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世界，一片雪白映亮了整片眼帘。乌云还是低低地压在远处的天际，但是雪花却是安静地飘落的。雷声不再作响，只有车轮轻轻碾过雪片，将它们压实的摩擦声。

小洵喝了酒，最后睡着了，摸了摸她身上，一片火热，估计是不会冷到了。

晓柒轻轻地打着方向盘，然后回过头对着我微微一笑：“对不起，找不到路了。”

“噗嗤——”

我和晓柒对视着笑了半天，轻轻地打开了车门。

原本四个小时的车程，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耗子凑着个脑袋在车门前嗅啊嗅的，然后在我们开门时开心地跳了起来，落在雪地上，溅起了很多雪片。如果不少它的爪子很大，恐怕会直接陷下去吧。

“主人，这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丧尸的味道被掩盖了。”

“嗯！很清新的味道！”

我摸了摸雪耗子的脑袋，它一阵抖雪，把我反而变成了雪人。

“哈哈哈，天黑了呢。”

晓柒指了指天空——乌黑的天，惆怅的连云，已经不断飘落的雪，实在是很让人入神。

如果不是在末世，而是在平常时候，能看见这样的画面就好了……

“我以前都是冬眠，没见过雪呢……”

“诶？那个，”听见耗子的发言，我有些好奇地望向了晓柒：“家鼠冬天会冬眠的吗？”

“你别问我啊，我不知道。但是山上的老鼠，有些是会冬眠的，还有很多就算不冬眠也不会出门。”

晓柒盯着漫天的雪片，慢慢地说道。

“诶？小耗子，你以前是什么老鼠啊？”

“嗯……就算你问我，我也想不起来什么了。感觉自己的意识，就是到变异为止，以前的都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耗子踮起脚，仰着脑袋去追着雪花舔，看上去很中意的样子。

“气温刚好零度，看来我们还是赶上了。”

晓柒看了看她的表，噗嗒一声在雪地上坐下了，“休息一会，我们就开车前进，去找那个避难所。里面有独立供电，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话，可以用几百年哦。”

“避难所是在城里面？”

“不算城中心，是城郊吧。但是，入城也很近。我到时候还要做个实验，给江一泽发过去，他说需要我对病毒继续研究来着。”

晓柒看上去很累的样子，闭着眼，在雪地上挥舞了一下四肢，扫出了一片痕迹。

走……走……走四方……

这是什么歌来着？

唉，太安静了啊……

“晓柒……唱歌好不好？”

“什么？”

“唱歌吧，我想听！”

“咳……为什么啊，我不喜欢给别人唱歌……”

晓柒背过了身，我也有些无趣地转过了头。

唉，要是能像耗子那样容易满足就好了，我总是容易无聊起来呢……

“算了算了，特例哦。”

“诶？！”

“给你唱一首，两只耗子。”

“什么嘛！能不能正经唱一首歌啊。”

“两只耗子，两只耗子，跑得快~”

“晓柒！唱歌啦！”

“我在唱啊……”

“你耍赖！不是儿歌，我想听你之前唱的……”

耗子正在雪地里欢腾着，突然僵住了，缓缓地朝我们爬了过来：“主人，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诶……”

“嗯？什么？”

我还在和晓柒打闹，根本没注意周围的事情。

“你看那边，我们来的路上，那些是什么东西？”

晓柒和我都是反应很快地转过了头——在靠着雪的映射勉强能够看到头的天雪交际之处，有一些阴影的样子。

“怕不是丧尸……不过也有可能是活人。”

晓柒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过也是看不见：“澪，用你的雷达感应一下。”

“嗯……根本感觉不到有东西，还是太远了。如果是丧尸的话，它们还得听我的！”

我摆出了一个“我超勇”的手势，但是晓柒却没有那么安心，还是皱着眉头盯着那些阴影。

“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是在靠近还是在怎么移动。但是我有直觉，最好不要靠近那些东西。我们上路吧，耗子也需要个地方进化。”

“嗯啊。”

耗子是最同意的，一方面它玩雪已经玩够了，一方面，它确实是最急迫地想要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进化。

“这是谁忘记关门了啊？嗯？”

晓柒一进车，就看着被风给灌进去的雪花，朝我问道。

“澪不知道哦……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澪没有关系哦……”

我假装着背过了脑袋，去给小洵盖拉紧了衣服，可惜我现在不会吹口哨了，不然应该会更应景一点。

看着我打死不承认的样子，晓柒也是气得好笑。

发动车子，改装后的车子，倒是没有被雪地难道——换了别的车，这种有半米深的积雪，肯定要陷住了吧。

不过……我们的车到底是为什么没有被陷住的呢？

算了算了，这种问题和机械白痴的我毫无关系……我是不会一定要顺着自己的好奇心去看一看，然后导致出什么问题，最后被困雪中的。

唔！不过看看身边的耗子，虽然它的方式和我们的车子完全不一样，但是的确是一种神奇的方式呢！

它，居然是，拱着雪在跑！而且欢腾的不得了！

之前临近进化病怏怏的大耗子和这一只真的是一只吗？！确定不是风太大被别人掉包了吗？！

算了算了，果然就是个孩子，爱玩的本性还是不会变的。

我记得，小时候，我在福利院，好像生了病，正好也是过冬，没有药……当时躺在床上，那种难受的感觉我现在都有印象。

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但是有个大姐姐拿了个球给我，我就玩着那个球，不知不觉都忘记了自己生病了，然后还下床和大姐姐玩了起来。

嘛，虽然后来导致了更严重的感冒，大姐姐也被院长骂了就是了……

昏昏沉沉间，我伴随着静谧的压雪声，轻轻地睡着了，好像进入了梦境。

唔……面前的晓柒代替了那个大姐姐的位置，拿着一个球，在我面前，微笑着晃着。

“想要玩吗？”

我听见面前的她这样问道。

点了点头，晓柒笑着笑着，突然却把球粗暴地塞进了我的胸前！

“啊！”

我猛地惊醒，伸手往胸前摸去——雾草！真的变成了球了！啊啊啊啊！

“怎么了？做噩梦了？”

晓柒听到我惊醒的声音，回过了头。

“……比噩梦还要恐怖，是一些超现实主义的东西……”

我表情复杂地松开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来，这就是命吗？！我恨你！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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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能要喝酒，下午不知道是加更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