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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捕快关义竹 part.6

  

“四位,在这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自你们上山来,有谁去过这儿第三间屋子,也就是星马遇害的那个屋子吗?”次元竹问。

四个盗贼听到后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如果你们中有人撒谎,那这个人,就是凶手?”

“这……”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那个古畑大人,我真的不明白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星马大哥遇害时,我们不都在这里吗?”四国理直气不壮地反问道。

“哼哼,”次元竹冷笑了两声,“你现在别问那么多,我就问你们,你们谁去过第三间屋子!”

“啪!”

次元竹拔出刀,在地上一立,锋利的刀尖就刺破了榻榻米,把四个人吓得为之一震。

“星马大哥特别关照过我们,我们要是偷偷去了被他发现,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风间冒着极大的风险,支援着自己的伙伴。

次元竹听到后,用锐利看着他们,然后点了点头,

“好,很好,那本座就只能亲自抓出这个说谎者了——把你们的脚,全都给本座抬起来!”

??

盗贼们对次元竹的话感到不解。

“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快点!”

“可是,古畑大人,我的话……”

吉田显得很为难的样子,这也难怪,因为他的右腿本来就是受伤的,今天早上还被次元竹用弓箭射穿了刚刚愈合的伤口,现在的吉田,和残疾人没任何差别。

“抬你的左脚,不行本座帮你抬。”

面对吉田的哀求,次元竹并没有心软,冷冷地坚持他的要求,不肯退让。

“如果能就此撇开嫌疑的话,那我也愿意。”

鹰空突然下定决心站了起来,走到次元竹和玉织的面前然后抬起了自己的腿。

“嗯……”

次元竹托着下巴,然后弓着背倾斜着抬起头,紧紧地盯着鹰空穿着草鞋的脚底,仔细观察了好久。

“好了,没你事了。”

随着次元竹的一挥手,鹰空放下了脚,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和多此一举,但至少自己被排除了嫌疑,还不亏。

“好了下一个。”次元竹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四国君你也快点吧,既然能排除杀人嫌疑又何乐而不为呢?难不成……真的是你杀害了星马大哥?”

“怎么可能!”

四国听到后猛地一甩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不过他这么做是无法让人信服的,转个一圈,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行行行,我抬我抬,哎,真是麻烦。”

在鹰空的煽动下,四国也不耐烦地在次元竹的面前抬起了脚,只不过他的腿太粗了,需要用双手的帮忙才能勉强抬起来。

“嗯嗯……没你事了,放下吧。”

同样地,次元竹十分仔细地看了看四国凉鞋的脚底,满意地点了点头、

“啪!”

手刚一放掉,四国的腿就像是炮弹一样地落了下来。

“那么接下来该我了。”

风间也抬起了自己的腿,想要效仿前面两人,以此来排除自己的嫌疑。

“嗯……”

次元竹继续重复他之前的动作。

“怎么样,我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嗯……你可以放下了。”

风间放下了自己的腿。

“好了,放下后你就可以和我回衙门了——杀人凶手!”

“哦……啊?!”

次元竹突如其来的指证让在场的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其中最惊讶的还要属风间本人,本来小眼睛的他此刻睁得老大,爆凸出的眼珠都快弹出来了。

他的另外三个同伴得知这个消息后同样感到了震惊,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在他和次元竹身上来回看来看去,吉田甚至都张大了嘴巴。

“风间君,没想到是你,是你杀了星马大……”

“怎、怎么可能啊,这个人是在胡说好吗?!”

四国的话才说道一半就被风间打断了,后者看上去很激动,不停地用颤抖的食指着次元竹,话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

“你你你,你凭什么说我去过第三间屋子!”

“就凭你的鞋底啊,那里留下的痕迹和你的鞋底完全吻合,还需要我多说吗?杀人凶手。”

“胡说,老子是光着脚进去的!”

“哦,原来你真的进去过啊。”

“你!”

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后,风间懊悔不已,但一切都晚了,说出来的话已经木已成舟。

所有人都目光再次都集中到了慌忙捂住嘴的风间身上。

“风间君,没想到真的是你……”

吉田抱住自己受伤的腿,战战兢兢地说。

“怎么连吉田君你也怀疑我了呢?别、别忘,星马大哥发出惨叫的时候,我人还在这里呢!”

……

风间的话又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鹰空和四国两人看了一眼对方,然后互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风间君这话是没错啊,星马大哥死的时候,他不就在这里吗? ”四国问次元竹。

“就是,古畑大人,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捕快,你以盗窃罪把我抓进衙门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要以杀人罪把我逮捕的话,你必须给我充足的理由,否则必须向我道歉!”

得到支持后的风间变得硬气了起来,显得很愤怒的样子,用咄咄逼人的口气对质次元竹。

“哼哼,哼哼哼……”次元竹听到后笑了起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本座就证明给你看,不在现场,照样可以杀人!”

“你说什么?”

