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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话 换位思考

  

(我是个痛恨紫色头发的人,一看到他们,我就恨不得把他们骨头折断,终于有天,我给我的想法付出了行动……)

关义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现在的他正躺在曹警官办公室的躺椅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准确来说,是都被他赶了出去。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他的脑海里浮现起了刚刚易钏雨关上门那一刻忧心忡忡的表情。

“放心吧,等到门再被打开时,就是一桩连环杀人案真相大白之时!”

“那——我相信你!”

易钏雨向关义竹微微笑了一下,便把门呯地一声关上,然后把门反锁。

“行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来打扰我了,而我现在需要做的是换位思考,把自己想成折骨男,想着他(自己)是如何杀人的。”

看着墙上的日历,才发现今天已经是201X年的10月2日。就在昨日,震惊全国的折骨男连环杀人事件有了重大突破——警方发现了凶手的第一杀人现场,是在F区而不是A区。这一发现彻底推翻了此前认为凶手是A区人的结论,虽然警方还没有透露这一消息,但他们已经把搜查的人手悄悄地都派往F区。

但可惜的是,现场没有找到凶手的指纹,这使得找到凶手的难度依旧很大。

此时,关义竹提出了新的想法,他认为,之前自己和警方的人推理错误是因为都惯性思维去考虑这件案子了,现在只有从折骨男的第一视角去思考,才能抓住真正的折骨男。

所以,他决定把自己关在密室中,一个人静下心来慢慢解开所有的谜团。

(……201X年9月15日晚上,我将死者宗超良弄到F区的那间四方柱建筑的地下室中,将他杀害、分尸,然后在9月17日上午把尸体运到A区一个不起眼公园里的仓库中。这样一来,即使尸体被发现了……不对,尸体要一定被发现,不然就没有必要把尸体从F区运到A区。也就是说……我认识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张中辉!也知道他每晚会去那里坐坐,也知道他是个好奇的人,即使他不主动进仓库,我也会指引他,勾起他心里的好奇虫,骗他进去发现尸体!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尸体发现呢?)

关义竹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问题,既然要连环杀人,那尸体很难被发现不是跟方便接下来的计划吗?

(不对不对,我又照关义竹的想法去犯罪了,现在我可是折骨男啊……对啊,我是个变态杀人魔诶,我的目的不就是要把这些紫头发人类的丑陋姿态展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吗?怎么能藏起来呢,这可是我的艺术作品啊!)

所以,为了避开嫌疑,我才要把尸体从F区运到隔壁的A区,尸体一旦被发现,调查的人第一时间肯定会认为凶手是A区的人……原来如此,所以我们一开始的搜查方向就是错误的,凶手根本就不是在A区杀的人!)

关义竹从旁边桌上拿起矿泉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不到3秒钟,一瓶600ml的就只剩下5分之1了。

“补充能量完毕,继续思考案情!”

关义竹在躺椅上仰面躺下,又闭上了眼睛……

(我成功把嫌疑推给了A区的人,而我又在继续寻找新的目标的杀人。

9月23日,我又发现了新得被害人莫祥,老方法,我把他弄到F区的那间地下室中,杀害、分尸、折骨后,我在第二天早上来到了A区的葛山。

山脚的铁栏对我来说不是难事,那里也没有监控,所以我只要一翻就过去了,接下来,我只需要小心翼翼地避开通往山顶路上的监控录像就行了……由此可以看出,我对葛山的结构也是了如指掌!

我一路带着分好的尸体爬到山顶的教堂,把尸体放在耶稣像的后面,然后拿着分好的部位,沿着山顶的阶梯,一路洒下去,但我在洒的过程中,却不幸遇到了葛山的全职管理员杨建国。既然他看到了我的脸,那我就不能让他活下去!我刚想动手,可想了想,谁能保证他的身后没有人呢?所以我只能反方向跑,一路跑回山顶……呦西,这就是我想杀人灭口却没有一开始就杀和往山顶跑而不是往山底跑的理由!

到了山顶后,由于对地形的熟悉,我爬上了教堂门上的那片空地,确认过杨建国只有一个人后,我找准机会,在他准备走进教堂的时候,突然跳下,从背后把他杀害。

之后,我也无暇顾及莫祥的尸体,准备逃命,可我到底怎样才能全身而退呢?我想想,如果当时就往山下跑肯定不现实,因为就快开门了,即使没有杨老伯,其他的工作人员也会上班开门,到时候就会有大量的游客会涌上来……不对啊,我要的就是人流啊!想要藏树叶就藏在树林中,没有树林就造一片;同样,想要藏人就藏在人流中,没有人流就……就等一波人流。

我藏在葛山的某个隐秘的地方,等待人群上山,然后混在人群中,全身而退。

……

到了9月29日,我又找到了另一个紫头发的女人,我原本打算和前两次一样,可这次出了点小问题——有四个高中女生在我地下室的上面玩起了四角游戏,导致我原先的计划无法进行。于是,我杀了四人之一的肖莉花……)

“不对,这里说不通!”

