鳗鱼依旧在看报纸。
应该不是对自己说吧？星野打算强行无视事实，拿着书就要走，却突然被桌子下一条腿绊倒，险些摔倒，直接趴在了桌上。
不小的声响让图书馆管理员侧目：“小声点。”隔壁桌的读书群众不敢看鳗鱼的脸，尽力憋笑。
不良黄毛收回腿，仍然没有看星野的脸。
星野决定还是先坐回去，免得鳗鱼再耍什么花招。
他竭力无视这个女生，努力看着语法书，殊不知鳗鱼不知什么时候目光顺着报纸，观察起他的脸和露出在衣服外的皮肤。
是鬼吗？阴魂不散？怎么在哪都能碰见她们......
星野暗恨。
他并不知道，混混与混混是有差别的，人与人的底线是不同的。混混能做出什么来，无法预测，否则也不会有法律存在了。
终于，鳗鱼趴在桌上仿佛睡着了。星野忙不迭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刚出大门，他就闻到湿漉漉的味道，低头一看，一条只蘸了水的毛巾正死死怼在自己脸上，让自己无法呼吸。
“你还挺好闻的。”
少女的低吟在耳边响彻。
星野无法出声，被少女捂着眼睛带到无人的角落，只能看见一丝黄色的发丝，然后眼睛就被蒙住，嘴也被毛巾堵住。
“我说过的吧，你帮你姐姐还债，既然你主动送上门，就别怪我咯。”
鳗鱼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兀自冰冷地宣告，然后爬到了星野身上。
诚然，混混是没有底线的。
半个小时，三十分钟，一千八百秒。
“舒坦。”鳗鱼把裤腰带扣好，因为叼着烟不好穿那件白衬衫，就把烟夹在手里，有些艰难地穿上那件有些汗湿的白衬衫。
敞开的领口里是冒着薄汗的锁骨和雪白肌肤，一双长腿上的液体被她随便擦了擦。
“你、你有病吧？”星野抱着双膝坐在草丛里抽泣。
“光屁股坐着不凉啊？”鳗鱼把裤子甩给他。
“呜呜，你别走....”星野扯住她的衣角，“你太过分了、”
“怎么，你以前没有过？”鳗鱼满脸不信，“现在跟我装什么呢，我听鲤鱼说昨天你们都一起睡了。”
“只是躺在一起而已，而且是她们强行让的。”星野感觉自己越描越黑，“你不能这么做的.....”
鳗鱼皱眉，蹲下来，抽出嘴里的烟强行塞到星野嘴里：“喂喂，都已经做完了吧，你现在拒绝有啥用。”
“那也不行....”星野要吐出那根烟，被鳗鱼拦住：“你不用想着赖上我，我不可能让你当我的男人，顶多就是免费女票你。”
“我要告你，”星野不敢置信，“我们都不认识。”
“你家可是欠着高利贷啊。”鳗鱼突然说。
星野一身冷汗：“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表姐能查出来。”鳗鱼把星野嘴里的烟拿出来，吸了一口，又塞给他，“你其实叫星野的事，我也知道。”
“不想我举报你，就乖乖的。”少女拍拍星野的脑袋，勾起一抹笑意，“刚才....谢谢款待。”
“你！”星野实打实地绝望了。
他已经不是男生，被鳗鱼变成一个男人了。
少年光着屁股委屈地坐在地上。
鳗鱼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已经凉了，她顺势打开盖子，把水全都倒到星野头上。
“嘿嘿。”少女恶劣地笑。
“你怎么能这样？”不仅不检讨和道歉，还继续欺负他，怎么有这么讨厌的女生？
星野跳起来，和鳗鱼拉拉扯扯地倒在地上，鳗鱼急了：“你居然敢袭击我？”她很轻松就翻身把星野压住，按住他的双手：“你冷静一点。”
“你倒我水干嘛？”星野的头发湿漉漉的，“我又没惹你、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有病吧。”少年委屈地埋怨道。
“太过分了.....”星野想起刚才鳗鱼的所作所为，感觉自己人生整个都灰暗了。
“你除了「太过分」、「怎么能这样」，是不是就不会说别的了？”鳗鱼气笑了，把烟掐灭，“你别挣扎，反正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好好的，别闹，ok？”
“我以前从来没有过....”星野几乎要哭了，“你太过分了....”
看着他欲哭无泪的小脸，少女无奈地亲了他一口：“你别闹了。”
“恶心，走开。”星野挣扎着躲开，鳗鱼不耐烦地捏着他的脸：“你到底有完没完？反正刚才在图书馆是你主动坐到我对面，不是勾引我是什么？”
“你对面又没人，图书馆又不是你家开的.....”星野抬手要挣脱，又被鳗鱼按住。
“鳗鱼，我刚才上厕所要拉肚拉死了，你居然跑到这——”草丛突然被扒开，鳝鱼茫然地骂骂咧咧的脸出现在草丛外。
“我可是和她一起来图书馆的，你啥也不说也坐到她位置上，不是勾引是什么？”鳗鱼条件反射地缩回手站起来。
鳝鱼木然地看着星野衣衫不整的身体，张张嘴，伸手指指他，又指指鳗鱼，歪了一下头：“额？”
“你又没说那里原来有人.....”星野连忙坐起来拿衣服盖住自己，人生彻底昏暗了，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又是谁？
“好啊，我在厕所生不如死，你话都不说就跑出来跟男生......”鳝鱼下巴都要惊掉了。
“嗯，那又怎么了？”鳗鱼用强硬的表情掩饰尴尬，看着星野几乎要石化的脸，她也有些恻隐之心，“那个、鳝鱼你瞎啊，赶紧出去，别看了。”说完就去捂鳝鱼的脸。
“你真是个善变的人，以前还说看不起男生，对男生没兴趣，啧啧。”鳝鱼笑嘻嘻的，“看来这是我妹夫啊，对不起嗷，不小心看见了。”
风吹屁屁凉，星野把衣服胡乱穿好，如果他现在自杀一点都不奇怪。
他要走，被鳗鱼拦住：“你哭了？”
“我没哭。”星野伸手挡住她的手，鳗鱼的手僵在半空：“.....你不会真要告我吧？”
“.......”
“你不是也很舒坦？你又没拒绝，也没人能作证。”
“你有病吧。”星野说道，“让我一个人静静。你别缠着我。”
“你别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哦。”鳗鱼有些后怕。
鳝鱼在旁边听懂了，对着鳗鱼竖起大拇指：“你是个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