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不能理解，主人把这家店交给你管理，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
暗耀站在玉灵面前大声斥责，语调十分愤怒。
在她看来，厌把这家名为“常寂”的古董店交于玉灵管理，玉灵便又义务把它经营得风生水起，可现在是什么样子？
常寂所处位置不偏僻，虽然人流量比不上主街但也差不到那里去，经过的十个人里有九个人会选择无视、剩下的一个人会瞟一眼招牌然后径直离开……
至少在暗耀进入之后，除了来找茬的潭佳音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来关顾常寂古董店了。那老旧单调的招牌连普通游人都吸引不了，更不要说那些消费力极高的达官贵人了。
退一万步，就算有人心血来潮肯进入店中，那些“相貌平平”、毫无光彩的商品根本让人提不起购买收藏的欲望，单调朴素甚至暗淡的一切毫无高雅之意，例如一尊陶瓷花瓶不像是凝聚了千年韵味的珍品、像是破旧的廉价工艺品而已。
长期以看，这家店能撑多久都是未知数……但这怎么行？！厌将把整间店铺交由玉灵打理就是信任玉灵的能力，可现在玉灵不但没有把店子经营出收益，反而还有可能变成厌的累赘！完完全全就是辜负了厌的信任啊！
“而且！你似乎惹来了麻烦啊，如果你说是别人主动挑事那无可厚非，但你要说你自己没有一点责任是不可能的，或许你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作为……”
暗耀对待比自己年长的女妖都是尊敬谦卑的，对待克洛丝是这样，对待鼎钰是这样，对待婖驰、对待一零一、甚至对待夙姬也是这样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狗一般唯唯诺诺，在被符彩的不着调行为彻底激怒之前、她对符彩也是恭敬迁就。
但暗耀对于玉灵是相当的不客气，态度强硬地好像她不是来进修的学徒而是前来监督视察的高管。
而被暗耀斥责教训的玉灵依旧端着茶杯，云淡风轻……没有因为暗耀的斥责而愤怒，亦没有因暗耀的不自量力而露出轻蔑的笑。
美丽的容颜惊为天人，深邃的眼眸流转的情感令人难以捉摸，动作轻似云、柔似水，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透露出高洁气质，仿佛超凡脱俗的仙女一般，高深莫测、绮丽神秘……
——不过是在故弄玄虚！
暗耀给自己打气，保持着高昂的气势与姿态，然而玉灵那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让她像招招重拳打在棉花上，一点一点把力气全部卸走……
“你这么对我说话是想证明你比我厉害、我不如你，然后顺势证明你根本不需要接受我的教导，对么？”
被玉灵一语道破想法的暗耀一瞬间动摇地紧，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只见玉灵神情淡如水、美目凝视，暗耀感觉自己被彻底看透了、慌张之色在她脸上已然藏不住脚。
“你、你、我……那又怎样？你把这家店经营砸了是不争的事实！”暗耀口不择言，至少她还有这招可以作为“攻击”玉灵的材料。
玉灵仿佛事不关己般，举杯饮茶，茶汤尽入唇、温润沁喉，当茶杯再放下时，小巧的白瓷茶杯润滑的杯底清晰可见。
“主人将此店交托与我，并不一定要我生意做得多红火……”玉灵的声音难得流露出丝丝感情，她的青葱玉指来回在杯口划动，动作轻柔、宠溺，仿佛抚摸着她主人可爱的脸颊……
“什么？”暗耀皱眉而望，玉灵的话让她难以理解。
正当暗耀打算追问之时，玉灵放下茶杯、仿佛让其飘落到桌上，一点儿磕碰声都未发出。随即玉灵站起身、同样听不见半点声响，一袭白衣仿佛散发着明媚的光芒。
玉灵朝一旁走去，如白玉飘动，身形魅影，发丝轻柔、无风自动。
