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希拉左侧的埃索深表赞同地点头说：“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然后，他转头一脸疑惑地问：“等下，这里是阿特拉斯？阿特拉斯，阿特拉斯……是什么地方？”

希拉无奈地摇头说：“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不过，反应还真是有够迟钝的。”

谢逸飞没在意画像，也没太留神两人的对话。

他正想着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整。

谢逸飞开口道：“莱瑞布，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那幅画吗？现在已经十点，那幅画恐怕不能按时完成……”

同样倚着三面柱的莱瑞布回答道：“完成了～”

谢逸飞惊讶地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因为……”莱瑞布抬头看向朝他们走近的山羊人领队说“我看到了～”

刚刚发号施令的山羊人双手捧着一张摊开的大纸，站到埃索面前。

一会儿抬头看埃索，一下低头看手中的画，他似乎在努力对比什么。

埃索不耐烦地说：“你在干什么？”

山羊人没回答，只是满意地点头：“没错，这么奇怪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不会认错的。”

山羊人说完捧着纸张向希拉走去。

被无视的埃索气闷地说：“我讨厌山羊。”

不过之后，山羊人面对希拉和莱瑞布也说出相同的话，这让埃索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

等到山羊人走到谢逸飞面前，谢逸飞马上探头去看纸上画的到底是什么。

谢逸飞首先看到大张的画纸中央是熊熊燃烧的橘红色火焰，火焰上是一只体格巨大，张嘴展翅的茶色猫头鹰。

火焰的周围环坐着一圈人。

其中就有他们几个：他自己、埃索、希拉和莱瑞布。

除此之外，上面还画有之前见过的满月兔、缺角山羊、鹰头人和南瓜人。

最后一个是谢逸飞没见过的长着蛇头的人。

在他们这些坐着的人身后是一片完全扭曲的蓝绿色。

“没错，这么奇怪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不会认错的。”山羊人出口还是这句话，说完他就合上画卷，转身离开。

莱瑞布说：“之前画上面你的脸是一片空白，现在已经补上了～”

谢逸飞眼中有着无法散去的困惑，他摇头道：“可是……”

谢逸飞想说点什么，但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此刻茫然的心绪。

莱瑞布说：“谢逸飞，关键是隐喻～”

谢逸飞不解地问：“什么‘隐喻’？”

莱瑞布回答：“凡是在梦境中出现的东西都不是直接表达的结果。而是更为复杂的、带着隐喻的具化。是需要被解读的信息载体，而不是信息本身～”

谢逸飞轻笑一声说：“确实。这样说反而好理解，真实的阿特拉斯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长着山羊头的人怎么看都不正常。”

“不止是这样。”莱瑞布说“随着梦境的深入，最重要的关键信息一定会出现。为了更彻底地保护关键信息，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具化出来的信息载体是最好的做法。结合目前为止出现过的场景来看，今晚的祭坛显然会是一切的关键。如果我们贸然接近的话，恐怕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况～”

谢逸飞想了想问：“你是说那只猫头鹰吗？”

莱瑞布摇头：“这需要靠你自己判断。正确分辨什么才是‘重要的东西’。被隐藏起来的信息又到底是什么～”

谢逸飞低头思索，轻声道：“‘重要的东西’吗？总之，还是到了祭坛再说吧。那只猫头鹰……实在让我很在意。”

这时，山羊人领队走回两排纵列站定的山羊人面前，正对着他们四人挥手道：“把他们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