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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地无光,残血干戈

  

复梦醒,恰是早晨。

屋檐下,但见得是络绎不绝,人山人海。可惜,这繁华,终究还是避不开战乱……

风南云摇头,苦涩地笑了几声,然后拉上帘子,起身去劝安府之人暂且奔离扬州避难。

然,安府上下,义正言辞,皆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硬留不走。无奈之下,风南云只好作罢,待到叛军来临,便就亲手出击,将其一网打尽。

终于,道凌三十一年夏,赵军号称百万,兵临城下。

在此之际,风南云主动以平民身份参军,悄然混迹在二十万守军里头。

那一夜三更,烽火连天。

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七方城门,皆有敌兵。

“杀啊!”

“冲啊!”

喊杀阵阵,火光中,万千生离死别,正在上演。

话说,那扬州太守也是了得,孤军奋战数日,云梯,地道,挑拨离间,声东击西诸计竟被一一识破。

然,寡不敌众,终有弓尽粮绝之时,好似当年潼关被困。

但是,现在的风南云已然不是当年潼关太守,而是令人敬而远之的边关杀神!

风南云因战功显赫,被提拔为千户。于是就在风雨飘摇,血火曼染之际,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率千余部下,誓死力抗。

哪怕已有不少敌军登上城墙,也绝不退缩。

一枪飞来,风南云只手抵住,随后一记扫堂腿,击得那人落地,夺枪取了那人首级。登时,血花溅地,尸首分离。

随后,却见得,又是三把长枪成三角之势,从东、西、南三个方向齐齐刺来。千钧一发,难躲难藏,就在将近之时,风南云纵身一跃,踩于三枪尖峰上。

那三人大惊,却也很快就反应过来,同时往上一挑。风南云不慌也不慢,立即借力,再跃至一人后方,枪出夺命。

另二人方寸大乱,欲做挣扎,却因技不如人,不久后便死在了沙场上。

嗖!

一支利箭,猝不及防,破空而来。

眼看着,就要拿下伪装成一般忠义之士的风南云的性命。

铿!

然而,但听得碰撞碰撞,未见血花。

扭头一看,是扬州太守。

皮肤黝黑,身骨壮朗,七尺儿郎,锁子甲上,不知有多少鲜血。他执戟独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多谢将军!”风南云持枪抱拳,道。

太守飒然一笑,道:“战场上,不再有将兵之分,同为袍泽,理应共生死,俱祸福。”

说罢,他只是一招,便挑落了几个要上城的宵小的人头。

风南云沉默不语,迅速组织部下精英,于东南门力抗贼人。而太守,则带兵据守南门。

赵军之中,有一勇将,力拔三千,手执铁斧,功夫了得,勇猛过人,斩杀风南云部下三百余人,直奔风南云而来。

风南云冷笑几声,侧身躲过,倒枪而立,随即一掌回击,正中腹部。

“区区天王派,不过如此。”

冷笑一声,枪出夺命,血花四溅,首级已落。顿时,脚下尸体与殷红,又多好些。

“天杀的,你居然敢杀我师兄,我要你偿命!”另一人,执铁锤,面目狰狞,凶光闪过,冷可杀人,脚下生风,大锤砸落,空气扭曲。

风南云对此花里胡哨只是不屑一顾:“你师兄的命值钱,那难道其他人的命不值钱了吗?可笑!”

说罢,一招卧看云日,躲过铁锤,随后枪指敌手胸膛。

那人也是了得,暴怒而疯狂的情况下,真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见,一掌拍出,以渗血为代价抵住长枪的致命一击。

“呵,天真!”

风南云冷笑一声,暗道:若非不习惯用枪,此人此刻定是一孤魂野鬼。

随后,他也并不纠缠,直身侧转,躲过一锤,脚踏轻功,身如鬼魅,残影无数,眼花缭乱

嗤!

再反应回来,只见一枪当头,顷刻夺命。

血花飘,烽火连,天下乱!

又有无数贼人,登上了城楼。

东南守军,所剩不多,不过一万余人,面对十万雄狮,着实难防。

无奈,风南云飞枪取一敌将性命,随即剑出,寒芒大放,于十几分钟后,斩杀上百杂兵。

“那是……极杀剑?”

守军之中,有识货之人,大喊出声。

“极杀剑,边关战神!我们有救了!”

一时间,士气大振,守军奋勇无敌,所向披靡,不多时,伏尸十万。

呜呼!

月如勾,天狗残,血火无数。

天将晴,冷似清,风扫乱路。

剑所指,皆披靡,全道猛虎。

风南云抹干嘴角残血,望着那所剩不到七千之辈,暗叹一声,喝道:“闫阳所部!”【注:风南云伪名为闫阳】

“在!”

答话的,不过百来余人。

当真凄凉!

风南云如是喝道:“随我出城,水路夜袭敌营!其余人,留守于此,不得妄动!”

风南云那一股杀气,和过人的武功,使得热血男儿,无不屈服,皆不反对。

谁也没想到,一支不过百来余人的残部,趁乱偷过东城门,乘木筏,至北城十里外敌军粮草之处。

风南云等人乔装打扮,伪成赵军模样,深入内部,待得敌军耵聍大醉之时,纵火烧粮,顺带将驻守此方的大将给绑了起来。

万人精兵迫于边关战神威名,再加上群龙无首,只得投降,为风南云所用。

而风南云马不停蹄,趁虚杀往敌将主营。

围魏救赵!

好一步险棋。

一步错,则步步错。

故此,风南云未敢发动所有将士。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过万余人,已入敌营。

一时间,烽火不绝,血色满天。

城上敌军见有异样,主帅旗倒,顿时大惊,方寸乱,手脚无措。

守军大喜,大杀四方,弄得叛贼只可鬼哭狼嚎,丢盔弃甲,仓皇逃窜。

天已经晴了,那一抹东升的紫意,暖人心扉。

可笑啊,百万雄师,竟于此,一朝落败。

“赢了!”

“我们赢了!”

“是啊……我们赢了……”

扬州太守,张德义哭了,喜极而泣。

风南云策马奔腾,带兵回城。

眼下,身份已明,也不需藏藏掩掩。

张德义抹干眼泪,抱拳弓腰,答谢道:“我张某人,在此多谢大侠出手相救!”

说罢,猝不及防,已经跪下磕头。

“这一拜,是替袍泽而拜!”

“这一拜,是替黎民百姓!”

“最后一拜,是为了太平盛世!”

连拜三头,方起身。

阳光正好,可以暖人。

“将军不必如此多礼,”风南云摆手,随即也磕了一头,道,“这一拜,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一拜,是为天地!”

“这一拜,是为忠良!”

起身,风南云抱拳,道:“无凌天一日不除,赵军难消,擒贼先擒王,待我整待七日,便去杀之。”

“多谢大侠!”一众还抱有伤患的守军抱拳,说道。

这些人中,也不乏正道之人。

不过侠当以国为重,私仇为轻。何况风南云亦未涂炭生灵,甚至还在危难之中救过他们一命,便恩怨已了,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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