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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我看见了自己(艾哈德)

公会看板娘之野望 殃清 4022 2019-07-27 08:53

  

(孟儿-艾哈德)

“姐……姐姐!”

场边响起了索菲小姐的惊呼声,宣告了圣骑士小姐的落败,但其实那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值得我们惊讶的事情吧?一旦对白夜的认识到达一个程度,我们就自然而然地不會把她当成一个人类可以战胜的存在,至于上次我成功营救小蓝的事情,那是无知者的无惧与幸运。

在我的心目中,白夜她远要比巨龙可怕。

即使我嘴巴里常常嚷叫著要好好惩罚她的邪恶,可心底里还是十分了解我和她之间的实力差距,那是建基于力量、知识、心性、阅历等等各方面能力累积而成的庞大差距。

输给白夜并没有什么不光彩的地方。

平心而论,白夜除了具备了优秀的智力,她还是一名活了四十年以上的努力家,如果她是我们两名小辈联手合作就可以打倒的存在,那上天对于人们所付出的努力与苦心也未免太过不公了。

然而,就算事实如此,那也不能构成我在此认败的理由。

「即使打不赢白夜,但我也不至于输给一只狗吧?」

在击倒圣骑士小姐之后,白夜她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像是一名观众一样,抱著手臂默默观察著我们这一端的战斗,她的眼神带著毫不掩饰的审视,她似乎是在确认改造犬的能力,也似乎是在确认我的能力,那不禁令我想起了她上次递给我的古怪药剂。

假如我没有记错,那是以生育能力作为代价来换取寿命与战斗能力的一种药物。

说实在,我真的为此而心动了。

若然她不是开出了一千个金币这么夸张的交易条件,我感觉自己当时大概是会把它买下来的,除了那战斗能力的提升不去计算,白夜提到的延命益寿才是最令我动摇的,毕竟石头屋的重建是一个浩大而漫长的工程,若然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把它守望到最后的一分一秒。

可是,这个念头却令我感觉害怕。

我担心自己将来会变成像是白夜一样的怪物。

当永生并非不可能达成的事情,便会有贪心的人们去开始追求它。

也唯有活著,我们才能完成更多的理想与梦想。

「嘛──总而言之,先搞定这只大狗吧?」

我手持著战斧,双眼紧盯著白夜的改造犬,在与拉芙坦的对战不同,这时的我十分需要一套完整的铠甲,刚才只是简单地交锋了数次,我的战斧便被改造犬的爪牙留下了二十多道凹痕,而在一时不察之下,我的手臂亦已经被它抓出了三条血痕。

万幸,这匹改造犬的爪子并没有任何毒素,只是承受到这种程度的皮肉之伤,我还可以继续战斗下去,不过,即使战斗下去,我也不见得能够找到可趁之机。

那改造犬的皮肤实在太硬了!

即使正面硬抗了我的一下斧击,我还是只能对它造成钝器类的打击伤,而非切开它的血肉,形成出流血的伤口,如此一来,我恐怕只能够依靠高阶战技取胜了。

单论伤害而言,我的乾坤一掷是最具威力,但这一招的前置动作非常大,而且还会大大降低攻击的命中率,自老师身上学会这个技能以后,我真正在战场上使出它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通常都是被史莱姆之类弱小的魔物糊了一脸秽物时才会拿出来泄愤……

可现在,我能依靠的技能就仅仅只是剩下它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陷入到这么无助的窘境?

我紧咬着牙关,小心翼翼地抵挡闪躲着改造犬的攻击,由牠的一系列动作不难看出牠的实战经验并不多,牠的身体潜能远远比起牠所展现出的战斗力更高更广,而牠只是一味凭藉身体优势乱冲乱撞,不懂得利用那不合常理的破坏力与防御力。

假如是由盘龙之森的那匹烈炎虎来操控这一具躯体,我恐怕是没有办法坚持到现在。

但这场战斗的意义并非是要打倒白夜……

亦并非是要打倒我眼前的改造犬……

发现自身的弱点,突破自身的弱点,那才是这场战斗的意义,也是白夜她的意图。

她想要帮助我成为一名更强的战士。

但她为什么要帮助我?

一记战斧与爪子的猛撞,我以眼角的余光瞥向那亡灵法师。

她向我报以一个神秘的浅笑,似乎是不打算告诉我她真正的意图。

或者,她已经把部分的意图告诉了我?