待玉灵卖出几步，暗耀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正色望向玉灵、蓄势以待道：“终于，来吧！你有什么要指导我的尽管来！看看你能指导我什么！”
暗耀气势满满，不论玉灵打算指导她什么，她都要迅速掌握以证明玉灵根本教不了她！这样主人就会知道送她来接受培训是错误的选择！她不要主人的道歉，她只希望主人能以此对她刮目相看……
“你对吃食有何喜好么？”
“哈？！”玉灵一句话又让暗耀仿佛重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一点劲都没了！
“你不是说喝完茶就开始对我进行培训的么？！”
之前玉灵说了句“不急”，看来暗耀是这么给理解了。
“没说过。”玉灵简洁又正儿八经的回答让暗耀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前者见后者不出声便不再理会、径直走着。
来到一块挂着的蓝布帘子前，玉灵轻手撩开、帘子后是楼梯。再来玉灵轻轻摘下自己的丝履，两朵雪莲般的玉足蓦然绽放。
玉灵登上楼梯，抬起双足，足底仿佛是一团细腻的白雪、白皙冰润……
两只玉足如两只白蝶，灵巧翻飞、不一会便在楼梯上飞不见了踪影……
暗耀哀叹，她在懊恼也在埋怨着玉灵、太磨蹭了……
许久，玉灵下来了、带着几碟菜肴与两副碗筷还有一只盛满白米饭的沙煲。
“你一直站着么？”
“我想尽快完成培训，坐下就不必了，干枯开始吧！”
“先吃饭。”
“我不饿……”
咕噜噜~
暗耀的脸蛋红了。玉灵对此毫不在意，她收拾了一张本来摆放着多件茶具的木制方桌，将菜肴、碗筷、米饭一样样摆上，再来又搬出两张老旧的木凳、放在桌子两侧，说道：“开饭。”
玉灵拿起一副碗筷，盛好饭，坐到木凳上便开始悠然享用……
桌上的三道菜分别是，炒青菜，用上了猪油、青菜有着油嫩的肉香。番茄炒蛋，黄红相间、汁水浓香，简单而勾人食指大动。炒土豆丝，嫩黄嫩黄的土豆丝堆叠成一座香气扑鼻的小山，些许的青椒增添了更加诱人的颜色……
“我是来接受培训的，不是来吃饭的……”暗耀死鸭子嘴硬，肚子倒诚实得很，咕噜噜~
尤其是在嗅到菜肴的香气，看见菜肴的色泽后，某种可爱的叫声更加响亮了……
“不吃饭没力气，怎么培训？”玉灵边享用着美味边说道，她吃饭的姿态也很飘逸优雅、仿佛这样子的作态是刻在她骨子里的，然后根据她通过短时间的相处摩挲出来的暗耀的个性、她补充道：“不吃饭便不开始培训。”
“咕~”馋虫早被勾引起来的暗耀对那桌饭菜已是垂涎欲滴，玉灵的一席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暗耀羞红着脸坐到饭桌旁，为自己盛好饭，动筷……
“呜~”饭菜的美味让暗耀眼前一亮，筷子动如旋风，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添了一碗又一碗的白米饭！感受着腹中传来的满足感、或者说臌胀感，暗耀才愕然自己今天的胃口怎么这么好？有失形象地打了几个饱嗝，暗耀心想——可能是今天累了些吧……
叮~
筷子放在瓷碗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玉灵也已用完晚饭，轻声道：“麻烦收碗。”
暗耀眉头一挑，说心甘情愿肯定不对，毕竟她想早些开始培训，而她作为晚辈、现在也是玉灵的学徒，收洗碗筷的活计由她来干也没什么怨言好说……
“楼梯旁就有洗手盆与水龙头，在那洗碗便可。”
暗耀捧着碗筷，走过去想开了帘子，玉灵所言非虚、实际上也没啥好说谎的……洗碗而已，在葫芦房中暗耀干得多了。
没过多久暗耀便完成了工作。
“碗筷先放那。”得到了玉灵这一句指示的暗耀所幸将洗好的碗筷放着不管，把湿漉漉的手正反拍在衣服上以脱水、然后走到之前的餐桌旁。
现在的餐桌上摆着三只红色的蜡烛，它们连成一直线、稳当当地立在烛台上。
“这是？”暗耀见此不免疑惑。
“你不是要培训么？这就开始吧。”玉灵端坐在桌旁，闭目养神。
暗耀顿时心潮澎湃，“终于！来吧！怎么培训？！”
“暗耀……你的能力我已大致了解，那么，先试试点燃蜡烛……”
轰！