看着次元竹自信的表情,风间不知怎么的,心里越来越慌,冷汗都冒了出来。

“走吧,风间君。”

次元竹收起刀,拉着风间的手臂一直把他往外拖,后者即使百般不愿意,但他也只能顺着步伐走一步缓半步了。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的脑中犹如一张白纸,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快灵魂出窍了

(不、不会吧……)

此时的风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所有人都再次回到了发生命案的屋子。

吉田则是在鹰空和四国的半扶半扛下才勉强来的,次元竹也说过既然你受伤了就好好养伤吧,不过后者还是坚持要来。

星马的尸体被移到了东面的墙边,而且还盖上了白布,只不过太短了,没能把他狰狞的面部表情遮住,看他那惊恐的眼神,死亡前的那一刻,肯定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玉织就站在尸体的旁边,双手合十做了个悼念,然后把一朵白色的花放在了白布上。

花是寺庙里随手摘的,玉织说往刚去世的人身上放素色的花,可以保佑死者顺利通往极乐净土。

次元竹站到了房间中央。

“好了各位,接下来我就为大家重现星马当时死亡的过程,不过在此之前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每日的饭菜,都是谁做的?”

“是风间君,这里第一间的屋子里有炉灶,不过平时我们都会去打猎或是偷大户人家的鸡羊,做烧烤。”

回答的人是四国。

“那是不是你们每次晚上或是某个时间点都会觉得特别困?”

“——嗯?!”

次元竹的这个问题抛出后,四个盗贼都惊了一下,鹰空、四国和吉田三个人在过了几秒后开始不自觉地点起了头。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古畑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经不住好奇的诱惑,吉田问次元竹。

“当然知道了,因为做这些,需要大量的单独时间啊!”

“做这些,这些指的是哪些?”

次元竹,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到了盗贼们的面前。

“这张地图,你们肯定不陌生吧?”

众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只见白底的纸上画着组合成地形的线条,上面还有字,右下角则写着“織田信長樣”。

“这张就是宝藏的地图,有什么问题吗?”风间没好气地问道。

次元竹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偏黄的纸递了过去。

“是嘛,那这张呢?”

——!

就在看到后的下一刹那,盗贼们的表情全都凝固了,只知道摆出极度惊讶的表情,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了。

“这、这不是……”

“别惊讶,如果我推理得没错的话,我左手这张地图是你们原来就有的,而我右手这张,是风间手抄的吧。”

“……”

风间没有说话,但他这么做就等于是默认了。

“那、那也不能就说是风间君杀了星马大哥啊。”四国辩解道。

“别急,你看看两张图上的字,有没有什么问题。”

“字?我看看,都是走深处的深处,于中央的中央,见佛光,往后退……嗯?”

读到后面,四国等人发现了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鹰空对比着两张纸上的文字,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照着风间抄的这张纸上的提示做试试,怎么样?”次元竹提议道。

“我……”

鹰空犹豫了起来。

“放心,我以我捕快的名义向你发誓,不会让你受伤的。”

“那好吧,我试试。”

在次元竹的保证下,鹰空最终同意了,其实他的内心本来就很想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只是怕会有什么危险。

“我看看…走深处的深处,于中央的中央指的就是这座寺庙第三间院子里的屋子的中央吧?”

鹰空指了指房间中央的黑点。

“那你站上去啊。”

鹰空照做了。

“然后是‘见佛光’……”

“玉织。”

“来了!”

得到指令后的玉织跑到了西边的墙壁,蹲下后拨动了一个机关,假墙便弹了上去,露出了大大的一个佛字。

“原来还有这种机关啊。”

可能是之前受到的惊讶太多了吧,现在的众人的心态起伏已经不是那么大了。

“据这张地图上所说,是要退退7足,也就是要往后退7步,1234567,纵身躺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躺下的瞬间,鹰空突然大叫了起来,并露出惊恐的眼神看着天花板。

于是另外的几人也同样地朝这个的方向看去,但他们只是刚一抬头,同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鹰空的正上方,有把斧头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天花板上落下来!

明亮的斧头面上反射出了鹰空绝望扭曲的脸庞,冰冷尖锐的刀刃则毫不留情地对准了他的胸口。

如此的速度即使反应过来了,也已经没有再移动劈开的时间了,只要一瞬间,榻榻米上就会血光飞溅,横出一具死状极其强烈的尸体。

“咔——晃荡——”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次元竹突然拔出了村正,手起刀落,斧头从中间被劈成两瓣,掉在了左右两边。

“我不想死啊啊啊……嗯?”

鹰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死亡,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感觉身上有重物。

“嗯嗯?”