「自然之怒……」

「一旦自然之怒爆发,联盟就会开始向全国人民征兵,届时,我们这些有证照的冒险者便会全部被归入军队的管理,而在战场上,自身的实力乃是存活的基础。」

「所以说,白夜她是想要保护我?」

「开……开什么玩笑!」

一个箭步躲开那改造犬的冲撞,我为思考的结论感到耻辱与愤恨,我讨厌这一种被他人操控着命运的感觉,我不想要的东西,就算把刀子架在我的颈项上,我也不会答应接受。

但白夜现在给我的却是战斗的力量,那正正就是我自身所渴望的事物。

我需要力量去保护我的石头屋以及我所珍爱的人们。

而白夜则是眼下唯一可以给予我力量的那一个人,若然我仅仅只是维持平日的练习,那终其一生,我很可能就要永远停步在黄金级的现在,然而,那般平庸的实力是肯定不足以守护好石头屋的一切,即使现在不会马上失去,将来早晚也会遇上必需运用到力量的困境。

话虽如此,要我主动去借用白夜她那肮脏的知识,那又是──

绝不可能的事!

无论是我的自尊,还是说石头屋的荣耀都不容不得半点邪恶沾污,即使因此而失去某些人,或者因此而做错了某些决定,那全都是必然和偶然的错失,我将会为此而惭悔,我将会为此而付出代价,承担其中的耻辱。可是,我决计不会去依赖白夜的知识与力量。

一旦借用了她的力量,那就是等同于认同了她的理念。

我要用正确的方式去取得属于自己的力量。

我冷著脸色瞥向那亡灵法师,正正堂堂地说出自己的立场:“白夜!我不需要你的一切,请不要自作主张地作出多馀的安排,这次的决斗算是一次例外,我会把它当成一次单纯的切磋,而不是你给我的引导或是教育,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变强。”

听见我声明,白夜她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

她掩嘴轻笑,淡淡地说道:“少了我的帮助,你的前路将会更加艰险,你们石头屋的立场是与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为敌,而如果你不能拿出与之相对应的实力,那未来等待著你的,将会是载满了悲伤的记忆。听仔细,这不是虚有其表的恐吓,而是一名魔导士的预言,我的预言。”

“你的预言是不会实现的。”

我简单地回了她一句,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她的改造犬身上。

我和牠之间的战斗由始至终都没有片刻停竭,一下扑咬之后,就是另一次的扑咬,牠好像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一样,以牠以战斗为目标的身躯不断向我展开攻击,而透过一次次的抵御,我亦渐渐找到了牠的极限,如果忽略掉牠那强大的身体素质不计,牠其实十分脆弱。

牠的爪牙很锋利,但只要命中不了目标便没有意义。

牠的四肢很敏捷,可捉不住步伐的节奏便成了笨拙。

而唯一令我苦恼的,就只有牠的厚毛。

所谓的长柄战斧是一种非常极端的武器,通常只要一击不中,那一刻就会是使用者的死亡,伴随着强大破坏力的是显而易见的破绽,所以长柄战斧才一直被人们看待为勇者的武器,它在战场上被挥出的每一击都承载是战士的勇气和意志。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是学习长柄战斧时,老师他教导我们的第一原则。

当双方的实力在伯仲之间,我们就只有一次机会去战胜对手。

乾坤一击──最初也是最后的招式。

真正有必要使用到它的情况只有一个。

那就是遇上了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敌人,它可以为我们带来平时两倍以上的威力,也可以为我们带来两倍以上的硬直时间,这是赌徒的战斗方式,也是战斧斗士们常常以弱胜强的关键。

吼──

改造犬发出愤怒的咆哮,往著我的方法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我摆出防御的姿势,也不再打算逃避。

决心给这场比赛来个一斧两断。

因为对方没有逃避的欲望,所以我也省却了瞄准的时间──

一斧,我只有一斧的机会。

砍翻牠,或者,被牠撞倒。

我凝神屏息,调动身体内所有灵力挥出了最沉的一斧──

没有安排任何后路的一斧径直劈中了改造犬的胛骨,有温热的血花飞溅到我的脸上,让我知道我的斧刃成功破开了牠的毛皮,可是……

我的身体却像是断线纸鸢一样被撞飞了出去。

由怪物所饲养的宠物果然也是一头怪物。

明明是一个会痛得当场休克的大伤,那改造犬硬是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样继续往着我的方向撞来,我十分肯定牠不是没有痛觉的生物,相反,牠的感官非常地敏感,所以牠才能够多次在陷入危险时作出超乎寻常的反应。

换言之,牠是凭藉意志力而坚持下来的。

牠兴许早已习惯痛楚的感觉。

自危急的瞬间,场地的防御魔法准时地救了我一命,刚才的那记撞击无疑是致命一击,而乾坤一掷本身就是那么一回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向圣骑士小姐送去一个遗憾的笑容。

“抱歉,拉芙坦,我输了。”

她理解地摇了摇头:“没关系,那是我们的对手太强了。”

而胜出了白夜则是在把失物交还给了少女索菲以后,便用空间戒指回收了那受伤的改造犬,离开了石头屋的地下室,她没有留下半句多余的说话,也没有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去嘲笑我。

白夜她只是无视了我。

无视了连一只宠物犬也打不赢的我,无视了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废物。

「真不甘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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