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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话 杀人海鲜味

  

关义竹和梦织来到了厨房。当然,两人是手挽着手进的厨房,像是一对马上要去电影院的小情侣。

梦织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关义竹则眼皮一直在抖,时不时地会往自己的右手臂瞄上两眼然后又羞红着脸转了回去。

“梦织,你帮我去门口望一下风好不好,一有情况就马上来通知我。”

“嗯嗯嗯~~~不要啦~~人家要和义竹君一直粘在一起的啦!”

梦织扭着身体,用撒娇专用的声线对关义竹说。把关义竹晃得骨头都酥了。

“可、可是如果我在调查的时候有人来妨碍调查的话,我会很头疼的。”

“啊~~~是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呢~~作为义竹君背后的那个女人,我必须为义竹君献身任何事!”

梦织脸上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关义竹的手臂,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厨房的门口。

(总算是好说歹说让她肯帮我望风了,真是不容易啊!)

内心深处的关义竹疲惫地扶了一下额头。

(那么,接下来……)

他拉开了冰箱的门。

虽然已经做了三顿饭,但对于内部空间来说和刚打开的时候几乎没有差别,还是那么地满满当当,让人不禁怀疑这里曾经是否真的拿走过东西。

关义竹一眼就看到了位于门框上的那瓶咖喱酱。油黄油黄的,对于咖喱的极度爱好者来说,肯定会双眼发亮地流下口水。

关义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瓶子,然后从筷子盒里随手拿了一根筷子放到开水下洗了洗,接着又拧开瓶盖从里面掘了一小点咖喱,把嘴唇慢慢碰了上去……

——!

才一口,他就不禁瞪大了眼睛。

——很明显,咖喱酱里掺了虾粉,而且比例还不小,所以做出来的咖喱汤才会有很浓重的海鲜味道!

(难道……果然!)

关义竹放下瓶子往里面仔细地瞧了瞧。很快,他发现这瓶咖喱酱曾经有被搅动过的痕迹。

“这瓶东西被人动过!”他小声地叫了出来。

梦织听到后把手放在身后轻快地蹦了过来,好奇地探出来了头。

“原来义竹君你还是在意这瓶咖喱酱啊……”

“不是我在意,是它真的有问题,这瓶咖喱酱里面掺杂了相当比例的虾粉!”

梦织模仿关义竹,把手托在下巴上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

“……的确是有些奇怪。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咖喱汤我们全喝了,而且也从来没见过在咖喱里掺点虾粉就吃死人的前例。”

“所以我在想这几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关义竹拿起瓶子左看看右看看,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地放了下来。

“诶,我突然想到了《金田一少年事件簿》里的一个小手法!”梦织突然兴奋地说。

关义竹饶有兴趣地眨了两下眼睛。

“大致的剧情是凶手在所有人都午餐中下了泻药,而解药在随餐的饮料中,但死者却对此类饮料过敏,因此倒掉了,结果导致她肚子疼要去厕所,正中凶手的下怀。”

“所以你想说其实在咖喱汤或某道菜里有毒,但因为我们又提前吃了某样钱娜没吃的东西对吧?”

虽然有点拗口,但关义竹还是顺利地说完了。

梦织听到后点点头。

“可是……我可不记得钱娜比我们少吃了点什么,反而她还比我们多吃了呢。”

“你指的是什么?”梦织好奇地问。

“就是维生素——!”

说到一半的关义竹突然定住了,愣愣地看着前方,唯一能看到有变化的,只有他渐渐瞪圆的双眼。

“怎么了义竹君?”

梦织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可后者还是一动不动。

停滞了几秒钟,关义竹机械般地又把视线转回到了桌上那瓶开启的咖喱酱上。

“钱娜……原来是这么死的啊!”他微微点了点头。

“嗯?义竹君你已经知道钱娜是怎么被害的了吗?”梦织问。

“是的。一个很巧妙的方法,而且只有钱娜一个人才会遇害的方法。”

“什么方法,还是用的下毒吗?”

关义竹调出了一小块糊状的咖喱用纸巾小心翼翼地包好,然后把瓶子盖好拧上重新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关上冰箱。

当然,他在还不忘在冰箱的把手上小心翼翼地撒上了一点荧光粉,这些荧光粉经过特殊的处理,在沾上皮肤后,如果没有用特殊的溶剂就很难洗掉。

“严格地来说其实并不是。”关义竹把一小瓶荧光粉放回到了口袋里。

“那钱娜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是食物中毒!”

