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最强机师的逃亡之旅

1.逃亡的前夕(下)

  

“我受够了!”

现在是12点58分,这座精神病院的狂欢时刻。这些疯子或者是快要疯掉的人,全都被丢进院子的中庭里自由活动,看守们允许这些疯子随意互相交流,来让他们自由发泄情绪。而看守们则是在四横八竖的空中回廊上四下走动,谈笑风生。

要是出现打架斗殴,就各自给两人来一发高压电击,送进禁闭室关一个小时。再怎么疯狂的病人,来上几次也就老实了。

“什么受够了?”

卓月只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阿零在他面前发疯一样大喊。

“今天她又给我套上重度女装癖的设定!然后顺便还去烫了个头!附带化妆!就那样陪着她在整个病院里走了一圈!”

阿零说的那个“她”,自然也就是指他厌恶到死的那个变态妹妹了。

“哦。那还蛮好,没真的弄身女装让你穿。”

卓月只是咯嘣咯嘣地咬着手指甲,以前他这种时候都喜欢嗑瓜子,然而,这样的地方又哪儿来的瓜子呢,也只能咬咬指甲算了。

卓月是一名原炮兵上尉,由于自卫反击战期间一发魔炮夷平了边境上的一个敌国小村庄,为了逃避人道主义制裁而装疯卖傻躲进了精神病院,算是个逃难的犯人吧。

“你以为她没有真的弄身女装来了?”

阿零恶狠狠地对着漠不关心的卓月翻了个白眼。

“嗯,个人觉得,没给你打雌性激素,也不错。”

“你以为她没准备打雌性激素了?”

卓月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正在啃的手指甲给咽下去。

“……那真是恕在下失礼了,敬爱的时 · 零 · 小 · 姐 ·”

他把最后那四个音故意加的特别重,换来的是被阿零迎面一脚踹翻在地的结果。

“时零小姐——时零小姐——咯咯咯。”

旁边不远处另一个疯子也学着卓月说话,还讽刺般地讥笑了两声。

“闭嘴!”

就在阿零想揍那疯子一顿的时候,卓月叹了口气,从地上坐起来,正色道: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抱怨的,时零。起码你还能堂堂正正从这儿出去。我呢?如果我不开炮杀那一村庄的人,他们的部队就不会被吸引注意力,我们的主力部队就没法从那儿安全撤出去,我们的同志就会死在那里。结果那些人没给我升官发奖也就算了,还要以反人道主义的罪名把我送上法庭判个死刑。所以我要么留在这儿,要么死,你明白吗?所以你看看我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不用担心。越是那种心理变态、反人类、以残虐别人生活为乐的家伙,官升的越是快。”

见阿零说话时的表情相当讽刺,卓月知道这是他在说他那催命的妹妹了。于是故意大声对着阿零身后来了一嗓子。

“啊。中午好啊,时音少校。”

阿零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急了忙地回头看身后,还打了个踉跄,却只是看到那个疯子在自言自语并且讥笑着。

“时音少校——时音少校——咯咯咯。”

“卓月!你这狗娘养的!”

感觉完全被作弄到而恼羞成怒的阿零,当场一把拽住卓月的衣领就恶狠狠地扑了上去,把他摁倒在地。

周围的病人连同楼上的看守都在看着他们俩厮打的场景。

“建议你冷静点,不然等会看守来了两个人一起滚进禁闭室……疼!疼疼疼疼……松手,快松手……”

“就算是下地狱,有你当垫背的就行。”

之前由于头发蓬乱的缘故,尚且显得脸庞英气十足,面容冷峻。现在的阿零不仅被刻意打理了头发,末端则是烫成了长波浪,除去声音之外光看脸,也算是能当成知性的大姐姐来欣赏。

现在这张稍微有些动人的脸,距离那倒霉催的原炮兵不到三厘米。

“……”(盯)

“……”(盯)

“……”(转头)

“……好恶心啊。为什么你要脸红。”

阿零几乎是嫌恶地在旁边的草皮上蹭了蹭手,他可能也稍微理解一点为什么有些女性会对男性总是摆出一副轻蔑嫌弃的表情了。

“虽然我知道这辈子铁定玩完了,但还没打算在性取向方面自暴自弃。”

卓月拍拍身上的灰,从地上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真的不打算和你妹妹好好谈谈?”

“你能和一个想要你命的人好好坐下来谈谈?”

现在的阿零也只能没好气地坐在草皮上,继续寻思怎么要对付那个大麻烦妹妹。

“刚刚你就想要我的命。”

卓月现在还在揉着脖子没缓过劲来。喘气期间,眼光迅速扫了一眼全部的看守,他们大抵都丧失了看热闹的兴趣,转头继续聊天抽烟去了。

像是找到什么机会似的,卓月稍微一低头,低声用两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要是正面谈行不通,你想不想试试别的方法?”

这种旁敲侧击的问法,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阿零,卓月究竟想做什么。

“听你的,说吧,我脑子一般不好使,但是什么都敢干。”

“我什么都还没说。”

卓月一脸无辜两手一摊,装作没听懂阿零说了什么。

“不就是越狱……噗唔。”

“小点声成吗?!”

这次换成卓月扑上去把阿零一把摁倒在地。如果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清瘦结实的青年男子正要对邻家大姐姐下手的现行场景。

一时间,大概整栋楼的看守都沸腾了,整个庭院的地面甚至可以感受到微微的抖动。有些人已经提着武装具下来,挥洒着青色或绯色的闪光驱赶人群往这边移动。

“……这就叫区别对待啊。”

原炮兵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大概现实就是这么回事”的绝望神情。急忙起身高举双手表示毫无恶意,看守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逃狱——逃狱——咯咯咯。”

不远处的那个疯子一边晃悠,一边大声重复他们的字眼。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不管怎么样,在时音那小妮子想出来其他能把我弄死或者变疯的主意前,我都得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阿零把话题回到了逃狱上,并且认真而切实地说道。

“……你让我考虑一下。”

这件事本身就是卓月心血来潮随口一提的产物,突然有人表示支持,不由得令他心生疑虑。

“时间紧迫!ok。卓月,我不需要知道你全部的计划,你只要告诉我要我做什么就行了,甚至你可以只顾着自己逃跑,不必管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面对阿零的咄咄逼人,卓月有些怯退。

“……只是如果有逃跑的方法,如果能带我一起走最好,这条命我现在就交在你的手上了。”

“我知道、我知道、冷静一下。”

阿零的慌乱来自对至亲之人的恐惧。正因为是至亲之人,才能认识到恐惧的深层源于何处。

“我知道了,你容我考虑考虑要做什么,至少得有个计划,对吧?”

卓月屈服在他的恐惧下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划正在他的脑海中产生结构和骨架,并随时准备行动起来。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那个疯子依旧是在重复别人的话并且讥笑,像极了一只令人可怖的鹦鹉。

“时间紧迫——时间紧迫——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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