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大人，勇者大人！"

阳光照射到了繁华都市的古朴小镇，充满时代气息的建筑树立于街头左右，古朴欧式尖顶的房楼上有人说，粗壮的橡树和风铃随风而飘动，空气中弥漫了巴尔斯式的烤面包的甘甜的气息。

" 当当当当！"他听见远方高大教堂的声音传来了，高而耸立的沙特尔式的大教堂古朴而典雅，充满神圣而不可冒犯的光。神圣女神的巨神立在教堂前使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知道那是神，真正的神，保护所有人而不受魔侵害的伟大的神灵，他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去那里，他要去见教皇，要去见……圣女，他想。

"劳莉斯，不要这样大声啊。"他对旁边的龙化身的少女说。

"勇者大人好厉害呀！"她看见了空中飞过的翼鸟，摸着车前的白驹纯白的毛须说。

"是吗？"他微笑。

"我从来都没见过的。"

"还有……不要叫勇者大人了。"他说"很难为情的。"他摸着萝莉少女的红色的头发。

"好的，勇者……"她的口被止住了。

"改掉啊……"

"啊，莫尼尔斯大人。"她说。

"……"

"……不。"他说。

"怎么了？"萝莉歪头。

"不是这个哦……"

"小虎……"他说"叫我小虎。"

"哦。"

"小虎。"她说。

"那么，就是在这儿了。"他说"可能以后不会再见了……"

"小虎大人，可是你真的打算娶了公主吗？"她问，"你都还没有见过她呀……"

"不……劳莉斯，我其实早就和她有过联系了的。"

"可是……可是你真的……"萝莉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脑子显得有些乱糟糟的。

"不，我会先去见一下圣女大人……"他说。

"可是……"她嘀咕。

"劳莉丝，就是这儿了。"他说"你的父皇会来这里找你的。"他说。

"可是……"

"战争结束了，劳莉斯。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们的契约结束了。魔已经死，大陆开始和平了，我的愿望完成了，你的历练也结束了，战争已经结束了。"

"什么战争？"

"从一开始来的我的战争。"

"可是……"

"可是你还直没有成熟。"他说，微微闭上眼，吹着风。

"……"

"没有可是了，劳莉斯。"他说，"你可以下去了。"

"……"萝莉坐着，使劲用手抓着马驹的毛须。她头低着，不敢去看勇者的眼。"不想走……不想走……不要！"她使劲抱着马的脖子，闹腾着。

"我不要走，我要陪你……"她说着，把脸理在了马的鬃毛上。慢慢地，马开始停了。

"……"

"……不要走……"

抱歉……莫尼尔斯想。

—————————————

黑空降临了。

整个世界显得像个舞台，开始是充满了黑，接着是出现了星星。古老教堂之下显得尤为神秘。莫尼尔斯的耳畔的声音从开始的街头的繁华喧闹，到宁静四溢，再到庄重而典雅。

他显得狼狈了，一路上他都是走过来的。

虔诚，祈祷，跪拜神像之下，他想。光明的伟岸，光明的余辉将他照亮。耳畔是修女神圣的吟唱声，每音节高而庄严，神圣的气息，庄严的气感，从遥远的远方来，从遥远的高耸而宽阔的圣址上传来。

"莫尼尔斯。"他仿佛听到了，有在叫他的名字。他闭上眼，双手合拢跪拜在像前。

死亡来了。

他感受到了。魔的余辉从来都没有消散过，一直都在，其实它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深渊，一直都在这里。黑和恐惧还有悲风，凉得彻骨的寒风。

"信仰，信仰，信仰，信仰……死亡，绝望。"

"桀桀桀桀……"

"嘶嘶嘶嘶……"

没有光明了，庄重古老而高尚的教堂早已经倒了，千疮百孔。残损的教堂，破败的女神像。

那坚硬的岩石开始裂出缝隙，仿佛已经出现了千年般的，慢慢地。

周围的黑和色彩混成了绝望，没有了生命了，周围没有了生命了，只有风在吹，发出呜的绝望的声响。远方的远方不剩什么，莫尼尔斯知道这不会再剩些什么了，他想，生命和平或正义。

神圣光洁的女神像开始崩溃了，从脚，到裙子，再到手指。"不！"他说。他站起来。

"夸啦啦！"

他站起来，剑已经开始迟顿了。"叭。"盔甲生锈了。他再也没有什么力气了。"不！不要。"他绝望，"没有光了。"

"……"

他现在才发现，当他摸到刺穿胸口的剑时，他知道了，其实死亡一直离他不远，他想要和平，他想要正义，其实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知道的一直都是虚假的。

他想。他像一支剑，一支征战多年的剑，他用血来寻找和平，他的剑身开始碎了，他知道，每一次他用剑砍走一条生命时，他的剑身就会碎下一些。教皇说神的指示，他以为神的指示。他一直在想要和平，他想，就像幼时的他一样，他一直想要和平，像个孩子说，我要，有人说杀死兽人就有了，于是他杀死了兽人，那人又说，杀死背信弃义的精灵就有了，于是他杀死了背信弃义的精灵，那人还说，杀死叛军就有了，于是他又杀死了叛军。

可是他一直没有过和平和正义。

他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他很孤独，他感觉了。教皇说"为了神，为了圣女！"他说为了圣女，为了光和正义，结果他被他信仰的杀死了。

绝望，懊悔。

他不知道，原来从开始他见到的神像就已经被毁了。长而深的裂痕撕破了神的脸，可是神还没来，他信仰的神已经死了，已经早死了。神留下的余辉已经消散了，从开始，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骗局。

为了神。教皇说。为了神的力量，那是他所谋取的，为那个力量他不惜打开毁灭世界的门，杀死……杀死那些他所不需要了的人。

"是吗？"他的嘴流出了血。

"如果有来世……"他的胸口被洁白的长袍下的脚给死死地踩住了。"……咳……"

"我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