“食、食物中毒?”

梦织听到后一脸的疑惑和惊讶。

“没错,你想想,钱娜每次吃饭前有什么习惯?”

梦织侧首:“我记得……好像是会吃维生素C片来着的?”

“没错,就是维生素C,如果这种物质和虾一起食用的话,两者会发生反应,生成了三氧化二砷,出现的症状就是七窍流血!”

“可是这要大量食用的情况下吧?”

关义竹撸了撸头上的呆毛:

“难道还不大量吗?”他手上做了个比划,“这么大一瓶呢,一吃就是快半瓶,再加上她咖喱汤又喝了满满的4、5碗。”

“可也就是4、5碗,还远远没达到那个量吧。”

“我刚刚尝过,做虾粉的虾是海虾,砷的含量会比河虾多点;这还不算——如果说虾粉的本身就掺了大量的砷元素呢?”

“这种事……能办到吗?”梦织眨了眨她的眼睛。

关义竹叹了口气:“能不能办到我也不清楚,要等警察来拿这瓶东西拿去化验了。但就目前来看,这是能解释钱娜为何在吃饭的过程中突然七窍流血暴毙的最好推理!”

他说着,头上的呆毛也跟着翘着,这是他自信满满的最好表现。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警察来咯?”

“是啊,暂时性我已经控制住了他们。只能希望警察快点来吧,因为再拖下去,真的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在这样一个建筑中,我虽用尽全力,只怕会无可奈何。”

“哟,听不出嘛,义竹君你居然这么有文艺范。”

梦织笑嘻嘻地把手肘搭在了关义竹的肩膀上。

“瞎说,我明明一直很有文艺范的好吧,你不信我给你即兴赋诗一首?”

“好啊好啊!”梦织兴奋地鼓起了掌。

“啊咳咳,你听好啊。”关义竹清了清嗓子:“嗯……我欲拨云见日月,爱雾爱阴也喜缺。梦中激起千层柔,织进南国化作雪。”

“啊呀讨厌啦!”

梦织听到后,一改往日的成熟形象,化作了娇羞的小女生,十分不好意思地地捧起了自己发红发烫的脸颊。

“真是的,要和我表白就直说嘛,何必这么麻烦呢?”

“哦?你已经听出这是首藏头诗了?”

关义竹饶有兴趣地把头连呆毛倒向了一边。

梦织则有点像是激动地要哭的样子:

“看来我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啊!!义竹君终于说他爱我了!!”

“什么要终于,我可一直是‘梦织邪教’的忠实信徒啊!”

“呜呜呜……是这样啊,是‘梦织邪教’啊……啊?”

感动到一半的梦织突然发现不太对,收住了“眼泪”和表情,一脸迷茫地看着关义竹。

“你刚刚说什么,‘梦织邪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问题啊!你不自己也常说你是我的master嘛,那作为小恶魔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我从一开始就是了,你的每个声线所说出的话,你的每个动作所勾勒出的舞蹈都令我深深地着迷,不止是我,我相信‘梦织邪教’里的每一位小恶魔都是如此的……梦织你怎么了,嘴角怎么开始抽搐了起来?”

这边的关义竹还在滔滔不绝地叙述着他对梦织的爱慕,但听了关义竹出真正想表达的东西的后者只能待在原地、呆在原地。

原来这个“爱”,虽然是一个字,意思也差不多,但“爱”的境界不同,在梦织的心中,这就是天壤之别。

她有点想哭。

“那个,义竹君啊……”

“嗯?”

“我突然有点理解易钏雨为什么总是想揍你了呢。”梦织强挤出笑容说。

“嘶!”

关义竹听到后的肌肉和神经一紧缩,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守的动作。“易钏雨”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已经产生“巴甫洛夫定律”①了。

梦织总算是变回了原来腹黑的模样。

“嘿嘿,放心啦傻瓜君,我是不会打你的。不过呢~”

她走到关义竹面前伸出食指调皮地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又把这跟手指轻轻地吸吮了起来

“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哦,傻瓜君~”

说完,她转过身回眸一笑,背着手径直离开了厨房,只留下一个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关义竹站在原地干眨眼睛。

“这……突然又发生了什么?”

