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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话 柳暗花明

  

“四起命案,我所知道的真相只有前三起,最后一起就麻烦摩菲斯特为大家讲解了。好,那么现在我就从第一起命案为大家讲起:

第一起命案的死者为薛浩杰,大家发现尸体的时间为6点半,而潘橘雅说她在当天下午四点的时候见过死者,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认为,死者的被害时间就是下午四点至6点半之间。”

“是啊,那段时间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有三个人在陪我打麻将呢!”金优革说。

“不,当时说只是一个模糊的时间点吧,3、4点或4、5点,谁都没能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不过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死者的遇害时间并不是我们之前认为那段时间,而是在四点之前!”

——?

关义竹的话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

“你是说,当时有人在书房的钟上做了手脚?”潘橘雅战战兢兢地问。

关义竹摇了摇头说:“当时我特地查过,钟被钉得死死的,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那不可能啊,我肯定没有看错人和时间!”

“你的确没错,但你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

……

“尸、尸体?!”

在回过神来后,众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错,就是尸体,而且如果我推理得没错,潘橘雅你进门闻到的刺鼻气味就是乙醇,这种气味会让人产生晕眩和幻觉。那么,会有一个活人在这种房间里看书吗?绝对不会有,除非是死人!”

“啊!也就是说……”

马栝脾露出惊恐的眼神拍了下自己的头。

“人死后有僵硬,而人坐着的状态是双腿弯曲的,掰过来就很难恢复原样,而且书房的书桌前是全被挡着的,站在门口的人不可能会看到腿。所以,这也是薛浩杰的尸体为什么被劈成了两半的原因,只用上半身的尸体,把它放在书房书桌的椅子上。而为了防止血液的流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金优革你还在杀完人后给尸体注入了大量的凝固剂;而为了让看到尸体的人不进房间,所以你在门口洒上了乙醇作为烟雾弹。”

“可乙醇是很容易挥发的吧?”王汝殆问。

“但别忘了这家伙是玩具设计师,在他的房间内我曾经看到过一把超大的水枪,估计射程也不会太近。当时凶手应该就躲在书桌下面吧,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就拿出装满乙醇的水枪往门口的墙壁上发射。”

总结来说,金优革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在一个时间点上故意让人看到薛浩杰的上半身,误以为他这个时候还活着。”

“可我的出门只是一时兴起,他是怎么预料到的呢?”潘橘雅问。

“你的出门他的确是意外,他原本是打算让唐伯伯作为这个‘证人’的,他到了晚上必须要出房间的门,因为要准备晚饭,是这样的吧?”

关义竹用略带挑衅的口气问金优革,而后者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在意什么。这让关义竹很不爽。

“我再把第一起案子从头到尾梳理一遍——首先,凶手在当天上午用找寻出口的机会,趁人不注意在薛浩杰的盘子上涂上了一层安眠药粉,这点不用我多解释了吧,瑞德公馆你们的所有人一到这就被安排到了固定的房间和餐厅位置,而盘子上又是有数字标签的,每个固定的盘子只能被固定的人所使用。

在午饭后,安眠药起了效果,所有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这时凶手偷偷潜入薛浩杰的房间,用本来就藏在房间里的凶器把他杀人、处理、分尸,然后把半具尸体搬进书房的椅子上,等待着‘证人’的到来,用乙醇和腹语术让潘橘雅信以为真,使她坚定下午四点的时候薛浩杰还活着!

等到潘橘雅走后,你再把尸体放回房间的床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拜访冯明涛,诱使他和其他两人陪你一起打麻将以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顺便说一下,薛浩杰之所以会被选择成为第一起案子的受害人,是因为他的房间里书房最近,方便搬运尸体。大家先别急,房间的位置是凶手精心安排好的,不但是第一起,在接下来的三起案件中都有起到关键的作用。”

关义竹说完后,用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眼前金优革的脸。

屋内的空气凝固住了,大家都还沉浸在关义竹刚才的推理中,因为这第一起案子的杀人手法实在是太复杂而又异想天开了,需要一段时间的“消化理解”。

“问一句,你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我这个‘错误死亡时间轨迹’的奥秘的?”金优革问。

