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汎的案子是十年前，会不会是你们的学长学姐？"

"据我所知，没有哪个学长学姐有这种通神之力。"御风回答，"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们，那是什么案子。"

李桓熹用了一个小时，把十年前的黎汎案，与去年发生的余玟案讲述一遍，虽然还是个学生，但他讲起案情的时候，活像一个老刑警。

"余玟做的那个游戏……好像就是我玩的……"

"就那个什么少女？"

"嗯。"御风相当尴尬。

"哦？"李桓熹更来了精神，"你知道这回事吗？在贴吧直播余玟被害。"

"不知道……你忘了我在学校。"

"哦对，你们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李桓熹思考着，"他九年前便作案一起……那玩这款游戏的，会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吗？"

"不，不会吧……"御风头脑中出现一个中年大叔对着屏幕里美少女流口水的猥琐形象，后来又想到似乎社会上还真有不少这种人，"也说不定。"

"为什么？"

"这游戏吧，挺休闲，而且玩家忠诚度相当高，如果我在现代世界，可能会一直玩下去，如果游戏能再运营十年，可能我到三十岁是还会打开它。"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每到寒假，还都在玩儿呢？"梦琳不失时机地戳穿了御风。

"偶尔，偶尔。"

"身怀绝技，甚至是你们所说的通神之力的大叔，一边玩着美少女手游，一边又自以为正义地去惩罚强势霸道的女强人，这几个要素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确很多案犯都是有心理缺陷或者精神障碍者，但不能简单地用诸如变态来给此人下定义。"

"九年前，那就是零几年的时候……"御风忽然有了个想法，转头对小雪说，"如果，如果是那个人呢？"

"幻想里的那个人。"

"对！"

"你们认识他？"李桓熹腾一下站起来。

"不认识，但他似乎符合你的所有描述……"

御风对李桓熹说了那个神秘的梦幻之人，首先他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以上，属于大学时代就接触魔兽的老玩家，而且通神之力非常强大，可以对身在列国世界的他们施加幻象之术，况且他在情感问题上从小到大都极其失败，心理有问题也不奇怪，特别喜欢漂亮的女性卡通角色，痛恨中年强势的大妈，都与情感的经历有关。

"嗯……早年的情感经历中，或许遭到过自己过对方的女性亲属的阻挠与破坏，因此产生了对这一类强势中年妇女的群体憎恨……有道理。"李桓熹虽然搞不懂什么幻象之术，却感觉这家伙就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那他可能在哪里，或者说如何才能联系到这个人？"

"那我可不知道，其实我们真正的对话仅限于那一次，其它时候感觉都像是做梦或者忽然出现的幻觉，看到的都是这个人以前的经历，没有交流。"

"那你在幻象中看到他的学校是什么样，他的同学又是什么样？我需要更为详细的信息。"

"这我得仔细想想了。"御风陷入回忆……

这人的初中校舍有些特别，呈锯齿状排列的教学楼造型很是显眼，御风在渤海之滨从未见过这样的教学楼，他们的校服是浅蓝底色领口袖口辅以白边，搭配浅色短裤，男女生一样，这种款式似乎在各地都并不少见。

"教材呢？"

"什么教材？"

"你说到女生让他帮着拿教材。"

"哦哦，"御风想不到李桓熹问得这么细，"好像就是那种十六开的课本，一摞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不是三十二开的？"李桓熹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犯罪心理学》，"这是大三十二开。"

"不是，"御风拿过来比划了一下，他记起来那个叫做郑雨晴的女生会把课本抱在胸前，小课本这样抱着会很别扭，"幻象中的课本肯定比这个大。等等，这重要吗？"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初中的课本？都是三十二开的，很小，高中才换成了十六开的大教材。

"哦对，人教版，初中的书小，没错。"

"他初中的课本这么大，一定是其他版本的教材，而使用非人教版的初中并不多，其他版本也不见得都是十六开，这能帮助我们大大缩小范围。"

"可这家伙从初中到现在，这得是多少年过去了，少说十五年多说二十载啊。"

"那就更好办了，二十年前那可是九零年代末，能有多少学校能够用这种特殊版本的教材，近些年初中教材百花齐放，那才叫难查，我们再匹配上校服的样式，范围能缩得更小。"

"你真是天生做侦探的材料。"御风压根都想不到这些，凭借幻象中几个不起眼的细节便可以找到此人就读的初中，不服不行，"如果我能观察得再细致一些，记住他们穿什么牌子的衣服鞋，是不是更有价值。

"对，特别是鞋子，厂家应该都有记录，哪年做了哪些款式，这样便可能把时间再明确，不过没记得也无所谓，那他在大学时的回忆呢？有什么有价值的细节？"

御风只记得那网吧环境挺差，吸烟的人很多，乱乱哄哄很嘈杂，灯光昏暗，距离他的大学很近。

大学校园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道路两旁有灌木丛，教学楼看起来并不高，没有看到有十层八层那样的小高层也没有，几个同学骑着自行车，都是很普通的。

他那个劈腿的女友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至少穿衣打扮上不显眼，其实御风也不知道女大学生一般都是什么穿衣风格，只是感觉那女生和梦琳这样衣着靓丽颇具特色的女孩儿相比，实在显得逊色不少。

"学校里种了什么树？"

"种，种的树？"御风语塞，他哪里知道树的种类？"我实在分辨不出来，就是挺高，笔直的那种。"

"那……他的同学，还有这个人，说哪里的方言？"

"好像都是普通话，说的挺标准，没有明显的南方口音或者东北口音，我记得没有。"

"那就还是在华北地区的可能性高。"

"对，同学说了句以后你别叫蚤岳了，你叫骚岳吧，从操作到语言你没有一处不**，这句话可能带点帝都味儿。"

"什么岳？"

"哦，他同学里有个叫蚤岳的。"御风并没讲到蚤岳上人这一段。

"我想起来了！"李桓熹一嗓子吓了众人一跳，"余玟案的凶手，贴吧ID就是Zao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