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然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而昨晚由于某个人因为早早地就回到房间里看书睡觉，从而躲过了昨晚的惨剧。为此，当他醒来的时候……

“所以你们是怎么能因为砸枕头弄成这幅惨象的？”

卓月面对着几乎被拆光的走廊门，还有散落在地毯上的一地枕头碎屑，默默地将手指摁在了皱起来的眉头上。

“对不起——”*4

在他面前是跪坐在地的四人道歉的声音。

“我能说一句吗。我根本什么事都没做，完全就是被卷进来的啊！”

卡洛特率先举起了手。昨天晚上她所剩的最后记忆，就是在准备夜袭阿零的时候，被房间内突然飞出来的枕头击中面门，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了。

“哈啊？”

卓月在听到她发言之后表情扭曲起来，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两眼直瞪。众人从未见过他如此恐怖的表情，看来卓月是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我会反省的。”迫于来自面前从未见过的恐怖压力，卡洛特立即低下头承认了错误。

卓月的目光随即放过了卡洛特，转而移到了阿零的身上。看得他寒毛直竖。

“……你有什么话就讲，别藏着掖着的。”

阿零被盯得各种不自在，而且，事情演变成这样和他有很大关系。为了躲避羽歌轰过来的死亡枕头，他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才勉强从昨晚那场枕头大战下存活。

但同时，那些没有打中阿零的枕头，却毁掉了房间里几乎所有的东西。台灯、壁灯、书柜、玻璃、

“不是我说，你也是成年人了，为什么就不知道管住她们一点？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别人的地盘，会给人家带来多少麻烦，你真的有好好考虑过吗？”

在卓月的唠叨声中，阿零也不满起来，开始为自己辩解：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早就说了让她住手了！而且如果我不躲的话，今天早上我们就已经全灭了！”

卓月仍然摁着紧紧皱着的眉头，瞪着辩解的阿零。

“……时零，其实我啊，一直觉得你身上缺了点什么。”

“啊？”阿零一脸茫然。

卓月犹豫一下，紧接着说道：“你身上，是不是缺少些大人的威严感啊。”

“突然说什么……”

乍一听有点难以接受，不过卓月说的似乎是事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作为复制人的记忆不完整的原因，除了揍人的时候像模像样，其他时间的阿零还是像未开化的小孩。

“那么，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卓月拍拍手示意，而后面向了坐在一旁的羽茗和羽歌两姐妹：

“两位主犯，请坐在走廊反省一上午。明·白·了·没？”

羽茗和羽歌两人的胸前各自用绳索挂了一块白色纸板在胸前。羽歌的那块上面写着【我不该乱砸东西】，羽茗的那块上面则写着【我不该教唆未成年人】。

“明～白～了～”*2

她们两人没精打采地回复道。

队伍里战斗力最弱的那个，却意外是最靠谱的。

（这里、应该没有我什么事了吧……）

冒出了同一个想法的阿零和卡洛特，乘着卓月注意力不在这边的时候，便要顺着墙边开溜。

“喂，你们两个，该不会就想这样开溜吧。”

随即，卓月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他双手各举着一副打扫工具，以同样恐怖的微笑对两人说道：

“给我打扫卫生。等李斯特先生回来之后，给人家道歉。”

“我、我突然想起来有急事，所以……”

阿零刚想找个借口开溜，便被卓月一把拽住衣领扯了回来。

“打扫完再去。”卓月又一次把打扫工具递到了他面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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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做这种工作……明明就不是我的问题……”

阿零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用扫帚将地面上的台灯碎片聚拢到一起。同他一起打扫卫生的卡洛特，立即就开始不乐意起来：

“我才是最冤枉的那个！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地被卷入了！为什么连我也要承担责任啊！”

（谁管你啊……）

阿零在内心哼了一句。

“话又说回来，都那么晚了，你如果自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自然也就不至于会卷进来了。”

心情依旧不爽的阿零，将扫成一堆的台灯碎片和碎掉的枕头芯倒进了准备好的垃圾桶内。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把扫帚插在地上对卡洛特问道：

“对啊，你昨天晚上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啊。这个、没什么。”

卡洛特立即转过头去试图回避问题。但越是试图掩盖，越是显得可疑。

“是么。……那就算了。”

所幸的是，阿零对她的想法并不多，因此也就没有对这件事过多追究下去。他现在思考更多的是昨天所遇见的那位神社的巫女。

当时，在听到那位巫女的歌声时，尽管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仍然感到了些许神圣而悲伤的意味。

如果说……当时能明白她唱的内容是什么就好了。

随即，当阿零看到挂在卡洛特耳朵上的翻译器时，眼前便突然一亮。

“对了，你耳朵上挂着的那个，是李斯特的翻译器吧。”

“啊？嗯。怎么了？”

卡洛特对他突然的反应感到了些许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违和。

“那个翻译器，能让我听明白帝国语的意思吗？或者说，让我能用帝国语和别人交流之类的……”

这一番话说出口，卡洛特总算是明白了阿零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表现地很大方：

“应该不成问题。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就勉为其难地借给你好了。毕竟从辈分上来讲，我也是你的长辈嘛。”

“啊，谢……谢谢……”

“不过，你得表现一下诚意。”卡洛特突然话锋一转。“你先叫我一声姑姑，然后学狗叫原地转三圈啊转三圈。”

“……我觉得你这等于间接骂自己是狗啊。”

阿零发现了这句话的盲点。而卡洛特则是好像才注意到这一点，表情凝固了一下。

“开玩笑。开玩笑。那就借给你好了，玩腻了记得还给我哦。”卡洛特将翻译机从自己的耳朵上取了下来，连同上面的麦克风一起交到了阿零的手里。

“……。”

阿零看着手上接到的黑色翻译器，陷入了深思之中。

（我……真的还要再去见那巫女一面吗？）

“话说回来，拜托你再借给我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