“我当然是从看到这两个一半的尸体就开始怀疑了,但真正猜想坐在上面会不会是一具尸体的话从两点;第一,潘橘雅的证词里说过她虽然看见了书房里的薛浩杰在看书,但他的手却没放在桌上而是悬空着,这估计也是你怕死后僵硬才不敢凹形状的吧!第二,我从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块长木板,我想它被放在这里应该并不是偶然,后来我才想到,这会不会是用来支撑着什么东西的呢?坐在前面椅子上的是一块躯体,于是我知道了,凶手其实是为了防止尸体滑落而需要木板固定住,虽然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用过……”

金优革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件案子……我就算你勉强过关吧。那你再说说第二起案件吧,可别告诉我你认为范洪健的死亡就是因为我下的药。”

“当然不是,范洪健的死亡原因根本不是毒药,而是机关,这个所谓的什么‘一走出别墅’、‘一走出暗域’就会死亡的药根本不存在,你只是用这个心理陷阱来把我们都框在这里而已!”

关义竹说完后,金优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那、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杀害范洪健的,当时我可是和你们都在薛浩杰的房间里。”

“我在调查过程中查到一件事——范洪健死亡时穿的靴子并不是他原来的那双,那原来的鞋子连着拖鞋一起不翼而飞了,所以他只能穿上别墅里不知为何多出的一双靴子作为代替,但他没想到,这双靴子是凶手特地为他准备的,在靴子鞋跟的内侧,被粘着一根毒针,而毒针**脚里的触发条件也很简单,只需要走到门外的那块台阶上就行了,因为那块台阶下埋藏着很强力的磁场,不信你们现在就可以去试试。

把这两样东西结合一下,我认为,在毒针的外面可能是包着一层黑色的橡胶管,而在管子的底部被放上一块吸铁石,同性相吸异性相斥的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只需要把和管子里和台阶下相接触的两个面设为异性,毒针就会因为排斥力向上反弹,**死者的脚里导致他的死亡,再趁着没人的时候回到死者的房间回收,因为他的房间就在你的旁边,行动起来易如反掌!

同样简单总结一下,凶手先是偷掉范洪健的鞋子是他不得不得穿上那双做过手脚的靴子,在发生了第一起案件后他料到了范洪健会因为急脾气而走出别墅,走到台阶时正好满足触发机关的所有条件,毒针**了范洪健的脚里。证据就是,死者脚底板上有被针扎的痕迹,而他的靴子跟很高但底很薄而且没有鞋垫,况且这里是暗域中最黑的地方,别墅里的灯光又特别灰暗,所以当时和我马老师在检查和搬运尸体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鞋底还有这种机关,真的是失了智!”

“喂喂你别说学我说话啊。”马栝脾不满地表示道。

“怎么样金优革先生,还需要我说第三起案子的始末吗?既然都不存在‘一走出瑞德公馆就会死亡’的这个设定,那就太简单了,你的房间和死者周颂惠的房间可以说是隔一条楼梯的隔壁,而你们两间房又是呈90°,所以你只要爬出房间,顺着以水管作为台阶过渡,来到周颂惠的窗前让里面的人注意。当周颂惠发现金优革时肯定会大吃一惊吧,他居然在出了瑞德公馆而没事。

金优革或许是用了一点花言巧语示意周颂惠先让他进去,进去后一个不注意,他一刀捅进她的心脏让其当场毙命,之后再从窗户里走出去弄碎窗户后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由于当时范洪健已死,冯明涛的房间又没有窗,没有人可以第一事件听到响声后往窗户那边看,这就给你逃跑争取了很大的时间……那个马老师啊,给我递瓶水,说了那么多,嘴巴干死了。”

马栝脾朝关义竹扔了一瓶矿泉水过去,关义竹接住后迫不及待地拧开后,直接一口气喝了半瓶,缓了一口气后又把剩下的半瓶给喝了。

金优革整个人抖了一下,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兴奋,他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过了会,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关义竹:“关侦探,虽然我已经承认了我是凶手,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又证据吗?”