关义竹起身拍了拍脑袋说道。

“我杀肖莉花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我想离开时被肖莉花发现了?不对啊,她们玩的是四角游戏,不会睁开眼,即使她悄悄睁开眼,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中,我不会注意到……不对不对,死者肖莉花在临死前大喊道‘难道是你?’,也就是说,她认识我?怎么可能这么巧,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中玩四角游戏,然后正好遇到了认识的凶手?话说为什么四个人会选这个地方玩四角游戏啊……)

(“是我!当时是我提出要玩这个游戏的,找到地方的是莉花……”)

(“我、我知道,莉花说过,她是无意当中走错,找到的这个地方的。”)

(“那她又是怎么知道里面没人住的?”)

(“当时她碰到了一个人,他说里面没人,还说这是一间鬼屋,让我们不要靠近,是这样的吧小米?”)

与米妮池、孙芭菲当时的问话情节浮现在关义竹的脑海中,他忽然灵光一闪,想通了这个问题。

(这个鬼地方怎么还会有人呢,而且还知道这是间鬼屋?没错,那里是我的根据地,换句话说,这个人是凶手的可能性相当大,因为我之间见到了误打误撞走到那的肖莉花,为了避免怀疑,我故意捏造了个那里有鬼的谎言,想以此吓跑她不让她靠近那件建筑,可谁知,她居然还兴致勃勃地带同学来玩四角游戏了。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我在那间建筑的地下室杀害了紫头发的女人,刚想折骨猎奇,突然,上边传来了声音,而且其中一个我有点印象,就是我当时在门口遇到过的那个女孩。

既然我已经杀了四个人了,那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再杀一个!所以我带着尸体爬上了梯子,悄悄地拿开可以搬动的地砖,而她们的脚步声正好可以掩盖搬动地砖的声音。上来后,我先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放在可以搬动的那几块地砖上,然后在脚底绑上海绵,悄悄地接近被害人,当然,为了方便逃跑,要等她站在靠门一边的时候,再把她杀了。杀她的是一把大号手术刀,因为我当时想解尸,手上正好拿着,而这把刀也足以杀死她。

后来,我被肖莉花发现,她大喊,我杀了她,推开门飞快地跑了出去,然后躲在外面,等待着下次的机会……)

“这差不多就是折骨男三起案件的杀人过程吧,可现在我又该怎么锁定犯人是谁呢?现在只能确定凶手是F区的人,接下来,他有解剖的一定知识,有辆不是粉色的盖迪拉克,其他的话……诶呦喂!”

关义竹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么搜查的难度不言而喻,而且,肯定会超过一个礼拜,而且,难保凶手不会逃走。”

关义竹用手扶住额头,懊恼地看着墙上的日历。

“完了完了,如果不能在10月6日之前抓到凶手,凶手很有可能再度作案啊……嗯?我为什么这么确定是10月6凶手可能会犯案?啊!等一下,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在咖啡店听到犯案时间后也说过那天可能凶手再度犯案,我记得那天是昨天,9月30日,礼拜六……难道!”

关义竹跑到日历前,想要翻上个月的日历,好在曹警官从来不撕日历,只是把过去的页数翻上去,用胶带粘好而已。

“我、我记记记记记得宗超良被被被杀的是是时间9月15日,抛尸时间是9、9月17日,莫、莫祥被杀时间9月23日,抛尸时间24日,紫头头头头发发女人被杀的是30日日日……”

突然间,关义竹像是金田一耕助附体了一样,说话开始结巴。

(我记得成年人有206块骨头,但是,凶手却没有都折断,而且,还是毫无章节地在乱折,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只有一个,凶手知识不够!所以凶手的职业绝对不是职业医生,在配上之前的犯案日期,所以凶手是……)

关义竹想到这,立刻快步走到曹警官的办公桌前,拿起笔,又从桌上的本上撕下一张纸,在写下了一些词组。

“完成,victory!”

写完后,他拿着这张纸兴奋地跑到门口处,用力地拍着门。

“易钏雨,爷叔,开门,快开门啊!”

不一会,关义竹便听到闻讯而来的脚步声,然后是拿出钥匙的声音和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听到“咔嚓”一声后,他迫不及待地转动把手。

出现在门口的,是被吓一跳的曹警官和……和扑上来一把抱住关义竹的易钏雨?

“你干嘛呀?非要把自己关在里面,我还以为你这么长时间不出来,要做什么极端的事呢。”

易钏雨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还带着一点暖意,看来,她是真的在担心关义竹。

“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地思考嘛,你看你还在担心我,对此我衷心地表示——啊疼!”

关义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易钏雨狠狠地踹了一脚。

“谁在担心你,自作多情!”

“我……”

关义竹衷心地表示欲哭无泪。

“对了义竹,你现在出来了对吧?”

曹警官上下打量着关义竹,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对啊。”

“那也就是说……”

“是的!”关义竹将手上一直拿着纸递给了曹警官,“爷叔,这上面是提供凶手的信息的一些关键词,请务必在10月6日之前抓到折骨男。”

“没问题,交给我吧!”

曹警官信心满满地接过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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