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没有消失哦？我们只是习惯居住在地下了，没有夫人的允许，我们通常是不能到地面上去的，除了这一点以外，一切都很自由……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做一些有意义的工作。”塞丽首先断了我们心中的一份疑惑，卡斯忒诺雅夫人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

“有意义的工作指的就是建设一家地下医院？”莉莉丝望了一眼门外。

“唔……我们和外面的那些不良医院不一样！”似乎触动到了塞丽的某根心弦，“我们建立的医院不合法……但是我们是有自己的理念的！我们不是医院里的贵族，我们是从社会的最底层走出来的孩子！我们愿意帮助大家，博爱是我们的主旨！我们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设施和医疗体系……虽然现在并不完善，但是这一切都是来自夫人的伟大构想！就算是我们现在并不会被社会所承认，可我们还是在努力着！”

塞里握住自己的小拳头，坚定不移的说道。

“完全被你们那个世界的知识给洗脑了呢。”我小声对莉莉丝说。

“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我们那边的制度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了的缘故吧？”莉莉丝也小声回复道。

“等一下，那么我那些天潜入地下室发现的那些标本究竟是……？”玛娜娅提出的这个问题才是造成我们理解错误的根本。

“唔……玛娜娅你说的是不是实习教室？”塞丽回答道，“看来那里给你许多的误解……那边的二位都是魔法师吧？其实我们在地下室的入口放了一个误导陷阱，两位魔法师应该是看得出来这才能带你进来医院内的。”

“这是怎么回事？”玛娜娅用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着我。

“很简单哦？”莉莉丝代我回答，“‘地下医院本体’和我们遇到的铁门只见有一个预留的小空间，那个小空间里通向的是另外一个房间，而前两者的中间有一层幻觉法阵，将通向‘地下医院本体’给赌上了，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堵墙，我们是在破除法术后才进去看到里面景象的，而你……之前应该进入的是缝隙小空间深处的房间吧？”

“那么实习教室又是？”玛娜娅再度回头看塞丽。

“就是里面都是生物标本的房间，除了给实习的医生和护士们使用以外，还有恐吓入侵者的作用……”塞丽表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是夫人的主意，先说明一下，那些尸体是夫人通过正规渠道引进来的，夫人是这么说的……不过至少！夫人没有在我们的眼前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人体和生物的标本进行研究，理解人体构造能提高大家的医术这一点是真的！虽然我们一开始也十分的抗拒就是的了……”

塞丽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有点差。

“不过现在每天做着有些血腥的工作……也稍微习惯了，”塞丽苦笑道，“夫人创造出的奇迹，我们也能创造出来，人类可以不借助魔法或者魔药就能帮人痊愈……听起来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我亲眼见过，也亲手做过，我才知道这份奇迹是我们也能用双手缔造的！”

塞丽说道这里，脸上满满的都是荣誉感。

“不是吧……不用魔法和魔药就能让人痊愈……”玛娜娅感觉十分不可思议。

“这是真的！玛娜娅！只有这一点请务必相信我！”塞丽拍了拍桌子，有些情绪激动，应该是因为自己达成的荣誉而产生的亢奋吧？

“那么人呢？”我询问道，“从宅邸里消失的孤儿到哪里去了？在这里痊愈的人又到哪里去了？这个地下建筑又是怎么运作的呢？”

“这些我当然会一一讲解，”塞丽微笑的点点头，说道，“首先是宅邸里的孤儿们去哪儿的问题，那些孤儿们当然也是被运送到这里来了，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都生病了，若是小病的话，夫人尚且还能在地表上帮他们小治一下，但是大病……他们就得要来到这里接受治疗，并提前知道了这里的存在。”

“每当有病人来，夫人就会亲自为他们治疗，实习的大家则会帮忙打下手，夫人会一边通过实践向我们传输知识，一边讲解任何针对任何病例状况的措施。”

“被拯救的病人……我们会向他传输关于这个医院的事情并给他们选择，是下定决心打算在医院学习，还是回到地表上对宅邸里的人保密……结果你知道吗？明白事实的他们都毫无例外都选择待在这里学习……想当初，最开始的一批人都是夫人亲口将这件事告诉我们，也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我们去理解这座设施的意义……现在轮到我们头痛怎么向来的人解释了……”