“证据要多少有多少,只要警察带着一些专业的设备来这里就行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在第三起案子作案的时候,你已经在水管和窗台上留下了脚印和指纹了。”

“……”

金优革低下了头。

“看来你已经报警了啊,不过我也没打算逃走,我早就做好被抓的准备了,自从五年前,我的心就死了,而我现在做的只是为了告慰袁叶的在天之灵,哎~其实她如果真的是在天有灵估计是绝对不会让我这么干的吧,这个善良的姑娘……”

“优革哥哥……”

夜歌想上去安慰一下金优革,但后者只是装作没事的样子挥了挥手。

“抱歉啊袁歌,为了给你姐姐报仇把你一起拉上了,你姐姐知道估计又得骂死我了吧。”金优革抬起了头,“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快告诉我第四起案子的真相,就让这场遗憾而又悲哀的推理大会落下帷幕吧!”

“摩菲斯特先生!”关义竹叫道。

“好的,轮到我登场了,金优革先生,我现在就来满足你,让你知道我是怎么解开你的密室之谜的!”

摩菲斯特喝了口水,然后缓缓起步走到了所有人的中间。

“好了,各位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就由我伽利略·戴福楼为大家解读这第四起命案的始末,不过再此之前容我先吐槽一下,金先生,相较于前三起案子在杀人手法上的巧妙构思和复杂程度,这第四起就显得太低端了,说实话,这是你的一个败笔!”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伽利略先生你还是快解谜吧。”

(这家伙,挑衅能力是真的一流!)

“好,其实在瑞德公馆里发生的所有案子的背后,都和每个人房间的排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也不例外,大家跟我来。”

摩菲斯特转身开门走进了魏涂挺的房间,其他人,除了唐德英累了需要休息外,也都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但因为空间有限,所以有些人只能站在门外。

“诺,你们没发现这个衣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摩菲斯特指了指床对面角落里的那个衣橱。

“……没什么奇怪的啊,大家的房间里都是这样的衣橱。”丁虎猛说。

“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思维变得麻木反而不在意了,其实,跟原本的比,你们不觉得有点不一样吗?”

“好像……把手大了点?比冰箱的还大啊……”

“没错,准确来说这个可不是把手,是台阶!”

“台阶?”众人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哦~我明白了,是这样啊!”

关义竹走到了衣橱侧边,先是把脚抬起伸进了把手的空档里,然后借势翻上把手的最上边的平面,再把身体正面面对衣橱,爬到了衣橱的顶上。

“原来是这样啊~~”

看到轻松爬到衣橱顶上半蹲着的关义竹,大家都发出了惊叹。

“金优革的房间就在魏涂挺的正上方,我这么说你应该知道该干嘛了吧?”

“你是想说他是从上面空降下来的?但是天花板上没看出什么端倪啊……”

“你走到最角落的地方,然后举起手慢慢起身。”

“这样吗?”

关义竹听了摩菲斯特说的话,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

随着关义竹慢慢起身,奇迹发生了,他的手上居然把天花板捅出了一个正圆形的大洞,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是他把天花板上的一块板给托了起来。

就这样,楼上和楼下有了一条通道。

“这是……!”

就连关义竹也呆住了,没想到在这天花板上还有这种机关。

“只是一个小机关而已,和前面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只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它的贴合性和隐蔽性居然做得那么好,我也是打了强光才勉强看见的!”

