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体实验……”

虽然阿零在各式各样的幻想作品当中曾经听说过这种东西，但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它搬到现实当中来说。

“对啊对啊。嘛，不过毕竟是古龙病毒，对于个体的挑剔程度也相当严格呢。为了能够率先掌握这种技术，我们也做出了不少的牺牲啊。要投入大量的驾驶员到上面作为实验品。一旦实验开始，就没有任何停下来的余地。但相应得到的报酬也是巨大的，你知道我们在当中收获了多少和你拥有同等能力的人吗？”

（……）

这家伙的话，说实在的，不怎么值得信用。从方才开始他就仿佛在故意透露出一些明显非常重要的情报，这些情报随意告诉别人，无论怎么想都是严重的泄密事件。

“我觉得……也许他说的话是真的。”

卡洛特仿佛是看出了阿零的顾虑，对阿零如此说道。

“从很久以前，帝国的皇室内在皇位的继承仪式之内都有一个环节，就是饮用【古龙的骨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但也有听过一些传闻。那东西的气味并不怎么好闻，看上去就像腐败的血块，然后再用热水煮开的样子。如果说，当中确实是带有某种【病毒】的话，大概也会对继承皇位的人产生影响。”

“哈？话说回来还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吗？如果是取用骨髓的话，那龙早就死了吧。”

阿零立即摆出一副恶心的表情吐槽道。“真亏他们也能喝的下去啊。”

“病毒和细胞生物的关系是彼此密切联系的。病毒虽然没有细胞生物强大的成长能力，但它们在感染生物的时候，会将自己的DNA结合到宿主的身上去，这就产生了生物的基因的突变性，而人类就是在这样的进化中一步一步完成自我的。我想他所说的【古龙病毒】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是一种以优胜劣汰为主要目的的病毒。”

“……真的假的。”

阿零对于卡洛特的分析是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感觉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就先这样迎合着她吧。不，就当作她说的是正确的吧。

“可以打断你一下吗。卓天……先生？”

阿零举起话筒，用颇带无奈的语气对另一头的卓天说道。

“这些事情，显然不是随便能告诉我们的事情吧。我知道你是想消除我们的顾虑，从而能方便营救卓月，但这些显然是要对外严格保密的东西才对吧。”

“啊？你说什么？”卓天突然被打断有些措手不及，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直接回复：

“哎呀～说我想消除你们的顾虑那怎么可能呢。话又说回来，你刚刚说我说了什么？什么机密？什么东西要对外严格保密来着？”

“就是你刚刚说的【古龙病毒】的事情……”被他的话痨逼到无奈，阿零硬着头皮继续维持着力所能及的对话。

听到【古龙病毒】这四个字，卓天的那边突然沉默了片刻。随即，慢悠悠地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这个词……是谁告诉你的？”

“不就是你刚刚说的吗！！！”

“啊？啊！原来是我啊！”卓天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紧接着解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情绪一激动就喜欢多话，请你们见谅啊见谅。我这个人一旦多话起来就藏不住秘密，不过，刚才那个词你就当作没有听见吧？因为是军事机密，再往后的东西我就不能说了。”

阿零立即补了他一刀：“在你刚才兴奋的时候，你就已经全部招完了。”

紧接着卡洛特补了第二刀：“包括什么人体实验，提取了【龙之泪】当中的基因，然后你是第一个成功获得力量的试验品，全都招了。”

“……。”

卓天在驾驶舱当中目瞪口呆了好一会，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我原来那么蠢的吗……”

你才发现啊。

懂了，终于找到这兄弟俩相似的地方了。当他们犯起蠢病的时候，简直蠢的一模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无意中就把底细给全部透露出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我肯定会被肃清的啊！！！”

“我说，你冷静点。我们又没有透露出去的必要。只要不被上层的人得知不就安全了吗？”

看来，这位卓天并没有冷静下来的可能性，而是再次充分地发挥了他话痨的本领：

“洗脑！首先一定是会被洗脑，然后被改造成这辈子都只能在载具里度过的战争机器，只留下用于战斗的意识和维持生命的培养液！就这样被投放到突击帝国都城的战场上，然后遭遇背负着命运不得不战斗的公主大人！慢着，万一我会爱上她呢？那我会不会在最后一刻为爱觉醒啊？然后为爱而战，最后被击落坠落谷底……啊！多么美妙的结局……”

（我看这人的脑子已经秀逗了。）

（同感。）

已经不需要语言交流，阿零和卡洛特的评价立即就走到了同一条道路上。

就在这个时候，无线电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全频道的通告。频道内的人声非常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似的。

“通知。在亚德兰特斯内的通缉犯「卓月」现在已经成功抓捕。警报可以解除了。现在请大家回到自己的警戒与工作岗位上。通知。在亚德兰特斯内的通缉犯「卓月」现在已经成功抓捕。警报可以解除了。”

“什……！”

听到了这则消息的阿零此时也只能傻了眼，应该说是爱莫能助吧。不过好在听到的是【抓捕】而不是【击毙】，让他觉得心中的愧疚感稍稍减轻了些。

在消息发布后的短短几分钟内，街上的士兵们就仿佛纷纷失去了干劲，反正继续耀武扬威也没意义，也顾不上了什么军容风纪，大大咧咧地到处游荡起来。

而那些在一片混乱中遭受损失的民众们，则是带着些许仇恨的目光，在愤怒之后无奈而悲伤地收拾被蹂躏之后的残局。

……说的也是啊，毕竟我们才是侵略者。

在载具上看到面前这一切的阿零，如此自嘲道。

“……嗯……原来如此呢。这则消息究竟是谁发布的，总感觉有点奇怪。”

听了消息之后的卓天，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则消息发布的没有任何问题，看不出任何破绽。如果是在一般人的眼中，大概是这样的吧。但是，这种把戏瞒不住我的。果然大哥仍然只是大哥呢。”

与此同时，卓天开始调整自己面前的仪表盘，他面前的雷达也由黄变蓝，紧接着锁定到了附近的一个目标上。

“只不过是压低声音讲话而已，作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连这种把戏都戳不穿的话，就太不近人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