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开始是16岁到45岁，后来是14岁到55岁，再后来就没有什么规矩了，拿得动枪的全上了。”伊特正在向枫墨说明他们政府的征兵范围，这些话题都是枫墨引出来的，他对红军的情况十分好奇。他们在继续向森林深处推进。

“感觉好不人性化。你们的训练呢？”

“额......一般的动员兵训练连枪都摸不到，也没什么训练，我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入伍后我也没枪，什么都缺，物资根本不够。”

“你冲锋的时候就只是跟着别人？送死？”枫墨感觉难以置信。

“都说了，我们这种新兵就是凑人数，喊喊口号，然后找机会捡倒下的人的枪。”

“你们也怪可怜的......我15岁才参军。”

“知道我可怜的话就别绑着我呀，我感觉自己超不平衡，随时会掉下去。”伊特抱怨着，他的双手被枫墨反绑在了后背，完全无法反抗。

“不可能的，我总得提防着你点吧，我还在想晚上怎么防着你呢。”枫墨不敢完全信任伊特这个陌生人，而且他还是个红眼睛。

“好吧……”伊特无奈地说。

“枫墨，你以前是不是干掉过一个带蓝帽子的指挥官？”温婷也加入到了谈话中。

“嗯，后来我们的人说那是个师长。”枫墨如实答道。

“那的确是个师长，我们怎么都没想到700多米远你还可以打那么准，一枪爆头。”温婷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还和我们的一个狙击手交手过，还经常在城区狙击。“

“嗯。”

“你为什么要故意打他们的肚子？还残忍地一枪枪打断他们的手脚？！就为了吸引他们的战友来送死吗？”温婷突然变得十分生气，话语里充满了怒气。

“没有！我执行任务时从来都是打头，不会故意围点打援。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另外一个人，蓝军又不止我一个狙击手，不要乱扣锅好不好！”枫墨不满地说。

温婷怀疑地想了想，最终选择了相信枫墨，并附上了一句“对不起”。

“那个人应该是属于山地师的，不过他的身份严格保密，我也不知道他具体情况。我一般都是在森林和城区执行任务，不会去山地，你说的那些情况应该是在丘陵地带出现的吧。”

“嗯，也是......”在枫墨的说辞下，温婷终于彻底相信了枫墨，“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个杀人魔呢，说实话，我恨死他了，太残忍了。”

“额，其实很多人都希望我像他那样，因为那样才能尽可能多地杀人并造成恐慌。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我可以狠下心爆掉他们的头，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如果你要我把别人弄的生不如死我真的做不来。”

“你不恨我们吗？”伊特不解地问。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与你们为敌的。”枫墨答道。

温婷叹了口气：“唉……要是不打仗就好了。”

“没办法。”

枫墨明显地感觉到马匹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他觉得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休息15分钟再继续，下马吧。”枫墨说完，让马停了下来，下马后帮着温婷下来。

“喂！我呢？我怎么下来？我手被绑住了。”伊特不满地抱怨道，“我屁股都坐痛了，我也要下来。”

“这还不简单？”说着，他推了伊特一把，他直接“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同伴了！”伊特对枫墨的做法非常不开心，可枫墨却在一旁哈哈大笑，就连温婷也笑了。

“同伴就是用来玩弄的。”枫墨解释道。

“什么嘛！放屁！”

“你现在命在我手里还那么猖狂，你活腻啦？”

“你不会杀我的。”他嘟起嘴，一脸自信地说。

“那是在你不搞名堂的前提下。”

“额......这我清楚，说难听点我们两个还要靠你活下去呢，怎么敢乱来？”

“那就好。”枫墨一边说，一边把步枪里的子弹全都退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温婷走到了枫墨旁边，不解地问道。

“换子弹。我觉得达姆弹对那些打不死的家伙可能会有用点。”

“什么是达姆弹？”温婷和伊特一脸茫然，表示完全没听过这个词。

“达姆弹弹头尖端会露出铅心，子弹进入人体后铅心会扩张，所以创伤面比普通子弹大的多。”枫墨解释道。

“额.....听上去也不是很厉害呀。”温婷摸着头发一知半解地说。

“你没处理过被达姆弹击中的伤员吗？”枫墨问道。

“没吧，虽然有些人身上的创伤的确格外恶心，但我们一般都会认为那是跳弹打出来的。”

“好吧，反正它造成的弹孔特别大，停止作用突出。”

“既然你把它说得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用？”伊特问出了他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达姆弹不人道，而且我觉得它精确度没有普通弹高。反正我狙击时全是打头，用不用达姆弹对我来说无所谓。”枫墨把换下来的子弹直接放进了大衣宽大的口袋里。

“感觉很冷吗？我看你一直在发抖呢。”枫墨看着温婷，关心地问。

“没事的……待会上马了就好了，挨在一起就暖和多了。”温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枫墨一把抓住了温婷的衣服，说：“你们这些衣服不会是麻袋做的吧？染个色，填点棉花就做棉袄，垃圾死了。”枫墨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给温婷。

“我们的军装好多还真是麻袋做的，晚上几个人窝一床薄棉被里，否则真的会被冻死。”伊特闷闷不乐的说。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用，真的。”温婷因为枫墨的热心感到十分害羞，脸一片羞红。

“你就穿着吧，你脸都冻红了。再这样拉拉扯扯我就要感冒了，快点，穿上。”枫墨强硬地把大衣塞进了温婷的的怀里，温婷只能同意交换衣服。

枫墨一米八码子的衣服在温婷身上显得非常宽大，大衣下沿直接超过了温婷的膝盖，而她的手都伸不出来。温婷在留有枫墨体温的大衣里感到十分温暖，她甚至闻到了枫墨身上的味道，闻上去像是淡淡的牛奶味。

“谢谢......你们的衣服真的好暖和。”温婷坐在枫墨身边，缩成一团，半张脸都藏在了衣领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羞红的脸。

“把口袋里的子弹给我吧，还有内侧口袋里的打火机。”枫墨帮她打理着被弄乱的头发，让她特别不好意思。此时伊特坐在一旁不说话，可心里却一直在呐喊：“我去！你们认识才几天？进展这么快！”

“嗯……”温婷艰难地翻找着，枫墨看着她大大的红眼睛和白皙可爱的脸发起了呆。一直在孤单中成长的枫墨当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喜欢看着她，而且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一直保护着她。然而伊特却看穿了一切。

“同志！你们恋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