“这是因为这块板的外面被涂上了一圈很细微的黑色,黑色能吸光;而这块地方的上面又是另一个衣橱的底下,只不过这个衣橱是四个脚支撑的,下面正好可以钻进一个人。”关义竹看着手上的板说。

“我也简单总结一下吧,金优革先生在半夜趁魏途挺睡着的功夫,从楼上掀开板来到这个衣橱的顶上,他的身材很瘦,钻过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只需要站在上面蹲下就行了,这就是为什么衣橱不是很高的原因。

接下来,他以衣橱的把手作为踏板一层层下来,悄悄地来到死者身边将其喉动脉割破,因为死者在被害过程中醒了过来,所以凶手只能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和鼻子,直到他死亡。然后原路返回。

至于他掀开板的方法也很简单,在楼上轻轻一拍把板竖立起来就能拿开了,因为这是圆的,所以不用担心会掉下去,就和窨井盖的原理一样。”

摩菲斯特说完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关义竹从衣橱上踩着把手跳了下来。

“哈~~啊~~以上就是我对于第四起案件的推理,怎么样,我有说错的地方吗,金优革先生?”

被“挑衅”的金优革没有生气,倒是“哼哼”大笑了起来,还一边鼓着掌。

“可以可以,你的推理无懈可击,如你所说,我就是以此方法杀的魏途挺。”

“那前三起案子也是你干的?”冯明涛愤怒地问道。

“当然,我都承认了,我就是暗域收割者。”

“你个混蛋!”

冯明涛一拳把金优革打翻在地,由于力道没控制,金优革的嘴角被打出了血。

“我不记得颂惠有做过让你记仇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杀了她?啊?!”

打了一拳的冯明涛并没有消气,反而越来越气,准备在上前殴打坐在地上的金优革,还好是马栝脾一行人死死地把他拉住了。

与气势汹汹的冯明涛形成鲜明的对比,被打在地上的金优革倒是很坦然,在夜歌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然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对了关义竹先生,你的推理更厉害,从能解开我前三起案子的所有杀人手法就能看出,你的实力的确是在侦探界首屈一指的,果然是不负我的期望啊……不过关侦探,虽然你是解开,但并不完美,你还是推理错了一个地方。”

“嗯?”

“第一起案子中,我并不是趁客厅里没人偷偷潜入薛浩杰的房间的,我是从范洪健的房间进入薛浩杰的房间。哈哈,你没想到吧,其实那天中午我在范洪健的盘子里也放了安眠药,他睡着后,我从我房间衣橱里的暗门中先是进入了薛浩杰房间的衣橱中,然后和第四起案件中相同的手法来到了薛浩杰的房中把他杀害,伽利略先生你可以再去看一下,其实薛浩杰的房间里有相同的装置。”

金优革说完后笑了,关义竹的调查失误,也算是他一点小小的胜利吧。

“……还真是,不仔细呢!”

关义竹感到又是懊恼又是不甘又是觉得好笑。

“至于我在第四起案子中为什么相同的又来了一遍,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其它的手法了,只能说你们还好没有看出来这点。如果你们能再晚破一点案的话,我就可以让你们看到另外三种完美的杀人手法了,真是太可惜了!”

“我要杀了你!”

冯明涛听到后火气又大了上来,想要冲过去掐住金优革的脖子,不过被一帮人给死死地拉住了。

“所以,布鲁公馆的四位,你们能理解我那句‘我知道自己最终肯定会被抓到’的意思了吗?”

“你是想说,你把瑞德公馆的人7个客人都杀害后,那你凶手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因为唐伯伯一个老头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是的,我从一开始就打算把除了唐老伯以外的人全杀了。”

“就因为五年前的跨虎路绑架案?”

“没错!”

不知为什么,之前怎么被挑衅都无果的金优革在听到关义竹的这句话后却突然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五年前……五年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因为你们的冷漠、自私和以自我的中心的态度,使我失去了一个好的爱人,使她,这个当时只有10岁的孩子失去了最好的姐姐、唯一的亲人!”

金优革表情狰狞地咬住牙齿,冲上去把冯明涛一拳打在了地上,然后自己也跪在了地上。

“啊,袁叶!!!”

他无助而又绝望地呼喊着自己爱人的名字,样子相当可怕,没有人敢靠近他,就连夜歌也是。而所有人并不知道,五年前那件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绑架案,正从他的记忆深处慢慢地涌现了出来,像是长了猛兽利牙般地撕裂着他的心脏。

这是他成为暗域收割者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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