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边第一抹鱼肚白慵懒的趴在那高耸入云的天弧山山尖上。

明明现在才刚刚日出，但陟梨城的街道上已经是人潮涌涌。

毕竟这里是以商业繁荣著称的城镇。

而要说到商业的话，那早市肯定不可或缺。

“嘿，小伙子，不来看看看看我这新鲜的山楂吗？正宗平壤产出的，不甜不要银子！”

在这人声鼎沸的街头，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胡渣的商贩子抓住了一个有着一头红色天然卷头发的青年，推销起自己的山楂来。

“真的？”

竺夜赤红色的眼眸望了望那山楂贩子抓在自己手腕上粗犷的手，又望了望这个贩子比手还要粗犷的脸庞，然后再望了望摆在地上的扁担上的两箩筐山楂，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不甜不要银子？”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山楂贩子望见有机可乘连忙热络的搭上了竺夜的肩膀，把竺夜带到了自己的摊位前。

“敢问客观要拿多少两山楂？”山楂贩子搓了搓手，对竺夜献媚的说道。

竺夜捏着下巴有些犹豫。

一会儿后他对着山楂贩子伸了伸手。

“你先拿一个给我尝尝，甜了我再买。”

“好的没问题。”山楂贩子豪爽一笑。

他扶着自己的大腿下蹲，在两个扁担的山楂堆里翻找着，最终选出了一个又大又红的山楂，在身上那条缝了不少补丁的麻布衣上擦了擦，才给竺夜递了过去。

竺夜挑眉望了望这又大又红的山楂，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嗯。”竺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然后他张开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对着山楂一口咬了下去。

山楂贩子望着竺夜那副满意的表情，讪讪的笑了一声。

“客观觉得这山楂还甜吗？”

竺夜边咀嚼着嘴里的山楂，边皱着眉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沉吟着。

他就保持了这个姿势一小会儿，直到把山楂咀嚼完然后咽了下去。

竺夜伸出手指对着山楂贩子勾了勾。

贩子看着竺夜有些不明所以的手势皱了皱眉。

“手。”竺夜提醒道。

“哦哦！”听闻竺夜的话商贩子连忙反应过来，把自己粗糙的手伸了出去。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竺夜接下来的举动。

竺夜把刚吃剩的山楂核吐在了山楂贩子的手上。

“……”山楂贩子望着手上带着唾沫的山楂核沉下了脸。

不过就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而后他立刻又提起笑脸摆出了一副献媚的表情。

“客观觉得这山楂甜吗？”

“还行。”

竺夜给出了一个摸棱两可的答案。

“还行是指？”山楂贩子似乎对竺夜的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就是还行啊。”

山楂贩子听闻竺夜这话脸色不可察觉的黑了一下，这已经是他能从箩筐里挑出的最好的山楂了。

但是他仍任不死心。

他又从箩筐里挑出一颗，然后递给了竺夜。

这次竺夜吃完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算甜。”

“那客观考虑一下买个半斤八两吗？”山楂贩子笑着搓了搓手。

“考虑。”竺夜对着山楂贩子阳光一笑。

“但是我刚想起来我没有带钱。”

“……”

山楂贩子：我的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