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飞问：“然后呢，你们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莱瑞布说：

蛇头人走后，鹰头小孩在画板上画了一条横线。

横线上方画了一个圆圈。

然后墙上就多了一个圆圈。

她把圆圈当作门把一样旋转，一道门打开来，她就走出了画室。

在她离开之后，墙上的门消失不见，我被单独留在画室里。

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这时蛇头人突然折返回来。

这一次他说：“嘶嘶，午夜祭祀其他的事项都准备妥当，只剩下你这边的祭品要带到祭坛。在晚上十点之前你必须把画完成，到时我会进去里面取祭品。如果十点到了，你还没有把画完成，我们就来不及赶到祭坛。如果祭祀不能按时举行，至高无上的普提拉亚奈大人将会降罪给我们。”

谢逸飞不流畅地念道：“普……提拉……亚奈大人，他是什么人？”

莱瑞布回答：“传说中掌管创造和毁灭的半神。现在大多数人认为他是一位邪神，行事残酷而无情，人类召唤他只会引发不幸和灾难。但在远古的时候，也有信仰敬奉他的人，比如阿特拉斯这里就是。根据历史记载，阿特拉斯每年都会为他们的普提拉亚奈大人举办祭祀活动，一直到城市沉入地底。你应该知道吧，阿特拉斯早在万年以前就覆灭了～”

谢逸飞捂额，深深地叹气道：“虽然还不清楚我们以梦境的形式来到还是到处繁荣的阿特拉斯到底是为什么。但既然我们来了，肯定是有意义的吧，或者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我有种感觉，说不好……或许，我们应该去一趟午夜祭祀的现场。”

莱瑞布点头：“祭祀很重要。画室里那幅画现在还不算完成。所以，我才出来找鹰头小孩，想要把她带回去做收尾的工作。可是，好几次都被她逃走了。之后的事情就很清楚啦，我看到你被她捅了一刀～”

莱瑞布说到这里，在他们不远处的白色钟楼上的挂钟晃荡着被敲响了。

挂钟发出悠扬洪亮的声音一共响了四下，持续了9秒钟。

对于自己被捅刀的事情，谢逸飞实在不想再提。

他扯开话题道：“十点吗那现在不是还剩6个小时?时间还很充裕啊。”

莱瑞布面无表情道：“你觉得我找了她4个小时每次都被她逃走，再来6个小时会有区别吗？你没发现吗？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谢逸飞转头一看。

果然，原本站在他身前的鹰头小孩消失不见了。

谢逸飞无语：“你既然知道，还一直往下说？”

莱瑞布起身，拍打衣摆说：“因为刚才我累了～”

谢逸飞看着莱瑞布，一脸怀疑道：“我说，你该不会只是一直跟着那个小孩在城里到处转吧？”

莱瑞布点头道：“是的。”

谢逸飞说：“听上去……挺蠢的，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莱瑞布转头用冷漠的目光看着谢逸飞。

谢逸飞忽然反应过来：“也因为这样……你刚好救了我？呵，一时忘了。不过，我还是想说，你直接把她捆上打包带走不是更加省事？”

莱瑞布往四周看了一圈，脚步一抬，毫不迟疑地往东边的方向迈进：“这样做没用，等你跟久了就会明白～”

大概是死亡后遗症，谢逸飞坐到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混乱。

他看到莱瑞布走了，脑子没什么反应，身体倒是自发地跟上去。

而在这之后过了两个小时，谢逸飞为此时的做法后悔得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