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自己其实很招人厌吗，克里斯蒂娜-巴顿，你以为你什么都能看懂吗？”

刑天缓缓地靠近，再也没有了之前那随意的语气，有的只是杀气，血淋淋的杀气。

然后，突飞猛进，一剑直指女人的心脏。

晃荡一下，齐格飞涨红着脸，咬牙用拳甲挡住这声势浩大的一击。然后被刑天如法炮制，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作为代价，刑天左手的逆鳞被奋勇一搏的齐格飞给夺走，倒立在远处。

接着绕着圈子，像看待铁栏杆里的小白鼠一样，男人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仍然保持着冷静的女人。

“从以前就是这样的，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还一直傻傻的以为你真的天赋异禀，没想到啊没想到，母亲的灵魂竟然附身在你这里。”

一剑光芒万点寒，逆鳞化作流星，剑尖刚好停滞在女人雪白的脖颈前，只要轻轻一用力，名为克里斯蒂娜-巴顿的存在就会香消玉殒。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比如抱歉之类的!”

“以前没有，之后更不会有。”

目光毫无波动，克里斯蒂娜的话语中似乎蕴藏着无情，可更多的是刑天也看不懂的东西。

神秘的女人总是招人喜爱，但同样也会引来愤怒与悲剧。

或许是灵魂一体化所带来的影响，明明拥有者神明的意识，刑天却很想如同一个普通的男人那样，狠狠地打女人一巴掌。

欺骗，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罪过之一。

手故意抖了一下，男人有些生气，因为他完全不能从女人眼里看到任何畏惧。

“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在你复活上官挽歌之前，你会吗？”

把逆鳞收下，刑天看着克里斯蒂娜那张完美而又无所畏惧的脸庞，轻轻地抚摸上去，动作就如同爱人一样温柔，可话语中却透露着魔鬼一样的恶意。

“没关系，克里斯蒂娜，我会好好回报你的，等一切结束后。”

“你不会成功的，刑天，只要你还没有彻底摆脱人类的灵魂，即使是神明，你自己也会阻止自己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中，男人的表情一呆，失望的转过头看着不远处及时赶到的暮馨缘。

“你是最不应该来的，馨缘，我不想亲手伤害你！”

慢慢的靠近。少女不再哭泣，不再无助，不再躲在那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背后。

赤色的月光越来越冰冷，印照在少女的身上，渲染出一种魔性的气质。

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楚，馨缘抬起头，用那双同样赤红色的双瞳注视着刑天。

“这一次，就算是与你为敌，我也要阻止你。”

复杂，极其复杂，就像是自家养的小丫头成熟长大了一样，刑天从来没有预料过少女会出现在这里，会有这样的话。

反而放下克里斯蒂娜的身影，男人朝着少女的所在靠近，一直到差不多十米的距离。

“我几乎什么都愿意教你，可唯独一样东西你可从来没接触过哦。”

打量着少女柔弱的臂膀，男人发自内心的嬉笑着。

“我可不知道你会用剑啊，馨缘！”

那把漆黑的逆鳞稳稳当当的漂浮在空中，悬浮在少女的右手边，那同样漆黑的不详粒子从少女的体内大量涌现，似乎比刑天还要夸张。

短暂过后，被击飞出去的三人终于是跨过了千难万苦活着回到了战场。

阿尔托莉雅的伤最轻，齐格飞其次，嘴最贱的南宫极伤的最重，几乎是被另外两人抬回来的。

克里斯蒂娜默默地发动了领域，给三人一定的治疗。

“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齐格飞望了望不远处的奇怪氛围，忍不住提问。

白了齐格飞一眼，阿尔托莉雅早就听说过人类联这位富二代活宝的传说，心想着果真闻名不如见面，三个人一起上还被打成这个样子，仍然如此没脸没皮精神高昂。

“我们三个都已经失去作战能力，星核被刚才刑天接触时封死了，现在冲上去就是活活挨打，朕可不想那样。再说...”

看了看不远处铺天盖地的暗核粒子，狮子王叹了口气，不得不接受自己和刑天已经是两个次元的战力了这个事实。

“现在我们也插不了手，大概。”

...

...

尽管很想就这么把刑天狠狠地揍一顿，可少女明白这是不现实的，战斗技巧和经验上差太多了。

“听好了，我的小黛西，根据我对皇宫那场战斗的计算，那个男人应该还没有完全觉醒，你唯一的优势就是你掌控的暗核粒子远远超过对面。一但开战，尽可能剥夺对方的暗核粒子，坚持住的话，也许你能赢！”

教授的话回荡在耳中，女孩儿握紧了雪白的小手。那把背主的逆鳞也跟着颤抖，似乎连接到了女孩儿的内心。

刑天嘴角上扬，有点想笑，因为男人发现自己对暗核粒子的掌控力好像还没有一个女娃娃强。否则，自己的逆鳞剑，竟会被馨缘夺了去。

“你真的长大了，馨缘！”

靠近着，靠近着，终于是突破了那十米的距离刑天走到女孩儿的面前，摸了摸少女那漆黑的头发。

“就算是现在，我唯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从那个战场把你带了回去。”

“那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和南宫大哥他们生死相斗，回商都那个小小的家里不好吗？我不在乎你到底是晴天还是刑天，我只知道你是你而已，名字什么的我根本无所谓。”

声嘶力竭，这是少女自那一日了解真相后内心掩藏的呐喊。

可以，但没有必要，刑天多情，因为他还没有脱离人类的范围，所以他没有杀掉阿尔托莉雅，没有杀掉齐格飞，甚至是放过两次嘴贱的南宫极。

但，刑天不是晴天，神明的影子已经融入意识深处。所以，东方刑天绝不会输，也不可能失败。

刑天把馨缘抱在怀里，或许少女能在操控上胜过他，可人类的容器又如何能够与神明相比。操控暗核的力量，不经收训练，女孩儿也就只能维持几分钟而已。

“睡吧，我可爱的女孩儿，在梦中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轻轻地如同捧着自己唯一的珍宝，男人使强撑着的少女昏迷过去，接触了她的力量，同时还从少女的体内补充了许多暗核粒子，就如同当年他们刚见面时那样。

把她抱起来，转身，刑天朝着齐格飞他们走去。

“帮我照顾好她，告诉新月姐姐不要再放她出来了，暗核的力量对于人类而言太危险了。”

就这么递给了看上去伤最轻的阿尔托莉雅，男人抬头看着自己这次来的目标。

“作为代价，这次我不会杀了你们。那么，克里斯蒂娜-巴顿，你该和我走了！”

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阿尔托莉雅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明明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失落过。

绝对的差距，无用的反抗，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只能看着刑天带走克里斯蒂娜。

怀里昏睡的少女突然露出了微笑，阿尔托莉雅心生羡慕，或许是梦见什么好的事情了，女人如此想到。

月光恢复了当初的皎洁，去好像还存在着一丝阴影。无忧宫旁的教授默默注视着一切，尤其是那个占有了自己女儿全部内心的恶魔，思考了片刻，终于还是拨通了终端，与远在万里的神州某处联系着。

黎明未至，夜，还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