，她总觉得梳妆台上面那些瓶瓶罐罐有种特别的魅力，简直像艺术品似的。娜娜说这是因为纪灵越来越像女孩子了，所以才会对化妆品没有抵抗力。
“真的么……”
“真的呀，化妆品、漂亮衣服、鞋子、拍照、美食、八卦……女孩子就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呗，小灵以后慢慢就会懂的。”
“总觉得有点害羞……”
“别害羞，这是你体内雌激素影响了你，世界上有一半人受到这种激素影响呢，所以完全不需要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接受就好啦～”
“嗯，我试试吧……”
纪灵点点头，心想接受原本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坏事。明明喜欢却硬撑着说不喜欢，这才是坏事一桩呢。
三天的工作结束后，周日晚上三人乘坐飞机回到了北京。
飞机里纪灵算了算，这次工作虽然收入不少，可是别的地方开销太大了，没赚到多少钱来着。
雪姨表示赚钱不重要，现在并非赚钱的时候，而是打好基础。
“对对，”娜娜也说。“就和盖房子一样，必须先打好地基，小灵刚进入圈子，人缘和经验比什么都重要。钱的话，以后出名了随便一个单子都是几百万上下，现在这几千块算得了什么呀。”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雪姨也说。“小哥很有生意头脑啊，是跟谁学的呢？”
“我爸妈呗，倒也没特别学习过，就是耳濡目染。”
“原来如此，有你在小灵妹妹身边，我这个老阿姨也可以放心了呢。”
回到北京后，雪姨还会继续帮纪灵张罗工作。不过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了。小工作好找，可是拍过热风的宣传照后，雪姨决定把工作的标准提高一些，就算因此收入少了，所谓“逼格”可不能降低。
“哈哈，我们俩可从来不说这种字眼。”娜娜笑道。
雪姨也笑了，说自己是大人，说脏话也无所谓，小哥是男生也可以说说，纪灵小妹妹就不要学了。
纪灵乖巧地点了点头。脚上的上早已好了，比医生说得还要快。所以今天她又穿上了心爱的凉鞋，这种中空后空款式的凉鞋属实漂亮，像化妆品一样让女人上瘾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回到北京后，有半个月时间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了不起的事情发生。
到了六一这天，早上纪灵和娜娜一如既往地坐地铁上学。车厢里有点挤，座位自然是没有的。两人站在那里，前面坐着的乘客则全都在玩手机。
忽然有个女生抬起头，盯着纪灵的脸看了五秒钟之久。纪灵都不好意思了，幸好这是个女生而不是男生。
她干嘛呀？纪灵想，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对着车窗照一下，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呀？真是奇了怪了。
但事实是，那个女生正在利用通勤的时间逛淘宝，逛到热风的时候，猛然觉得照片里的模特和眼前这个穿着水手服的女孩也就是纪灵好像。
奇怪之余，自然要仔细打量一番，这才一时间忘了基本的礼仪。毕竟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只有小婴儿才有这个特权。成年人除非是情侣，互相交换视线都是特别尴尬的一件事。
纪灵自然先移开视线，同时脸颊也绯红了。
那个女生则再次比较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图片和眼前的真人，不能不得出是同一个人的结论。这就好比你无聊的时候刷微博，看见哪张照片里的人特别像你的同学，惊讶是绝对惊讶的，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总算这个女生没敢直接问纪灵，不然纪灵真是羞怯到无地自容了。她绝对不敢承认那就是自己，绝对绝对会糊弄敷衍过去。
后来下了地铁，纪灵把这事告诉娜娜。娜娜一开始也很惊讶，没想到照片这么快就放出来了。拿出手机上淘宝一搜，果然旗舰店里已经打出了年中促销的字样，照片也全都换新的了。
“好快呀，明明昨天晚上还不是这样呢……”娜娜自言自语着，让纪灵微微吃惊。
“你昨晚也搜索了？”
“是呗，想看看小灵的照片什么时候登，本想第一个告诉小灵，想不到还是错过了呢。”
娜娜吐吐舌头，纪灵则毫不留情地捶了她一下。反正她现在没力气，怎么使劲儿也捶不疼人。
“真是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嘛！”
“告诉了还怎么叫惊喜呢～”
“哎，不知道班上的同学有没有看见……”
“这是有可能的，”娜娜点头说。“因为我瞧咱们班的同学，大家对买衣服好像不是特别感兴趣。”
“希望如此吧……”
娜娜想错了，两人一进教室，就有人拿着手机上来问纪灵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她。
“这个……这个……你们看错了吧……”纪灵慌忙糊弄到。
“是吗？可是明明很像啊……”
女同学神情不解，又仔细比较了下，恰似刚刚地铁里的女生。
“我哪有照片里的人漂亮……娜娜说对吧？”最后纪灵只好向娜娜求助。然而娜娜背叛了她：
“这可不对，我说小灵比这些模特漂亮多了，起码没有修图，所以更自然～”
“你……”
娜娜眨眨眼睛，示意纪灵不要轻举妄动，继续配合她演戏。毕竟照片里的她化了妆，而且经过适当的修图完善了体型，所以硬是认准了糊弄的话，也许真能糊弄过去。
“好吧……如果真是小灵代言的，我就去买一双回来试试，不是的话就算了……”
女同学有点失落，而除了她，仅这一天就还有好多人来问纪灵照片的事。纪灵想不到热风这个牌子这么火。娜娜则说这是因为赶上年中促销，大家就是不买也都喜欢逛逛。
“原来如此啊……”
“比起这个，我倒更感兴趣别的事情。”
“什么？”
“保密，回头再告诉小灵吧～”
“狡猾！”
“哈哈，因为是男生，所以狡猾一点也没关系吧？”
放学之后，娜娜拉上纪灵来到商场。她想看看热风实体店的情况，想看看在那里是否也有纪灵的照片，以及纪灵在那里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这就是你感兴趣的事呀？”纪灵问娜娜。
“对啊，”娜娜点头。“尤其是店员小姐姐们，我很好奇她们认出小灵就是照片里的模特后会是什么反应。”
“别恶作剧了，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了？如果她们认出来了，我们就买一双鞋子帮忙增加一点业绩，这样还不好？”
“……”
但就算纪灵想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娜娜比上学期更有力气，可以轻而易举地把纪灵抱起来。对此纪灵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就像梦里面她可以随意抱起娜娜喵。
两者软软的身子倒是很类似，传说猫咪是水做的，那么纪灵其实也毫不相让，抱起来时手感超级好。
在商场里上演公主抱，这可不是纪灵想看见的，所以还是乖乖听话好了。两人来到热风的专卖店，这里客人很多，店员小姐姐们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然而并没有见到任何照片，不像耐克阿迪的店里墙上都是球星的特写海报。
娜娜有点失望，纪灵却非常欢喜，寻思娜娜的恶魔想法总算落空了。
“不急，我还有后手呢。”
娜娜说着拿起一双黑色凉高，问店员要了适合纪灵的尺码试穿。店员瞥了一眼纪灵，并没有说什么就去拿鞋了。
“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娜娜转过头来说。“如果五分钟内有人认出小灵，小灵就要……”
“停停停停！打赌什么的我绝对不要！”
反正一定会输，纪灵才不会重蹈覆辙！
“哎呀哎呀，真是不可爱呢～”
娜娜笑起来，捏了捏纪灵气鼓鼓的脸颊，像捏小包子似的。然后就以那个姿势两人一起拍了自拍。
“来，三、二、一……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