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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归去来兮 11

苍蓝遥远的明日 橙耀 3685 2019-07-27 22:16

  

对全神贯注要完成这件事的我而言,无论此时此刻十握再做出任何出乎我意料的应对,都绝无法影响我刺穿它驾驶舱的举动了。

【可也仅仅只限于目标而言。】

一声将我的灵魂都要剥离的巨响从正要向下突刺的拳头位置传来,振动让我的视野一片模糊,可我还是看见了那块高高飞起的残骸,从鬼切身上脱落的手臂末端,还没等我想到使用另一只手的腕刃这样的办法,整个机体就被压倒性的力量带离了原位置。

重新启动的监视器映出了原本倒在地上的十握逐渐远离的身影,具现化的「机会」也一点一点地被扼杀了,轮到我的鬼切被残忍地压在地上之际,同样飘扬的星红色让我放弃了思考。

我终究只是独自一人,我不是特别的,以前不是,现在就算得到了一些机遇也依然不是,即使我事先料到这种场合很可能少不了与鬼切同一级别的机体,这也不会改变我完成不了杀死岸波京凉的事实。

「……裁判……打开……快点」

无线电中传来了马尾少女模糊的声音,而我已然没有心力再去在意她说些什么,可惜某种不祥的预感还是找上了我。

TUE和岸波联手的证据。轰炸机旨在摧毁地下实验室的理由。如果我的鬼切不是唯一的话,那么可以出的牌又少了一张。

我的内心因为这消极的思考而愈发冰冷,更可悲的是,这一点都不幸运的宁静很快被更加糟糕的遭遇打破了——

感受到座驾被拽了起来后,面前那台几乎与未伪装的鬼切一模一样的三代机居然直接用膝盖撞向了我的驾驶舱,毫无防备的我几乎一下便晕厥过去。

「可恶……不要把我的机体弄坏啊!」

知晓这台HMA的重要性,也理解对手有了同样的「灭口」之意,我极力想要反抗对方的攻击。

「轰隆,咣当」

可惜自己能感受到我的鬼切完全处于不利的体势,面对对方毫不留情的白刃模式,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的我连格挡都无法做到了,只能听见一声声可怖的撞击从面前传来,直到自己距离失去意识只有一线之隔……

——「醒醒!」

【是谁?】

「快醒醒」

刻意压低而又急促的女声在诸多噪声中钻入了我的耳中,经过了好几轮的呼唤,分析出结果的大脑才给予了我清醒的信号。

【是伊吹……】

因为是通过扬声器传来的声音,所以我立马想通过扬声器回答,然而就在我将要这么做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伊吹是在压着声音叫我。

前面那台虎彻是伊吹的座驾吗?既然她完全挡住了那台裁判机……

我将舱盖稍微打开了四分之一,直接朝着虎彻的背后喊话——

「……伊……伊吹?」

口齿不清地喊出对方的名字,感觉不适后吐出了一口血痰。

【应该伤的不重吧,拜托啊……】

「学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现在请快点出来投降」

「知道了……」

意识到我已经无法成功了,此刻为了避免继续节外生枝,听从有备而来的伊吹的话显然是最好的,毕竟对于目的一致的她,可以说是现在最能信赖的伙伴了。

「!」

熟悉的颜色覆盖视界,羽化四角包围着逐渐透明的中央,随着门扉缓缓被推开,久违的「既知感」开始上映——

中止。

我呆坐在驾驶舱中,停下了彻底打开舱门的举动,短短播映的画面并没有像曾经那样挑明细节,令我完全无从执行「正确」的选项,不过,这至少让我认识到了这是关乎我的性命或是未来的重要关头,此时不是伊吹有生命危险想必就是我了。

「快点啊」

面对伊吹的催促,我反而彻底关上了驾驶舱,现场诡异的气氛激起了观众的骚动,比起用肉身置身于战场,躲在HMA里完成诸如「投降」「弃权」之类的动作也未尝不可。

「听得到吗,帮我弃权,我打不了了」

期盼着无线电能传递我最重要的讯息给那个马尾少女,结果关键时候又掉链子了。

「喂?该死……通讯系统又被打出问题了吗?!」

回想起听到最后一句通信时电波信号已然十分糟糕了,不由得猜测那台三代机的攻击似乎是特有所指,而下一秒钟对方的行动又给予了我更多的判断,虽然代价同样很大。

鬼切模样的裁判机突然启动,一个回旋机动便甩开伊吹的虎彻,带着可怖的惯性朝我冲来,而它手中所持的,正是当日TUE的眼罩女所拥有的,没能一显威力的三叉戟。

当然我的鬼切也没有闲着,当即就直起身子向后飞跃躲开,而那个三叉戟如我所料正是枪铳,既能穿刺又能射击,在枪尖够不到我的的情况下我只需要防住对方的子弹便好。

【还不够,我还得反击才行。】

在半空中重现审视了一番战场,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倘若我能暂时化解对方的攻势并给予其足够的打击,那么我还有机会干掉那台仍旧呆在原地的十握。

