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回忆】何物在悄然萌发

进入初中二年级已经两个月了，一反初一时不与其他人接触的状态，我开始接触其他同学，不过并没有特别令我在意的。是因为他离开的缘故吧...嘛，算了。

总之，时间就在平淡的日子中过去，又到了一个月一次的换位置时间了。

“呐，社稷，能和我换一下位置吗?”平时有所接触但是并不熟悉的家伙问我。

“可以啊...”我说着把抽到的座位号递给他。

“社稷社稷，和我换一下吧，这个位置我正好想坐呢。”

“嘛，可以哟...”

说着把刚刚换到的座位号递给他。

“社稷，也拜托你跟我换一下啦。”

“......”

.................

终于没有人和我换位置的时候，我才对照着座位号寻找位置。

最后一排的左边...嘛，尽管和最开始抽到的第二排差距相去甚远，不过我还是觉得没什么。

只是一个座位而已。

“喂喂，我都看见了啊，你这家伙也太好欺负了吧?!”

刚刚坐下我旁边就传来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的话...应该是我现在的同桌在说话吧。

我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

不知道有没有染过的黄色头发，脸上似乎化过妆...尽管这些并不能让她显得好看。故意没有穿戴整齐的上半部分校服...尽管胸部发育的不是很好，嘛，气势到了就好。耳朵还戴有心形装饰品...

这次遇到的是不良少女吗...

“你盯着我干嘛，不服气啊?”

“啊，并没有...”

我说着收回了目光。

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坐在这个位置...事到如今已经晚了，希望下次调位置的时候能够离开她吧，更希望我能安全撑过这一个月。

“喂，你这个样子也算是男人吗?一点魄力都没有啊，我这么说你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抄起凳子扁你一顿还是说跟你直接吵起来呢?

“说什么好呢...啊，我叫伊社稷，还请您以后多多关照。”

还是先以礼待人比较好。

“...嗯...你这家伙不知道反抗的吗?”她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啊啊，好吧好吧，随便你吧。”

于是第一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没出什么乱子还真是可喜可贺。

..........【下课】...........

“喂，那个什么稷，我有事要做，去给我买瓶饮料。”

说着丢给我一张纸币就走了。

直到她站起身我才注意到，这家伙把裙子也改短了...还真是教科书式的叛逆打扮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给的钱不够啊喂...

“哈...社稷，忍一忍啦，这家伙就是这样的，尽量不要惹她比较好。”

旁边的同学提醒我。

这种没有什么用的提醒还是省着上课回答问题时用吧。

这样想着，我也离开了教室，朝着自动售货机走去。

.............

“钱给的不够哦。下次要好好记住饮料的价钱呐。”

“你傻吗?”

这么说着，又向我甩来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给你钱已经是看得起你啦，这样都不明白吗?我知道价钱所以才少给你的。谁让你好欺负，吃亏也是活该啦。”

这番发言意外地不让人觉得可怕呢，倒是有一种傲娇的感觉...我的错觉吗?

“嘛，我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如果不好好记住价钱以后会很麻烦什么的...”

“唉~?”她又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你这家伙还真奇怪。就这么让人欺负了还关心别人的事吗?”

“也谈不上欺负什么的，毕竟我们是同学嘛，这点小事而已，我知道你没有恶意的，是吧...”

其实我知道这家伙对我有恶意的，只不过选择了宽容...或者是忍让。毕竟这家伙是女生嘛。

她听完我的话以后，不再用那种不耐烦的眼神看我了，而是改用带有惊奇色彩的眼神盯着我看。

看到连我都觉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了。

“难道你真的是......笨蛋吗?”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啊...

.................

“那个谁，你的作业写了吗?”

和我同桌的那家伙一大早就来到了教室让我很是意外。不过想了想理由也觉得没什么，毕竟是为了完成作业嘛。

“写完了啊，”我把作业递给她，“顺带提醒一下，我的名字是伊社稷，好好记住啊。”

“哎...哦...”心不在焉的回答。

“所以说你到底记住了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我也不记得她的名字，所以这就算是扯平了，我也就对她记不住我名字的事情释然了。

于是就戴上耳机准备听音乐。

“你喜欢音乐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戴的耳机，她略显兴奋地问我。

“嘛...算是吧...”我被她这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态度吓了一跳。

“分给我一个呗，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品味。”说完就取走...确切的说应该是夺走了我其中一半耳机。

“哦哦，挺不错的嘛，不过怎么只有音乐没有人唱歌...”