暗耀抬手，烈焰如愤怒的浪涛从暗耀掌心喷出，整个空间都被照亮，火光闪过之后，三只蜡烛皆成了小型火炬，顶上的蜡都熔成了岩浆，桌上是三团乒乓球大小的火焰、看着着实有些危险。
“哼！”暗耀叉腰、稍仰起头，仿佛在说——看我做的怎么样？这样还需要培训么？！
但玉灵却是连睁眼看看暗耀的杰作都没有，她只是轻声说道：“你刚才用衣服擦手了吧？”
“嗯？是啊，怎么了？比起这个，你看我的能力怎么样？！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制造出更强大的火焰！能把一间比这家店大十倍的房子一次性焚毁的火焰！”
暗耀越说越骄傲——这下总该不用我培训了吧？何况这位玉灵小姐的能力恐怕和我很不一样，能指导我什么呢？啊……不能自满过头了啊，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失败我绝对不能忘！不过……那样的错误我一定不能再犯了！嗯！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以后怎么样？”
“欸？！”暗耀一惊，“你读我心了？！”
“不，”玉灵轻描淡写地否认道，“都写在你脸上了……”
“嗯……那又怎样？我对我的火力很有信心！你的能力和我不一样吧？不是用火吧？那你能指导什么呢？武术？枪法？那些我可不用你教……”
“你刚才用衣服擦手了吧？”玉灵重复刚才的问题，但不等暗耀多说什么她便继续问道：“你的能力明明是火，为何不直接用能力烘干双手而要用衣服呢？”
“欸？”暗耀一下子愣住，好像捉到野猪回家炫耀的孩子被父亲指着鼻子说“抓到的不过是猪仔而已”的愣头青一般，神色僵住的她片刻后才道：“我……我的能力太强横，用来烘干的话有些火力过猛……”
“也就是说你不能精确控制？”
玉灵的提问仿佛一杆利剑直戳暗耀痛楚，后者猛地回想起今早在鼎钰陪同下做饭时把好端端的食材烧成炭的经过，害臊得脸上一红、怯怯地回道：“是、是的……”
“那真亏你能信誓旦旦地说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呢……连精细控制都做不到，的确是了不得呢。我们有一位姐妹，其能力本质不是火焰却能间接制造火焰，理论上她对火焰的控制比你更困难，然而她却能在数米外点燃一根火柴而不烧及他物……”
平淡的语气吐出讽刺的语言，暗耀听得无地自容，她恨不得刮自己两巴掌，明明是早上才暴露的弊端、自己怎么就视若无睹？
懊恼过后，暗耀振作得倒快，尽管脸上红晕未散、她一踏步向前，站在玉灵面前态度也恭敬了些，“如果你能让我再这方面有所进步的话！还请你不吝赐教！”
接着又在心中补充道——我一定会很快进步的！然后立刻让主人看到我的成果！
“嚯……”玉灵轻应一声，扬起玉臂一挥，白袖拂过桌面，仿佛一抹白云飘过……桌面上的火光被白芒遮掩，白色掠过后竟没了踪影！三只几乎被烧没了的蜡烛居然完好无损地摆在那里、好似从未点着过……
“这！”暗耀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随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你的能力？！”
玉灵默而不语，站起身，“今天先到这吧，明天再说……”
“可是我……”
“莫操之过急……”玉灵打断暗耀焦急的声音，美目凝视、仿佛看穿了暗耀的内心，“今天先休息吧。”
接着玉灵又轻盈地来到楼梯处，摘下丝履，“楼上有三间房，上楼后正对楼梯的那间你尽情使用。顺带一提，踏上楼梯前请脱鞋，还有……离楼梯最远的那间房，请务必不要涉足。”
“嗯！”玉灵最后一句话离开朱唇之时，暗耀顿感浑身一凉，她下意识地立正身子应了一声！待玉灵上了楼，暗耀才缓过神来，气喘如牛、汗流浃背……刚才的一瞬间，她胆战心惊地够呛！没想到说话一直平平淡淡的玉灵也会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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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额！额啊啊啊啊啊~”某位年轻的黑衣人在电击的刺激下从昏睡中醒来，意识清醒的第一时间他就发出了惨烈的悲鸣。