“最后加入地下设施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原本原本的食物和日常用品的供给都是夫人让别人接受秘密委托带过来的……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夫人有来了新的方法……一些从宅邸出去事业有成的孩子们被夫人召集，并带他们参观了一下医院，并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结果大家都表示无条件协助这家地下医院……那个时候……我……我真的好感动，那些人里面不乏对这里完全不知情的人，夫人让他们了解这里的情况后，他们便无条件协助这里，帮助夫人完成她的夙愿，甚至重新装潢了一下这里简陋的环境，这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嗯，换句话说，如果玛娜娅从宅邸里走出去的话，也会被夫人召集过来了解这里么？我斜眼看着玛娜娅，感觉被她秀出了一个大乌龙。

说到了这一步，塞丽又对夫人的理想做出了总结（自我脑洞）。

“夫人还不希望这里的事情被透露出去，说到底，我们这家医院从根本上而言就不是合法的机构和阻止，凭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根本上不了台面的……我们这家医院更多的是面向平民，因为从治疗的速度上看，还是魔法魔药厉害，我们做的最多的，也只能为并不富裕的平民做出贡献……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相信夫人带来的技术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因为这种技术确确实实的存在于这里……所以，我们一直都期望的这里的医疗技术发扬光大的一天！夫人说过，现在的我们，最需要的就是忍耐与成熟！”

“只有成熟的技术，才能造福大众，只有成熟的技术，才能编写在历史中，如果我们现在就被有权有势的人注意到，尤其是教会的话，肯定会把我们视为异端吧？那时候大家的日子就到头了，这份技术也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不过我们会找准机会的，我们会继承夫人的遗志，将这里的技术告诉所有人！”

嗯，十分不错的志向呢……我想鼓掌，最后还是忍住了。

“莉莉丝，这里的技术水平你怎么看？”我询问道。

“完全停留在我们那个世界19世纪之前的水平，这里的体系已经基本上成熟了，就是因为么有‘电力’的原因这才停滞不前，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这里的存在不会对你们的世界造成任何的重大影响不过如果配合你们这边的魔法一定能相辅相成。”

“那就好。”我点点头，听到莉莉丝的解释我就放心了。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另一边的世界对这边世界所产生的影响，这不是说笑的，如果另一边世界的技术瞬间被转移到这个世界的话，这边的世界有大概率会被毁灭吧？技术的对撞可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两种不同体系的科技互相碰撞，走向毁灭……这是必然的道理。

至于卡斯忒诺雅夫人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可能就并不知道了，可能当时发现一名病倒的小孩，便用脑海里浮现的知识去应对，十分偶然的有了更加庞大的愿望，仅此而已。

至于发展，大致的想法和眼前的塞丽所想应该差不多吧？

等一下？刚刚塞丽似乎说出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你刚刚说……‘遗志’？你确定你没有说错？”我对于和“死”有关的词汇相当的敏感……不要问我刚才反射弧长的问题。

“嗯……夫人特地说过，最近五天内就是她的死期，她会委托一个人把自己给杀死……”塞丽的语气低沉的下去。

……连自己的死亡都已经计算在内了吗？那个母亲……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再度沉声说道。

“你们究竟是……”

“我就是负责杀死夫人的人，就在不久前，夫人已经被我杀了。”

“……这样么？”

塞丽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一样，身体上下都放松了，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恨我吗？从凡人的道德观上将，我不仅仅杀了你们的恩师，同时也杀了你们的救命恩人哦？你们……没有其它的负面情绪吗？”我对她的反应感到十分的奇怪。

“不……你杀害的……是我们的母亲，我们永远也没办法弄懂的母亲，”她苦笑着，眼角带着泪光，“她是不会让我们去复仇的，肯定会这么想的，我们和她……过的每一天每一年都很开心，这样的生活转变我也不想改变啊……但是母亲她说过，人……都是要独立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给你们了，接下来就是属于你们的时代了’，每次说着这句话来告诫我们，给了我们长久的心理准备……我现在的心情，真的十分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