关义竹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头上的呆毛问号也开始摇摇摆摆了起来。

注①:又称条件反射

临近傍晚,别墅里的所有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们有的人因为无所事事已经提前睡着了,而没睡着的人,无一例外地全都坐立不安着。

一个跨越了几个世纪的诅咒在某些人的脑中挥之不去。没错,就是那颗传说被幽灵附身的“甜心之钻”。

这颗钻石被他们的父亲得到了,可钱森却死了。本以为这下能顺顺利利获得一大笔财产,可谁知虽然钻石远在乌米市某处律师事务所的保险柜内,诅咒却并没有被封印。

平静的午餐时光中,作为继承者之一的钱娜突然七窍流血死了,本应该好好锁在保险箱里的手机也突然不翼而飞了。这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被某样看不见摸不着的虚幻之物给暗示了——钻石经历有关之处,必有血腥和厄运陪伴!

……

不过,好在关义竹提前留了一手,用自己原先藏好的手机报了警。这样一来不说有多么大的希望吧,至少每个人的内心相对地都安心了不少。

没办法,谁让他们的老父亲生前订下了这么奇怪的遗嘱,偏偏遇上的还是个那么顶真的大门牙律师。

钱和命,天生就是特别矛盾的两样东西,可是人们却偏偏这两样都爱不释手、都不愿意放弃。尤其是钱越多,对钱的渴望就越大。

(等警察来吧!)

别墅里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

“——什么,落石?!”

关义竹对着电话的那头惊讶地吼道。

眼见苦苦等待,警察却总是不见踪影,关义竹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可得知的结果,却是别墅所在的这座山突然发生了落石,许多巨大而又坚硬的石头正好堵在了山脚的过道上,警方和抢险队员正在想办法,但由于崇明的技术设备实在不是最先进,所以进展缓慢。

“的确,我是在之前听到了几声有重物坠落的声音,想必就是落石没错吧。”梦织深情衰落地说。

“请各位再忍耐一下吧,我们估计在明天早上就能到达别墅了。”

“明天早上?”关义竹差点把手机抖到地上,“那个……请问能不能用直升机先派几位警官先来呢?”

“很遗憾。”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让关义竹希望破灭的声音,“目前我们这没有,要用的话只能从乌米市里借,但是要预约办手续。”

“我……”

关义竹有种爆粗口的冲动。

“请再等等吧,我们肯定会用最快的时间过来,在此之前,请所有人都做好尸体的看管工作和现场维持工作。”

“好吧,我会尽力的。”

再说下去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还不如早点把电话挂了。

梦织把长发撩起扎成了一个马尾,一脸的忧心忡忡:

“怎么了义竹君,警察来不了吗?”

“是啊,说是大约明天早上才能来。”

“啊~~~该不会又是凶手的阴谋吧!”梦织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这个我倒是相信是甜心之钻的诅咒。”

关义竹把手机插上电源后,轻轻放在了沙发上。从昨天到现在,他的手机没有充过电。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梦织把手放在胸前作出祈祷的样子,不过配合上她的表情,倒更像是在乞求。扎成单马尾的她依旧是非常地动人,发型的改变让关义竹感到了不同以往的美丽。

“怎么办?只能先填饱肚子再考虑下一步该干嘛咯~”

关义竹走到镜子前,把自己微微有点邋遢的形象整理了一下,看上去精神了好多。

“你该不会打算再去做饭吧?”

“肯定不敢啊,下面一桌子的菜都还摊着没人收拾呢,鬼知道这瓶花生酱还是那瓶番茄酱又出问题了。”关义竹的呆毛随着他摊开的双手在左右摇晃,“我刚刚去储藏室,发现不但有水还有压缩饼干和速泡面,就先将就着先吃那些吧。”

“也好,虽然不是很有营养,但至少吃得安心。”

“知足吧,当年我上高中的时候,只能吃光面。”

“哦,我听易钏雨说过,好像是为了买台版的轻小说对吧?我记得她还说义竹君面里配的小菜是旁边碗里免费的香菜和葱花,每次加都加上满满的一层。”

梦织看似有口无心的样子,但至于是不是也只有她心里自己知道了。

“……”

(这个笨女人,怎么什么都会说啊,吃饭吃醉了吧!)

当自己的黑历史被自己的女神如此轻然地说出来后,关义竹羞愧地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而梦织看着他想发泄但又表现不出来的表情,露出了腹黑的笑容。她非常乐于看到这画面,以此来满足她内心小小的满足感。

能看到关义竹的耳朵后面微微泛起了红色,但他的脸始终没有转过来。

“我去去就就回。”

“等一下啦,”梦织听到后慌张地追了上去,“一起去吧!”

收起笑容,她面色略带哀伤地拉住了关义竹的衣袖。

——!

一瞬间,关义竹突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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