因为连接在他身上的电极位置实在太过“敏感”，电流带来的折磨痛苦成倍增长！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只有一盏灯的昏暗空间中清晰到诡异的地步。
“看来效果不错……”黑暗中传来一把毫无感情的女声，就其言语来看似乎是某种尝试取得了成功，但其例行公事一般的语气一点也感受不到成功带来的喜悦，只有令人胆颤的冰冷……
“够了……”黑暗中响起另一道声音。
接着电流被切断，黑衣人也终于能结束惨叫开始精巧地喘粗气……
啪！
多盏灯被同时打开，周围瞬间被照亮，黑衣人刚离开电击、眼睛就又受到光线的折磨……
这里是枪手摩羯曾待过的隔间，此刻黑衣人被绑在椅子上、身上连接着用于“电疗”的电极，厌站在他面前冷眼而视……
“你、你、你……”黑衣人的眼睛缓过来，一看到厌就口吐白沫疯狂地念叨，看样子他恨不得把厌撕碎。
哔嗞嗞~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阵电击伺候，直到厌抬手后、电流才中断……
这回黑衣人浑身抽搐，两眼几乎翻白、头耷拉着仿佛蔫了的茄子……
厌见状不禁眉头一挑，他瞥向身后站在电流操作台上的克洛丝，心里有些后悔把这位身着军服的黑发女性叫到这里来了……本想着接她的审讯手段从黑衣人的口中翘出些情报，哪成想这位大姐居然趁此机会实验起新的拷 问手段来！
“恕我直言主人，太早让受刑者离开昏暗压抑的环境不利于攻破其心理防线。”克洛丝冷酷地给出自己的建议。
厌只得无奈地回道：“我自有分数，还有没有我指示别开电击。”
“是！”回答地干练利落，但她的手仍在操作台上就位，一旦厌开口、她能第一时间让黑衣人感受电流小姐的热情！
厌转向黑衣人，冷冷地问道：“你为谁工作？”
“不、不知道……”这家伙嘴巴还挺硬，就剩半条命了居然还不说。
“他已经几乎屈服了，”克洛丝的声音在精神网络中传来，“只是您刚才的行为让他产生您对他很仁慈的错觉，而且他大概在担心一旦说出你需要的情报就会被灭口，所以在试图尽可能长时间地保住自己的价值。”
对于这些，厌不得不去听听克洛丝的意见，毕竟人家是审讯专家——那你有何高见？
“交给我吧主人，我有办法让他开口的。”
虽然克洛丝的神色还是冷得跟一块钢板似的，但厌微妙地从她的话语中感到了一丝热情，看样子对于审讯黑衣人这件事她是兴致勃勃啊……
不过——很抱歉克洛丝，这次就不能让你玩，你的任务结束了。
克洛丝不说话，精神网络中也不见她的响应，但失落之类的情绪多多少少是有的吧……
“嗯？”厌回头看去，克洛丝依旧如铁板般立正站在原地，相当标准的军人站姿、与当年的战场勇士们毫无疑问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我说你的任务结束了……”
克洛丝不为所动。
厌皱眉，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想起忘说了什么，“解散！”
“是！”克洛丝一跺脚、一敬礼，大踏步地便离开了……
厌暗自叹息——好久没与她相处了，有些不习惯……以后也要多关心关心她啊……
接下来回归正题，厌在精神网络中呼唤——夙姬，过来。
“来了！”这小丫头早等在门外，一股脑地冲进来抱住厌一阵蹭蹭……
“嘻嘻嘻~主人好久不见~”
厌看着撒娇的小丫头，宠溺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道：“先做正事……”
“嗯！”甜甜的回应，一道光幕展开在厌的面前。
厌看向黑衣人，脸色归于平淡，他将目标锁定为黑衣人、发动【深邃触动】……虽然厌自己也可以发动，不过反正夙姬也在这就让夙姬发动能力吧，身为主人的厌就算是夙姬发动的能力也是有权限操作的。
