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裂的声音渐渐停止，夜空陷入了暂时的安静。大地上的魔族也满怀期待，期待着那个最终时刻的来临。

“滴答！滴答！”

“这是什么声音？”

水滴一般的声响贯穿天地，迦莲重新凝视着那轮碎月。

像是被稀释过的颜料一样，浓郁的血红开始在碎月的底部沉淀。上层的部分恢复了原有的银辉，下层的部分沉淀的更加妖冶。

而在破碎的裂缝之处，迦莲看到了一滴拳头大小的粘稠液体，刚刚的水声就来自那里，几乎跟岚烟向自己展示的红色液体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红月才是一切的根源，是酝酿红色液体的温床。怪不得你总说那种东西如何珍贵，原来五十年才会在魔界出现一次。”

现在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迦莲总算弄懂了全部的真相。所有的一切构成了魔界的完整生态，却又将他们困在这个生态圈中无法自拔。

“魔界的大幸就是拥有癫狂之月，魔界的不幸也是拥有癫狂之月。”

“所有的纷争由它而起，所有的纷争自它而终。这是魔界摆脱不了的命运，这是魔界一切祸乱的根源。”

仰头喝下杯中的美酒，其中混杂着艰难苦涩。有时候岚烟也会幻想，没有癫狂之月的魔界将会怎样。

会比现在变得更好？还是依旧陷入无尽的纷争？

没有岚烟那么多的现实感叹，迦莲明显对癫狂之月更加在乎。

简单的试探之后发现，这轮碎月好像并不简单。

“岚烟，是不是这种情况只有一天，明天月亮就会恢复原样？”

大胆的验证着心中的猜想，迦莲向他询问相关的情况。眼前的癫狂之月总给她不真切的感觉，就像是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看看现在的变化你也应该知道的，最终它会变成原本的皎洁，破散的碎片也会自己愈合。明天的月亮就会恢复正常，这也是我为什么邀请你们今晚赏景的原因。”

岚烟一脸自然的慢慢说着，这些都是魔界中的基本常识。岚烟不明白迦莲为什么会在乎这件事情，还是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情。

“那么，明天夜晚的月亮，从一开始就是正常的，是吗？”

继续追问着，迦莲对这件事情相当在意。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轻声试探着，岚烟的内心也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还是迦莲这个家伙想的太多。

“可是现在的月亮根本没有愈合的倾向，而且那些碎片可是越飘越远了。”

指了指还在变化的月亮，迦莲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虽然癫狂之月的主体已经有半数恢复了原本的皎洁，但那些分裂的碎片还在继续向远方飘荡。

“这有什么嘛，毕竟今晚的时间还有很长。再说了，白天出太阳的时候，就算它自己慢慢愈合了，你也看不到这整个过程啊。”

眼见迦莲并不能提出什么可信的猜测，岚烟感觉对方有些无理取闹了。他在魔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啊。

但迦莲只是莞尔一笑，随即抛出了一个细思极恐的论断。

“所以，从来也没人见过它愈合的过程。”

“我说的对吗，岚烟？”

（PS.虽然看这本小说的不知道有没有高三学生，但是还是在这里祝福你们高考顺利。一定要考个好成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