「一次不行,两次不行,我就不信第三次还不行了!」

气血涌上心头,我咆哮了一声之后关闭了Aureole System,让机体滑翔,减慢了后撤的速度,待到同样飞翔起来的敌人接近我的刹那,我立刻向前推进,散落的赤星碎屑与对方呈现了相反的流向。

仅存的一只手掌弹出腕刃,完全放弃驾驶舱的防守,以同归于尽之势径直刺向这台危险的裁判机。

无法靠速度击败对方,没有胜于对方的精良武器装备,就连身为驾驶员的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容乐观,但仅仅要躲开对方面对面的一击,对于我而言根本不算难事,特别还是在空中。

一停一动,紧接着再度制动停止动力系统,不顾此举对引擎和能源系统的危险与负荷,从最开始就惯于神风作战的我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前一秒钟还气势汹汹的攻上去,我的座驾转眼间就开始了隐蔽的落体运动,并即将与敌人擦身而过——

然而,最初的判断失误将代价后置于此,我所定性的「枪铳」在交错之际真正显现其价值,我眼睁睁地看着三叉戟如同自身带有引擎一样,从其中一端喷出了气流,硬生生在半空中改变了运动方向并加速朝我砸来。

在那宛如静止的一幕中,我终于读出了那与我相同的「心意」——绝对的杀意,我也理解了为什么我当时不能出舱的原因,这个以公谋私的「裁判」一定不会接受我的「弃权」。

【这个人,和岸波京凉一定有关系。】

排山倒海的冲击将鬼切连同我的身体砸回了地面,甚至连头盔都脱离了脑袋,既然知晓对手的身份,我便怀抱着这是我最重要的一场战斗的想法死死地护住脑袋迎接冲击,不断地在心底重复着「只要撑过去,就一定要杀了他们」的信念。

「轰隆!」

天旋地转,地动山鸣。

从那万米高空坠落时的恐惧感都还没来得及回味起来,身体就如同四分五裂的一样失去了知觉,唯有复仇的意志让我勉强维持着意识的存在。

【快起来,快起来啊!】

想要对操纵杆和踏板施力,好让机体脱离此时这极度不利的状况,可是身体给予我的反馈只

有一阵阵的麻酥感。

我只能绝望地抬眼看向监视器,目睹着对方即将降落在我的面前,而不远处的黑色机影也在接近——

「伊……吹」

预见到的,也是我担心的,伊吹到底还是做出了与对方完全敌对的动作。

使用Comet System的虎彻很快便赶到了我的身边,与强大的三代机开战。同样装备着实战武器的虎彻在伊吹激进的打法下一时竟不落于下风,并且一旦成功拖延时间,演习与表演的战斗性质势必会被拨回正轨。

一次是彩蛋,两次是意外,那么第三次,只能让人对于这个国家耀武扬威的「盛会」产生怀疑。

「上头的大人物,一定不愿意吧……」

可惜我的目光早已无法追及最高看台上的情况了,而且并非只是视觉上的限制——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只见一条带着箭头的绳索刺入了虎彻的机械关节部,紧接着绳索绷直,被偷袭的伊吹便由于动作变形而遭到了三代机的零距离射击,黑烟滚滚升起,转眼间失去了作战能力。

原本最正常的情况被轻易的打破,而理由却也无比正常——未能被我击毁的十握出手了,而如此简单的兵贵神速之理,狡猾的岸波京凉又何尝想不到呢?

没有机会再去担心伊吹的状况,敌人的三代机一手握住我的驾驶舱,一手暗藏在鬼切的手腕关节处,几乎将机身完全与我贴在了一起。

【不仅机体性能相似,连杀人手法……都是如出一辙啊。】

用HMA的机身挡住了观众的视线,只要再驱动鬼切的机械手臂做出反抗,这个「裁判机」就能有不败的立场和说辞来解释「为什么要干掉我」这一事实了。

【2对2还会输吗?我这回真是把脸都丢尽了啊,夕夏……】

当我脑海中为这个本来单方面透明的刺杀行动定性为了2对2的战斗时,因自己草率的结论而诞生的疑问和希望一并涌起,随后那枚打破绝境的炮弹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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