厌翻阅黑衣人的一项项属性，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忠诚】拉到最低、把【求生欲】和【自私】拉到最高。
“你的雇主是谁？还有你最近接到的任务是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照做、你能得到这些……”厌拿出一只手提箱，里边装满了钞票，“而如果不照做，你刚才已经体验过了，下次将会持续电击知道你断气为止。请注意，你是我获取情报的捷径但不是唯一途径，如果你浪费我的时间我不介意换个情报途径……”
“我说！”属性调整过后果然效果拔群，有利益和死亡威胁、招出一切都不带犹豫的！这算是厌作弊了，不过厌一点也不在意。
【深邃触动】的能力对于每个人每个属性的可调控范围都是不一样，如果他的属性能被调成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不惜杀害至亲的程度，那也只是说明他这个人本身就有这样的潜质，假使厌不调控成这样、或许终有一天他的潜质就会爆发最终成为这样的人……
“我的雇主是一名学生，天骋学院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和同事一般称他为‘崔公子’，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姓崔……他最近下达了一个任务，让我们盯着权王大厦三十六层出入的所有人，其中一个就是你，我们甚至安排了人监视你的家。至于崔公子是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然后今早就接到了让我把你带回去的通知……”
厌一听，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问：“你的同事、安排的监视者的情报，也请详细地说一遍。”
“哦……”
黑衣人如实回答，厌让夙姬记录下他所说的一切。
完毕之后，厌在身旁的操作台上轻轻一摁，黑衣人遭松绑。
“拿上钱走人吧，别做傻事，现在的你实力不足正常状态的十分之一，我的手下就在门外……”说着厌把手提箱踢给他。
黑衣人颤巍巍地捡起手提箱、似抱着娃一般抱在怀里，他盯着厌、像盯着洪水猛兽，慢悠悠地退出隔间，然后拔腿就跑……
“主人……”一零一恭敬地进入隔间，将一份文件交到厌的手上。
厌面无表情地翻阅……接着厌随手扔到垃圾桶里，冷漠地看向黑衣人奔走的方向，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明白。”一零一干脆恭敬地回答，仿佛是黑衣人前往地狱的丧钟……
“主人~接下来呢？”夙姬这小丫头不顾气氛如何，用甜甜的声音撒着娇。
厌露出稍有些无奈的笑，摸摸其小脑袋，“回家吧……”
夙姬：“嗯~”
一零一：“我去联系婖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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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站在家门口，厌感觉有些累了，他想现在开门后立马洗个澡睡大觉。
然后是扭动钥匙，开门、进门、关门……
“呜！”哪知进门去他居然鲜血直流！数滴猩红的血液滴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血滩！厌受了重伤！
而凶手竟然是……
“主人~欢迎回来~您觉得姐姐我这身怎么样呢……呀！主人怎么流鼻血了？！”
鼎钰穿着今早暗耀穿过的、那对于鼎钰的体格与身材来说相当小的围裙……只穿了一件围裙……
“主人~来~让我看看~”
“别！不！你不要过来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