“这是纯音乐啦，本来就没有人唱的。”我向她解释。

“我知道啊，只是抱怨一下而已，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

说罢又对我露出了熟悉的不耐烦神情。

“好吧...”我举双手表示投降，“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也很喜欢音乐一样，难道你对唱歌什么的比较感兴趣吗?”我问着一脸陶醉的她。

“啊，这个嘛...”

她把耳机取了下来，对我说：“其实我有过考音乐学校的想法啦，可是你看我现在的状态，还是算了吧。”

“现在的状态怎么了?不好吗?”

“你是傻瓜吗?”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这幅模样可是被认为不良少女的哎，都这幅样子了还去学习不是挺傻的吗?而且这只是一个想法，谁说我一定要去实现...”

“实现梦想跟穿衣打扮无关吧?而且样貌打扮什么的说改就能改的，没必要打扮成一副不良的形象吧?”

“你不懂啦...我的事你知道什么，不要瞎操心啦...”说完就接着抄作业。

“不如这样吧，我们都试着改变自己怎么样?”

不知为什么，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已经被我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她停下了笔，用一副惊奇的表情看着我。

“那个...你看，你不是觉得我太好欺负而且过于软弱吗?我可以试着改变，而你也可以同样试着改变自己，比如先从形象上着手什么的...”

怎么越说越觉得心虚呢...

“嗯...听上去还可以嘛...那就这样说定了，那个...你叫什么名来着?”

“伊社稷，伊人的伊，山河社稷的社稷。”我很详细地向她解释。

“伊人我姑且知道，山河社稷是什么意思啊?”

你的语文功底差的出乎预料啊...

于是我翻开书本让她看到我的名字，并且补充道：“社稷就是指国家天下，这可是语文常识，要好好记住。”

“好奇怪的名字...”

这个用不着你来说。

“嘛，算了，我叫铃佳音，风铃的铃，上好佳的佳，声音的音。不过他们一般都叫我铃姐。”

最后一句还是去掉比较好...

“那么，从这以后就请多多关照了。”我很认真地对她说。

“啊啊...好吧。”

..................

“社稷你要学会拒绝一些事，比如说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或者你不想做的要求，都需要你大胆地拒绝。”

佳音攥着拳头对我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说我可以拒绝每天免费为你买饮料的义务吗?”

“我的这个是特例，你无法拒绝的哦。”

“嗯....”

...............

“你要学会打扮得体，衣着要求要符合校园里的行为规范，不要把上衣穿得松松垮垮，也不要再把裙子改短了。”

“唉?我倒是认为我这样挺漂亮的。”

“你的错觉，绝对是错觉。”

“总感觉好火大。”

...........

一旦习惯了某些事情，那么再奇怪的事情都会变为普通的日常。

本来是对待人们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的我，慢慢地变得有了自己的主见，而一直以来都是以不良少女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铃佳音，慢慢地变得不再那么令人畏惧。

我们，确实在向着约定好的方向改变着。

只不过我变得渐渐被人孤立，而佳音因为形象上的改变，受欢迎的程度竟然大大增加，而且学习成绩也变好了。

“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呢。”

佳音很高兴地对我说着。

比起几个月前的她，这个变化确实很大。而且还听说她已经脱离了原来的那一群所谓的玩伴。

“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你自己选择了改变，要谢就谢谢你自己好了。”

我一边看书一边对她说。

“不过你的改变好像害了你呢...现在好多人都不想理你了...”

“没什么，习惯了就好。”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放心吧，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佳音说着朝我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这是曾经的她觉得无法做出的表情，看着这个微笑，我觉得自己所受的委屈也不算是委屈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现在我和佳音仍旧是同桌。尽管中间调了好多次位置，佳音仍旧想和我待在一起。

“那些家伙只是看中外表虚伪的人罢了，而你却不同。”

是吗...我和那些人相比...果真有所不同的吗?

“所以无论说了多少次，还是要谢谢你。”

奇怪，明明之前也被感谢了许多次...为什么这次心跳会加快呢?

此时此刻，我还没有意识到，有些东西正在心底悄无声息地萌发。