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个事儿吧。"距离放假还有三天，御风忽然凑到梦琳旁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是坏事儿，今年假期，大家去一趟沪上呗。"

"你又来了，"梦琳有点儿不高兴，"我回去有什么意义？"

"不是为了你们和好，但你不觉得应该好好调查一下她背后的那个境外组织吗？"

"嗯……怎么调查？"梦琳言语间有些松动，说她一点儿也不想见母亲是假的，虽然此时非常怨她，但也想去搞个清楚明白。

"我觉得，干脆单刀直入，直接问她对方的联系方式，或者偷偷查看她的手机电话联系人名单。"

"不行不行，亏你还吹自己是秘密机关的工作人员，用这种方式查一个电话，太丢人了。"

"倒也是，之前吹大发了。"御风又沉思一会儿，"我可以找我高中同学李桓熹，他叔叔是公安局的，查个电话应该可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报案，这外国组织在我华夏领土随便开枪，射击华夏公民，还能让他们逍遥法外？最好将其一网打尽。"

"闹出了那么大动静，人早跑了，等你半年后报警？"梦琳觉得对方肯定有所防备，或者转移了隐藏地点，或者干脆回了米国，不可能在原处等待被抓。

"不一定，这帮人太猖狂，那个基地位置很隐蔽，感觉方圆三公里都没别的房子，应该是专门选定的地点，而且在沪上弄这么一个私人庄园一样的房子……得要多大成本？我想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要不咱们再去闯一次？"

"如果你有防弹措施的话。"

"嗯……"御风琢磨一下，自己的盾应该能起作用，只不过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算了吧，在现代世界吃一枪可就不能复活了。"

"要查，就要做一个系统调查，把大家都叫来一起商量。"

……

"没问题，我负责跟羊教授交涉，珣馨去找她父亲问，你们去找梦琳母亲，云萱去吓唬玥卿学姐她爸，咱们四路同时出击，不信找不到线索。"端木莹相当兴奋，似乎过年都不重要了。

"咱们再合计一下，需要采集哪些情报。"

"动机与目的，这是首要的，什么打造完美的人类，什么未来的希望，这种话太虚无缥缈，又不是动漫情节，动不动就是十四五岁少年拯救世界什么的，他们这些话的背后，具体是指什么，他们要怎么做，我们在计划中承担什么角色，都是务必套出来的信息，甚至要强制他们讲出来。"御风率先发言。

"还有，这样做对这些家长有什么好处，是谁蛊惑了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梦琳关注的还是如此精明的母亲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她希望能找到一些不可抗的因素，比如被术法迷惑之类。

"了解一个严密的组织，务必搞清楚它们的组织结构，谁是老大，老大下属几个分支部门，各有几个负责人，再下面还有几个层级，分别负责什么，组织机器是如何运转的，虽然不可能完全弄清楚，通过细节便可以做出推测。"北宫玉衡更像个侦探。

"就类似于什么帮主下面有青龙堂、白虎堂，堂主下面有小喽啰……"御风觉得挺搞笑。

"对，就是这个结构，千万别小看它，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帮会，一个公司，组织结构至关重要，一切制度规矩都是在特定的结构中才能发挥作用，就像防守安邑时，只有了解了秦人只根据擂鼓鸣金而行动，而非听从任何一级军官——哪怕是将军的口头传令，才能通过假鸣金来退敌。秦国的这一制度，与他们的部队组织结构密切相关……"玉衡解释道。

秦人的军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层层管理负责，不像后世一样让将领自行招募自己的队伍，秦代部曲、私兵极少，所有兵士将领只听从国君的调遣和命令，将军只是持虎符执行国君之命而已，绝不会有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种事的发生，大将和士兵都只是执行者而已。

因此，在秦国以及后来的秦朝，都没有什么"白家军"、"蒙家军"、"王家军"之说，所有人直接对君命负责，对国法负责，任何人不可违抗，否则"法皆斩"，丝毫没商量，这也是秦国为了限制将领权利，让他们没有机会造反的一个举措，商鞅这一套法令，在那个年代着实强力高效。

"还是玉衡专业，像我，都想不到这些。"伊然感慨，"我也想去帮小莹找羊教授，好不好？"

"行，大年初五你来找我，咱们一起出发去沂州。"

"一言为定。"

"还有……我想，的确应该向国家相关部门汇报这个境外组织的情况。"珣馨说，"如果掌握了一些证据，我会实名举报父亲，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警察叔叔们会相信？"御风觉得，打110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当成恶作剧，说不定还会被逮起来，说自己扰乱治安，妨碍公安部门正常工作。

"所以说要证据，要实锤才行，照常理说，这事应该是安全局负责，类似于外国间谍这种案子，但咱们哪里能联系得到，只能先做报警处理，他们之间肯定有办法联系。"

"行，抓他们一个现形。"

"要不要求助东方兰心？他们必然不会轻易交代。"伊然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凭借大家现在的能力，套出信息应该不困难，最多需要给若霜学姐她爸上点儿手段，羊教授那边，我想他应该能够回答我的问题。"端木莹信心满满。

"倒是也可以……"御风正发愁怎么吓唬梦琳的母亲，这下有了办法。

"我也觉得行。"梦琳表示同意。

……

三天后，御风三人与东方兰心初步订好大年初四在沪上见面后，踏上了第三次回家的校车。

"燕笒，你想什么呢？"御风发觉她这几天一直话不多，不知是否是因为要暂时分别的缘故。

"嗯……我决定初三回国找你们来，总觉得……这次新年假期……会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