他半抬起身,左右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半边斧头,不停地眨着眼睛,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座说过,你不会受到丝毫的伤害。”次元竹收起了刀,“如果你就是当时的星马帝,那你连闭眼睛都功夫都没就一命呜呼了。”

“啊~~呼~~”

鹰空揉着胸口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这才稍许平抚了一点下来。

“人是没受伤,但我吓是真的快被吓死了。”

“这下你,还有你们都信了吧?即使人都不在现场,人也会被杀。”

“真是不可思议呢,但你的怎么办到的呢?”四国问。

次元竹把刀放在了一边,然后走到了鹰空站着的位置。

“很简单,听我慢慢解释啊。”

说着,他弯下腰,从附近的榻榻米缝隙中抽出了两根黑线。

“这其实是一根线,只不过断口处的一段被磨得就快断了,所以只要一碰就断了。”

“是我刚才碰断的吗?”鹰空问。

次元竹点了点头。

“榻榻米和之间的缝隙里本来就有非常细微的高低差距,所以把黑绳子隐藏在那里没人会发现,再加上你穿着草鞋,脚底就更没有触感了,所以在根本没察觉的情况下,你和死者在后退的过程中就碰断了绳子。”

“可这斧子又是怎么会掉下来的呢?”

“你们看,这绳子是非常有弹性的。”

次元竹拉了拉绳子,一弹一弹的,看来他说得并没有错。

“然后——”

他猛地拉起了两只手上的绳子,贯穿于整个地面的两段绳子就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还不是全部哦,这条黑绳是在拉得非常紧的状态下等于是把屋子的里面围了一个立起来的矩形,打结的地方就在屋顶的横梁上。”

次元竹指了指屋顶。

“可是它是怎么顺着墙壁上去的呢?不用东西固定住会松散的吧?”吉田提出他的疑问。

“没问题的,你们去左右两边看看,会发现固定绳子的板。”

“真的吗?我怎么没发现。”

四国边说边将信将疑地往北边的墙走去。

“我也去看看。”

鹰空见状也往反方向走去。

“蹲下点,就在墙的最下面。”次元竹提醒道。

——!

蹲下后的四国很快就发现了用于固定的板。

“我……我也找到了!”

另一边的鹰空眼睛不太好,再加上木板被涂上了一样的颜色,所以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顺便说一句,上面的地方也有左右两边同样的两块东西。绳子就这样被拉紧地打结在了横梁的中间,然后在打结的下方则穿过了一根围成圈的小绳子,绳子又穿过斧头柄上的环把斧头吊在了横梁下。

这根绳子也被磨过,只不过磨的程度不大,能够勉强吊住斧头。而当下面的绳子被踩断后,原来被勒住的地方一下子松了,所以被吊住的斧头因为向下的力增加,使原本支撑吊住的小绳子就断了,斧头也就掉下来了。”

“……”

众人听着次元竹的解释,反复在脑中回想出当时的样子,虽然有几人不是能完全理解,不过都明白了大致的手法。

“果然这么做,人不用在现场就能杀了星马大哥啊……”

鹰空等三名盗贼不住地点起了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风间的身上,只见小个子的他站在一群人的中间,此时显得格外地特别。脸色非常凝重,牙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次元竹刚才的推理毫无保留地将他的诡计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听着他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大锤子往他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下来,硬生生地把他砸蒙了。

在脑中,似乎有断断续续的嗡嗡声不断地侵蚀着他清醒的意识。他也知道这是幻觉,但无可奈何,就是没法让声音停下来。

现在的他,陷入了绝境,如果就此什么都不做,等于是坐以待毙。

(最后再挣扎一把吧!)

风间下意识握紧了双手的拳头,以此来让自己勉强地打起精神来。

“古畑大人,你刚才说的这些,谁都可以办到吧,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是我干的呢?”

鹰空装作非常理直气壮的样子质问次元竹,希望以此来逃过一劫。

次元竹听到后嘴角上扬了起来。

“风间君,你刚刚自己承认了,你是光着脚进来的吧?”

“是啊,可那又怎样呢?我只是趁着大家睡着的时候进来看看屋子的格局而已?”

“哦?难道不是你在菜里下了**,趁大家在睡着的时候来这里布置机关了?”

次元竹针锋相对地反问道。

“你别血口喷人了,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机关是我布置的,就凭这张我写错的纸?”

风间指着鹰空手中的地图,忿忿不平用另一只手对空气比划着什么。

“况且,横梁离这这么高,我怎么爬得上去?”

“哼哈哈哈哈……”

次元竹听到后又笑了起来,而且他这次不再是微笑,而是比较大声的狂笑。

“我说风间君啊,你也太小看捕快了,我怎么可能连云梯都不认得呢?”

“……”

风间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所以你留下了证据,你是光着脚的对吧?所以云梯上留有你脚趾上的纹路,不信你可以先你想想你以前按过的手印,是不是每个人都都不一样?哈哈,脚上也是如此,只要你和我回趟衙门,你到底是不是凶手,就有最终的答案了。”

“我……”

“怎么样?”

次元竹用双眼紧紧地盯住了风间的双眼,但风间却下意识地避开了他如猛虎下山般的目光,不敢正视,只敢把头低下,看着榻榻米的缝隙,一言不发。

身体也因为心虚而开始抖了起来,摇摇摆摆,好像一下秒就会倒下似的。

“我……”

他看了一圈鹰空、四国和吉田,又看了一眼次元竹和玉织,但最终,还是把目光转向了星马的尸体。

“是我,是我杀了星马帝……”

风间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从衣袖中慢慢掉出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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